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門被狠狠推開,穿着OL職業裝的女孩兒,氣急敗壞地走到他身前。
這次,連罵人都免了,就只是氣勢洶洶的瞪着他。
薄寒沉瞥她一眼,停下手中的工作,起身繞過辦公桌,停在女孩兒面前,眸色溫柔。
“用過午餐了嗎?”
姜夕抿緊緋脣,默不作聲生悶氣。
薄寒沉勾了勾脣角,沒有絲毫的怒火,伸手握住女孩兒冰涼的小手,不悅蹙眉:“怎麼那麼涼,嗯?”
姜夕拼命掙扎,想甩開薄寒沉的手,卻沒有成功。
知道她在氣什麼,薄寒沉絕美的容顏染上一抹苦澀,打開抽屜將簽好的離婚協議書拿出來,遞過去:“我說了,只要你來陪我,東西就給你。”
看着離婚協議書上,男人蒼勁有力的名字,姜夕指尖微微顫抖。
他真的簽了!
心底,空了一塊!
姜夕很快恢復正常,擡眸對上男人裹挾着愛意和溫柔的眼眸,心漏掉半拍。
“薄寒沉,我們離婚後,你不能做出任何傷害姜氏集團,以及姜家任何人的行爲。”
“可以!”
薄寒沉毫不猶豫回答,凝視着女孩兒皙白的臉頰,目光溫柔得不像話。
“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姜夕聲音哽了哽,啞聲道。
雖然因爲這張臉,薄寒沉纔對她如此好。
但不可否認,薄寒沉曾經確實待她很好。
“讓我可以隨時見到你。”
“......”
姜夕茫然不解,胸腔裏一股苦澀且複雜的情緒漸漸盪漾開來,微弱的刺痛感,遍及周身。
“抱歉,無法答應。”
離婚,就該斷得乾乾淨淨。
更何況,處理好和薄寒沉的關係後,她會離開京都。
注視着姜夕平靜冷淡的表情,薄寒沉將離婚協議書一扔,沉聲開口:“鑑於你來得晚,時間延長,陪我到十一點。”
“薄寒沉......”
“你可以選擇立刻離開。”薄寒沉走到沙發前坐下,拿起筷子自顧自的喫東西,“姜夕,今天過後,我不會再讓你來見我。”
離婚協議書籤了,她們確實沒有必要再聯繫。
“過來,陪我喫點東西。”薄寒沉拍拍身邊的位置,表情輕鬆,嗓音纏着淺淺的笑意。
這哪裏像是離婚的氣氛......
不知道的,還以爲討論結婚。
見姜夕站在原地不動,清澈的眸光認真打量着他的謹慎模樣,薄寒沉邪肆勾脣,“薄太太,我如果想對你做點什麼,你以爲你能拒絕?又或者,會等到現在?”
“畢竟結婚那麼久,喫個散夥飯,不過分吧?”
姜夕輕抿嘴脣,注視着他那張沒有瑕疵的臉許久,走了過去。
“我喫過了,你喫吧。”
想起他對自己的好,再看到他受傷的手,姜夕聲音軟了不少。
“嗯。”
薄寒沉沒爲難她,自顧自的喫着午飯。
姜夕擡着星眸,目光時不時落在身旁男人身上,忍不住小心翼翼打量起來。
薄寒沉在外流浪十多年,才被薄家先回去做大少爺了。
可身上卻沒有多少混混氣息,反而有種與身俱來貴公子的冷絕氣質,一舉一動,優雅矜貴,絕對的上流惹眼搶手的貴公子。
以後找到比她更像淼淼的人,他同樣會將那女人寵上天吧?
薄寒沉眯了眯眼,俊美的臉上鋪着一層幽深難測的情緒,勾動薄脣:“想問什麼?”
姜夕被他臉上的笑容刺傷眼,直接歪開臉,不再去看他。
“你能跟我說說淼淼的事嗎?”
她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女孩兒,能讓薄寒沉這樣一個冷心冷情的男人,惦念如此多年。
甚至爲了她,甘願滿世界找替身。
聽完姜夕的話,薄寒沉沒作聲。
沉默大約半分鐘,才放下筷子,擦拭嘴脣,高大身軀朝她逼近,語氣有幾分親暱寵溺的味道。
“真想知道?”
姜夕視線看向別處,淡淡一笑,“你可以選擇不說!”
薄寒沉眉頭一皺,報復性的捏了一把姜夕的腰,輕笑出聲,“什麼脾氣!”
姜夕垂着眸,不去看薄寒沉的表情,可也知道他炙熱的目光此刻正深深地凝視着自己。
“十六歲那年,被人追殺,差點死在臭水溝裏,是淼淼救了我。”
聽薄寒沉迴應淼淼的事,姜夕擡眸看向他。
發現他提及淼淼時,冷峻的面龐鋪陳着溫柔和寵溺,低冽嗓音更是輕柔似水,不難看出他是真的很喜歡淼淼。
“後來她出了車禍......”
薄寒沉說得格外簡略,甚至沒有提及淼淼出車禍後,還發生了什麼。
姜夕猜,大概是死了。
不然薄寒沉不會拿着照片,到處找替身。
“你很愛她?”
“愛!我答應過她,這輩子會讓她過上好日子,會娶她做我妻子。”
薄寒沉側過臉看向姜夕,薄削的嘴脣勾勒出一抹笑弧,深眸裏的寵愛絲毫不加掩飾,直白得刺痛聽者的心。
姜夕怔愣幾秒,輕笑了下,聲音嘶啞,“可是你卻娶了我這麼個冒牌貨,淼淼知道,會生氣的。”
“她不會!”
薄寒沉篤定出聲,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拿了照片,回到姜夕身邊。
是淼淼那張照片!
看到它,姜夕心裏堵得慌。
當初若不是意外撞進薄寒沉的房間,又穿走了他的西裝,她和薄寒沉或許就是天涯路人了。
“我和她,真的很像。”
姜夕觸碰着“淼淼”的照片,扯了扯脣角。
看她失落惆悵的和“自己”喫醋,薄寒沉嘴角上揚,溫柔摸了摸她的腦袋,“有些事,你以後會明白。”
小傻瓜!
姜夕頭痛,不想再去糾結這件事。
只想拿到離婚協議書,和薄寒沉不會再有交流。
——
姜夕被薄寒沉強行留到了晚上十一點。
時間到,見薄寒沉沒動靜,姜夕撇撇嘴,睏倦的朝他看去。
他不會又找各種藉口不讓她離開吧?
薄寒沉擡眸,精準捕捉到女孩兒臉上每一絲不悅的表情,脣角不住上揚,關掉電梯,走到她身前。
“走吧,我送你回去!”
姜夕仰着脖子看他,似乎不太相信他那麼容易放手。
薄寒沉眸色黯然幾分,脣角的弧度越發明顯,欣長的身軀忽然朝出神中的女孩兒逼近,似笑非笑道:“怎麼,捨不得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