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洗了澡換了衣服,便再次出去找傅昌恆。
客廳裏有點冷清,並沒有發現傅昌恆的身影。
我抓住一個傭人追問,“你們老爺呢?”
傭人恭敬的低了低頭,“老爺已經睡下了。”
傅慎言擡眸往樓上瞥了一眼,雖然傅昌恆搬出老宅已有許多年,他到這棟屋子的次數也不多,卻很清楚的記得傅昌恆的房間所在。
我們上樓,走到傅昌恆房間外,傅慎言擡手在門上敲了敲,“二叔?”
走廊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迴應。
傅慎言像是早有預料似的,自嘲的勾了勾脣,眼神卻冷冰冰的,牽着我又下樓去客廳等。
許久,傅昌恆才慢悠悠的和徐慧一道下樓。
“你們剛纔叫我了?”傅昌恆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上了年紀就是這樣,覺多,要不是傭人提了一嘴,還以爲是做了個夢。”
“二叔要是困,就早點休息。”傅慎言淡淡的擡了擡脣,眼神卻似笑非笑的落在臉色不怎麼好的徐慧身上。
已經等了二十幾年,還怕這一晚上十幾個小時嗎。
傅昌恆似乎是自己也心虛,勉強笑了笑,“無妨,有的是時間。”
“二叔還是要多注意身體,我爸媽去世的早,待我穩定京城的事業,往後還是要回來孝敬兩位長輩的。”
傅昌恆面色皺了皺,還沒開口,倒是徐慧把話接了過去,“你是老爺子養大的,我們也沒做什麼,多對自己的小家上心就好,不用時時刻刻記掛着我們。”
我記得很清楚,當初徐慧對傅慎言是很牴觸的,甚至當衆對外說傅慎言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我和傅慎言的感情升溫以後,也只是不溫不火的相處,少有說這些窩心話的時候。
“二嬸說的是,不過我想,還是把你們接到京城去,在眼邊前也好照應,畢竟咱們傅家,就只剩下這幾個親人了。”傅慎言依靠在沙發背上,長指有節奏的敲着。
“這個我和你二嬸也考慮過,但我們在江城活了大半輩子,實在不願意到外面折騰......”
說來說去,傅昌恆和徐慧都不願意和傅慎言住在一起,不管傅慎言怎麼說,他們總能找到理由推辭。
我一直在觀察徐慧,發現她忽然變得很客套,和傅慎言對視的時候,眼神有意無意的往我這邊看,察覺到我的目光,便扯着嘴角掩飾尷尬。
傅昌恆第三次拒絕去京城的請求之後,傅慎言停頓了好一會兒,整個大廳的氣氛都緊張起來,他才又幽幽的開了口,“二叔,我這次會江城,是有一件事想問你。”
傅昌恆端着茶杯的手一頓,眼底閃過一絲驚慌,片刻之後,才又若無其事的發問,“什麼事?”
傅慎言從口袋裏拿出偷拍到的傅長恆的照片,直接扔到了沙發中間的茶几上。
傅昌恆低眸看向照片,只一眼,臉色便沉了下去。
徐慧並沒有察覺到身邊人的變化,有些不耐煩的伸手拿起照片,放在手裏仔細的看,片刻之後,她的臉色刷的一下煞白,露出驚慌神色,張嘴支支吾吾的,“這......不可能,你怎麼......”
傅慎言冷漠的看着徐慧手足無措的表現,語氣終於不加遮掩的夾雜起狠厲氣息,“二嬸,二叔,你們誰來告訴我,照片上這個男人是誰?所有人都知道,那張臉的主人已經死了,現在卻在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