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已經深夜。
薄寒沉將迷糊睡着的姜夕抱回房間,坐在一旁寵溺的撫摸着她的臉。
女孩兒小臉緋紅,嘴脣晶瑩,烏黑的青絲鋪散在煙青色的牀單上,襯得本就嬌俏的女孩兒,越發的明媚動人。
“薄寒沉......”
這時,睡夢中.的女孩兒眉頭一皺,痛苦的呢喃一聲。
“淼淼?”
薄寒沉俯身,雙手捧着姜夕的臉,柔聲詢問,“怎麼了,嗯?”
“頭疼。”
聞聲,薄寒沉身體僵了僵,面容失去血色,溫柔的親了親她的眼角,輕聲安撫,“嗯,我替你揉揉。”
薄寒沉掀開被子躺上牀,將姜夕抱進懷裏,動作極輕的替她揉着太陽穴。
大概是真的揉舒服了,沒一會兒,姜夕便趴在他懷裏,呼吸漸漸平穩。
薄寒沉卻渾身冰涼,盯着她看了整整一夜,滿腦子都是姜夕如果恢復記憶,會是怎樣的反應。
大概,會不要他!
——
最近三水和星辰在準備第二批珠寶上市,時間本就緊張。
再加上下個月初,外公的七十大壽需要準備壽宴,姜夕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所以,她向學校提交了申請,提前修完這個學期的課程。
姜夕的本事和能力,老師和同學都是有目共睹的,便也答應了。
考完試,辦完瑣碎的事,姜夕坐回車裏。
“夕姐,回家嗎?”桑桑問道。
姜夕看着窗外,認真想就想,輕聲道:“去薄氏集團吧。”
她突然......有些想薄寒沉了。
......
頂樓兩層沒有監控,工作人員也不敢涉足,姜夕沒有絲毫顧慮,推開總裁辦的房門。
房間裏,薄寒沉雙腿搭在辦公桌上,臉上蓋了一本厚厚的書,像是在休息。
姜夕淺淺而笑,輕手輕腳的走上前,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可不曾想她剛伸手準備將書拿開,手腕忽然被抓住,男人臉上的書掉落在地,露出一張讓她似曾相識的臉。
怎麼是他?
薄寒景,薄寒沉的二哥!
“小夕夕,我們又見面了。”
男人身着一件墨藍色襯衫,領口半開,染了一頭銀髮,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正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她。
與上次見相比,身上那股子上流貴公子的不羈氣質,越發明顯了。
姜夕對他沒什麼好印象,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要走,不想門被薄寒景鎖緊,壓根打不開。
“薄二少,你什麼意思?”
姜夕站在門口,看着朝自己逐漸逼近的男人,隨手抓起一旁的花瓶,指着薄寒景,冷聲道:“別以爲你是薄寒沉的二哥,我就不敢打你!”
看着姜夕這副炸氣勢洶洶,冷臉威脅他的可愛模樣,薄寒景勾脣笑了起來。
不愧是老三的女人!
都不是好招惹的玩意兒!
薄寒景長指推開花瓶,拍了拍皺着的襯衫,似笑非笑道:“我只是想問問,上次在意大利說的話,姜小姐考慮清楚了嗎?”
上次?
姜夕冷漠的盯着他,回想起來後,輕笑兩聲,“哦,薄二少是指不要臉、大言不慚、光明正大撬兄弟女人的事?”
薄寒景被這女人直白的話噎到,忍不住咳嗽兩下,邪肆的挑着眉梢,“怎麼能說撬!老三有的,我也有。再說。你又不喜歡老三,喜歡誰不一樣?”
姜夕心裏咯噔一下,怒火突然就被這句話點燃,沒有絲毫遲疑的反駁,“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
薄寒景笑容微僵,幽深的目光打量着姜夕的臉,似乎要將她從外到裏看個通透。
這個回答,還真讓他驚訝!
“還有,薄寒沉有的你確實沒有。”姜夕捏緊花瓶,強忍着壓迫薄寒景腦袋的衝動,一字一句道:“你沒薄寒沉高,沒薄寒沉帥,身材沒他好,沒他溫柔體貼......哪兒哪兒都不如他。”
薄寒景的臉色頓時沉下來,不悅的瞪着嘴皮子利索,將他貶得一文不值女孩兒。
“喔,不對。有一點,還是強過薄寒沉的。”姜夕勾脣一笑,故作認真道,“臉皮比薄寒沉厚,比薄寒沉不要臉。”
“呵。”
薄寒景冰着臉,居高臨下的盯着姜夕,被氣笑了。
活了快三十年,他還是第一次被個女人罵成狗。
他這張臉,這副身材,都是他最引以爲傲的資本,意大利那些名媛小姐,趨之若附。
到她眼裏,就一文不值了?
老三那座兇巴巴的冰山,怎麼比得上他。
“你......”薄寒景指着姜夕,英文一直找不到罵的,中文又無法組織語言。
看着,是要被氣得背過氣兒了。
正當這時,總裁辦的房門突然打開。
身材修挺的男人,如巍峨之山一般出現在她眼前。
姜夕立刻將花瓶放下,撲進薄寒沉懷裏,委屈巴巴開口:“薄寒沉,你這個二哥欺負人。”
薄寒沉接住突然撲進懷裏的女孩兒,俯身親了親她蒼白的小臉,漆黑帶寒的眸子冷冷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你欺負她?”
那聲音,如同地獄裏來的羅剎陰冷鬼魅。
彷彿薄寒景敢說“是”,薄寒沉就能擰斷他的脖子。
“呵。”
薄寒景再次被氣笑,指着姜夕那張委屈的臉,冷聲道:“小夕夕,我特麼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剛剛。”姜夕莫名覺得薄寒景被“欺負”,不知所措的樣子有些可愛,忍不住勾了勾脣,“你讓我離開薄寒沉,和你在一起。”
薄寒沉臉色一沉,鬆開姜夕後,朝薄寒景走去,動作矜貴的脫掉西裝外套,鬆開領帶,厲聲問道:“跑來我的地盤,搶我的女人?”
薄寒景不停往後退,呵呵一笑:“開個玩笑罷了!”
看着不遠處幸災樂禍的女孩兒,薄寒景故意道:“這些年你的女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吧,對這個,還挺長情的哈。”
果然,這話一出,姜夕的笑容驟然僵住,無措的目光落在薄寒沉身上。
這些年,他身邊的女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可薄寒沉說,從始至終只有她一個。
“嘭——”
薄寒沉沒解釋,直接一腳踹過去,薄寒景當即被踹到沙發上,捂着大腿擺手,“薄寒沉,你特麼想讓我死啊!”
薄寒沉勾脣冷笑,“你剛纔說我什麼,沒聽清,再說一遍!”
見他再次擡腳,薄寒景知道怕了,趕緊擺手,“剛纔的話都是假的,我家老三乾淨着呢,純情大小夥兒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