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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一十六章心裏明明就有他

    女孩兒微勾着腰,如瀑般的青絲散落垂在男人胸膛上,清新的髮香縈繞鼻尖,迷亂人的心智。

    薄寒沉眼睛發熱,忍不住擡手輕輕爬上姜夕的腰,試圖讓她再靠自己近一點。

    姜夕瞥他一眼,故意碰了碰他的傷口,男人立刻疼得悶聲一下,抵在她的肩頭噴灑冷氣。

    “自找的!”

    姜夕瞪他一眼,替脫掉襯衫外套,纔看清傷口。

    長長的一道傷痕,還帶着深深的牙印,血肉模糊幾乎看不清原來完好無損的樣子。

    那天她們爭吵,薄寒沉握着她的手將水果刀刺進胸膛,又因爲不斷掙扎,才導致傷口劃那麼長。

    原本已經包紮好了,又被她一口咬開......

    姜夕抿了抿嘴,掩下眼底異樣的情緒,擡眸看向醫生,“替他處理吧。”

    她說完就要走,奈何薄寒沉抓着她的手腕,潑墨般漆黑的雙眸直勾勾的盯着她,不肯鬆手。

    “淼淼,你去哪兒?”

    “睡覺。”

    手背上傳來刺痛,針頭已經刺破肌膚,冰涼的液體緩緩流入血管。

    男人清冷的臉上一片陰鷙,直接將針頭拔掉,眼神濃烈的望着她。

    他是在用治療,威脅不准她離開?

    呵。

    果然是腦子燒壞了。

    姜夕抿着脣瓣,沉默些許,脣齒間溢出輕蔑的笑,“李媽,找幾個人來按住薄寒沉,讓醫生給他注射鎮定劑。”

    “啊......什......什麼?”

    李媽嚴重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太太要綁先生?

    “太太,這樣不太好吧?”

    薄家上下,誰有膽子綁先生啊?

    房間裏沒有了聲音,靜得有些可怕。

    半分鐘過後,姜夕脣角微勾了一下,露出一抹譏諷的淡笑,“那就讓他自生自滅。”

    說完話,姜夕沒好氣的推開薄寒沉的手。

    這次,倒是輕而易舉推開了。

    姜夕冷着臉,往前剛走幾步,就聽見醫生扯着嗓子,“薄爺,您沒事吧?”

    “太太,薄先生他暈過去了。”

    姜夕身體一僵,轉過身,撩起眼皮看見男人殘破虛弱的身體,發了一會兒呆,找回理智輕聲道:“替他包紮吧。”

    薄寒沉雖然體力不支暈了過去,潛意識裏卻固執得厲害,三番兩次兩次去扯手背上的針頭。

    姜夕眉頭一皺,不悅抓住他不老實的手,紅着眼威脅:“薄寒沉,你是不是想死?”

    像是聽見她的聲音,男人抓緊她的手,僵硬的身體鬆懈下來。

    醫生處替他降了溫,又處理完身上的傷口,已經兩個小時後。

    家裏其他人已經離開,姜夕被薄寒沉緊拽着手,被迫留下來照顧他。

    此刻,天色漸亮,已經凌晨五點。

    姜夕坐在牀邊,一隻手被薄寒沉握着,另一隻手撐着下巴,情緒複雜的盯着的牀上的不適的男人。

    他傷口的炎症有些嚴重,醫生放的藥量也稍重些,再加上高燒過久身體脫水,打吊針過程中,薄寒沉睡得不是很踏實。

    “淼淼......”

    聽着男人嘶啞的呢喃她的名字,姜夕的心還是無法自控的顫了顫。

    盯着他的臉,耳畔迴響着他的解釋:“錢,我需要錢!”

    她生日的前一天,深情款款的在她面前保證,“無論發生什麼,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淼淼和奶奶。淼淼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可第二天,他就跟着家人離開了。

    如果是爲了錢......

    他有的是辦法弄到錢,過上比當時好百倍的生活。

    如果不是,他爲什麼不顧奶奶的生死,突然要離開?

    又爲什麼......

    要殺了她!

    姜夕低下頭,鼻尖酸澀,眼底漸漸瀰漫上薄薄的水霧。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

    翌日清晨。

    溫暖的陽光穿透紗窗,照映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給靜謐的房間添上了一絲生氣。

    大牀上,沉睡中的男人驟然掀開眼皮,下意識握緊自己的手。

    他昨晚雖然神志不清,可也知道自己握着姜夕的手,讓她陪了自己一晚上。

    可現在,掌心空了,房間裏也沒了她的身影。

    怔了幾秒,顧不得還未恢復的身體,掀開被子,匆匆走到臥室。

    裏面沒人。

    走到客廳才知道,姜夕一早就離開了。

    “先生,太太說你如果以後再故意弄傷自己,就......”李媽低着頭,小聲複述姜夕的話,“就是死了,也跟她無關。”

    她明知道自己故意弄傷自己,也心軟的陪在他身邊照顧......

    他的淼淼,心裏明明就是有他的。

    男人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眼底的寒冰漸漸消散,整個人精氣神突然就好了不少。

    可沒等他的笑容爬上眼底,紅九忽然從小跑着進來,臉色難看的開口:“薄爺,姜小姐今天早上去了m洲!”

    薄寒沉臉上笑容僵住,眼底閃過一道陰鷙的光,“再說一遍,去了哪兒?”

    紅九簡明扼要的將事情經過說清楚。

    “司南很可能還活着,聽說m洲有他的消息,今早從別墅離開後,姜小姐就直接去了機場。此時,人已經在飛機上。”

    m洲是什麼地方,薄寒沉再清楚不過。

    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敢去闖那個龍潭虎穴,真是不要命。

    “誰陪着她?”薄寒沉陰沉着臉,轉身往樓上走。

    “......桑桑。”

    薄寒沉身體未僵,側過臉冷冰冰的看了眼紅九,眼露殺氣:“這就是你培養出來的人!”

    紅九低下頭,不敢吱聲。

    他真不知道該怪自己沒培養好桑桑什麼叫忠誠,還是......怪姜小姐太有本事,能將他們的人策反。

    ——

    此時。

    萬丈高空之上。

    桑桑端着小甜點,興奮的坐在姜夕對面,笑容淺淺的說道:“夕姐,你說薄爺醒來,知道你離開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姜夕低着頭,十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查詢有關m洲的信息。

    聽見桑桑的話,指尖一怔,心臟莫名停跳了一拍。

    他那個臭脾氣,還能怎麼樣?

    不外乎又發一頓火,不喫東西的自虐,再裝得可憐巴巴的讓她回去看他。

    幼稚鬼!

    姜夕視線從電腦上挪開,看向正開心喫蛋糕的桑桑,遲疑幾秒,輕聲問道:“桑桑,我和薄寒沉當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話題轉得突然,又是這樣嚴肅的問題,桑桑瞬間沒了胃口,小聲回答:“我很少待在薄爺身邊,不是很清楚。”

    “紅九也沒有跟你說過?”

    說了。

    但是,哪有膽子告訴她啊。

    桑桑想了想,無比認真的搖頭:“我只知道薄爺很愛夕姐,夕姐你們......”

    “好了,你繼續喫吧。”

    姜夕打斷的桑桑的話,心情煩躁的將視線轉回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