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追出去時,跑車已經揚塵而去。
“哇——”
小舒抱着玩具,一下子哭出聲來,噔噔跑到桑桑身邊,邊哭邊開口:“桑桑,帶我找夕夕,帶我找她~”
“我不要夕夕走丟,小舒不要見不到夕夕~”
桑桑有些爲難,可看小舒哭成這樣,也不忍心拒絕,只好拿了車鑰匙追趕上去。
......
此時。
昏暗的房間裏。
姜夕安靜的躺在跑車後座上,身上蓋着男人厚厚的風衣,緊閉着雙眼。
白牧川坐在一旁,指腹輕輕將她額頭的碎髮捋到一側,盯着她沉靜乖巧的面容。
“不是說,永遠不想再見到他?那你現在是做什麼?”
男人輕撫着姜夕秀氣的鼻尖,眸色神色冷冽:“當初受了那麼大的痛苦,才徹底忘了他,別再自找苦喫!”
似乎感覺到有人觸碰自己,姜夕不安的動了動身子,低聲呢喃:“薄寒沉......”
聽見姜夕無意識的聲音,白牧川眉頭一擰,指腹蜷縮,眼底氤氳着一絲不悅。
“先生,薄寒沉已經朝這邊來了。”
手下站在門口,恭敬道。
“嗯。”
白牧川冷聲應着,把外套遞給手下,將姜夕抱回歹徒的車裏。
“時間不要出錯,確保薄寒沉安全到達前,那些人不會醒來。”
“是,都已經安排好了。”
白牧川沒再說話,將姜夕安置好,才坐進車裏,沉聲吩咐:“開到隱蔽角落。”
——
半個小時後。
刺耳的車輪聲劃破深夜的寂靜,明亮的車燈將破舊的樓房照得通透。
荒無人煙的郊區,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跑車停下,紅九立刻帶着兄弟衝上前去,將車上剛醒來,不知所措的幾個男人拎出車外。
這麼一摔,人徹底清醒了。
看着眼前的陣仗,腦海一片空白,完全記不起來剛纔發生了什麼,爬起來就要跑。
“留口氣!”紅九一聲令下,現場慘叫連連。
慘叫聲中,薄寒沉陰冷着臉,大步流星走到車前。
見女孩兒衣着完整,安然熟睡,薄寒沉眸光顫了顫,劫後餘生般將她抱進懷裏。
“姜夕,醒醒。”
姜夕被搖晃得頭疼,迷迷糊糊睜開雙眸,看見薄寒沉冷厲的雙眸後,又看了眼一旁被揍得嗷嗷直叫的幾人,纔想起發生了什麼。
她怔了兩秒,張開乾燥的嘴脣,扯出一抹笑容:“薄寒沉?你怎麼在這兒?”
這些人是誰?
爲什麼要綁架她?
確定她沒大礙,薄寒沉親了親她的額頭,把人打橫抱回車裏,脫下身上大衣蓋在她身上:“先在車裏等我。”
知道他要去哪兒,便乖乖點頭。
冷靜下來想,誰動的手,姜夕基本已經猜到了。
有些人,真的不值得對他善良。
薄寒沉剛離開,剛趕到現場的小舒立刻雙眼紅紅的撲到她身邊,將她緊緊抱住。
“小舒找到夕夕了,夕夕不會再消失了......”
姜夕被勒得喘不過氣,沒聽懂小舒話裏的意思,柔聲安撫:“沒事了,別擔心。”
語罷,視線往不遠處看去。
只見薄寒沉一腳狠狠踢在其中一個男人的胸口上,那男人瞬間吐了血,痛苦的縮成一團。
姜夕心臟顫了顫,覺得有些心悸,卻沒有同情。
如果不是薄寒沉趕來,這羣人不知道還想對她做什麼。
又是一腳下去,對方就什麼都招了!
和她猜想中的一樣,是楚安!
得到想要的答案,薄寒沉才渾身寒氣的回到車廂,將姜夕提到懷中,輕聲問:“嚇着了?”
原本是被嚇着的,可看到他的瞬間,便什麼害怕都消失了。
姜夕靠在薄寒沉懷裏,臉頰貼着他跳動的胸膛,柔聲道:“薄寒沉,別放過楚安,但也別連累無辜。”
薄寒沉蹙眉,挑起她的下巴,黑眸深沉:“你指的無辜是什麼?”
“集團沒了,幾百個員工就會失去工作。薄寒沉,他們沒得罪我。”
大概是上輩子錯事做得太多,才落得如此下場。
這輩子纔要過得小心翼翼,只希望下場能稍微好點兒。
薄寒沉掀眸,看着她微皺的小臉,思緒有瞬間的恍惚。
他總覺得......她在害怕,很謹慎。
害怕什麼?爲什麼謹慎?
“嗯,聽你的。”
薄寒沉沒多問,俯身在姜夕額頭落下一吻,吩咐司機開車。
直到所有的人離開,現場恢復一片寂靜,隱藏在角落裏的車輛纔開啓車燈。
後座的男人,眸色深邃的盯着姜夕離去的方向,嘴角扯出一抹苦澀凌厲的弧度。
哪怕做了催眠,強行忘了薄寒沉。
可失憶的姜夕,還是不受控制的朝他靠近。
姜夕,愛上薄寒沉了!
——
第二日。
楚安主動投案自首,坦白自己涉及綁架罪行的新聞,在網上傳播開。
可因爲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他被判處有期徒刑五年,並且服從判決,不再上訴。
楚安這麼配合,想必擔心自己的女兒和集團受到牽連。
盲目的“父愛”,只會帶來惡果。
隨後,距離楚安入獄不到五分鐘時間,楚韻發表聲明:宣佈永久退出娛樂圈!
自己的無知害得父親鋃鐺入獄,楚韻若還有點良心,就該知道收斂,夾起尾巴做人。
——
此時,五星級酒店房間,一片混亂。
宋修遠穿着睡袍,盯着躺在牀上,捏着被子的女人,煩躁的抓了抓頭髮。
他昨天明明在酒吧喝酒,然後做了個夢,夢裏的女孩兒是姜夕。
何時找了姜雪兒過來,還荒唐一夜?
“修哥哥,昨天你喝醉了,一直嚷嚷着要見我,不會都不記得了吧?”
姜雪兒通紅的眼睛裏盛滿了水霧,渾身的印記提醒着昨晚發生了什麼。
宋修遠真想不起來,可事情變成這樣,他難辭其咎。
“我讓人送早餐上來,吃了再吃藥。”
“爲什麼要吃藥?”姜雪兒眼淚滴答滴答往下掉,聲音嘶啞的抱怨,“修哥哥,你知道的。我當年爲了救你傷了腎臟,醫生說我不能喫這種藥的。”
宋修遠身體僵硬,心裏煩躁得厲害。
一直以來都有做措施,這次......
“如果修哥哥非要我喫,那我喫就是。”姜雪兒掀開被子,一瘸一拐的走到宋修遠面前,輕輕將他抱住,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我爲了修哥哥,連死都不怕,還怕吃藥嗎?”
聽見姜雪兒軟糯的嗓音,再想到當年的事,宋修遠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沉聲道:“那就不吃了。”
“可是不喫,懷孕了怎麼辦?”姜雪兒淚水滑落,我見猶憐:“我的名聲會毀掉,爸媽也會打死我的。”
“我娶你。”這三個字從口中而出,宋修遠的心不由得抽痛了下。
“真的嗎?那我等修哥哥來家裏提親。”
姜雪兒摟住宋修遠的脖子,那雙笑意濃濃的雙眸裏,漸漸燃起絲絲算計和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