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定河山 >第三百一十四章 幕後之人(二)
    說到這裏,這個人看了看面前之人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道“主子,小的接到線報之後,一直都在琢磨9999不管這股勢力來自何方,幕後之人爲誰。但從目前所作所爲來看,他們衝着的是那個賤種。小的想,既然他們是敵對關係,咱們不如作壁上觀,讓他們鷸蚌相爭去。”

    “無論是誰勝誰負,對主子都是極爲有利的。所以小的,命鄭州留下的暗線,一方面暫時不要插手,一方面暗中繼續追查那股勢力的來源。必要時,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之下,還可以背後推上一把,給他們的爭鬥加點火候。”x

    聽罷彙報,聲音的主人微微沉吟一下後道“嗯,這個事辦的還勉強算是不錯。你們下去自己找刑房,每人領五十鞭子,在去領上一百貫錢。五十鞭子是罰你們京兆的差事沒有辦好,一百貫錢是獎賞你們鄭州之事,做的還算是不錯。好了都滾下去罷了。”

    待撿回幾條命的屬下,如蒙大赦一般下去後。那個人沉思片刻,擡起頭貌似看着面前的一幅字畫,實則卻是對着另外一側,燭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壯似自言自語道“鄭州眼下的形勢,先生現在已經聽說了,以先生之鑑如何”

    “那羣奴才辦事不力,眼下那個賤種的密摺,肯定已經送到父皇手中。鄭州局面亂不亂,本王現在已經不想去考慮。現在本王最擔憂的,是父皇對此事如何看待。如果父皇真的對本王起疑,本王又該如何才能脫嫌”

    他的話音剛落,從那個黑暗角落裏面踱出一個身材消瘦,面貌極其普通的中年人,微微一笑道“蜀王殿下多慮了,英王那道密摺其實送到、送不到,根本就無關緊要。只要景王家眷,確切說是景王妃到不了京城,見不到皇上,那道密摺說有用便有用,說無用也無用。”

    “皇上性格多疑,那道密摺上的內容不會不信,但也不會全信。王爺,別忘了皇上對諸皇子的性格,雖不能說了如指掌,但也絕對八九不離十。所以皇上對那道密摺,絕對不會全部都相信。景王已經身亡,而景王死的時候,身邊又只有英王一個人。”

    “死無對證,密摺上的事情,自然是英王怎麼寫就怎麼是了。您以爲,皇上不會防着英王,利用這道密摺與他耍手段別忘了,除了太子之外,大行皇后所出的三位皇子,現在只剩下您一個。若您也倒了,那麼諸王之中還有誰是英王的對手皇上絕對不防着這一手。”

    “眼下諸王奪嫡之烈,王爺自然清楚。只要沒有了人證,即便那道密摺到了皇上手中,對王爺的威脅也不大。眼下關鍵是景王妃,絕對不能進京。以在下所掌握,景王對這位正妃雖說相敬如賓,但大事上卻從來都不隱瞞。”

    “可以說,這位景王妃是景王身邊最不受寵幸的女人,但卻是最信任的人。景王的所有事情,未必都會瞞住這位景王妃。一旦景王妃進京,纔是對王爺最致命的威脅。人證有了,再加上太醫院門外的那一箭。到時候,即便大行皇后重生,恐怕也保不住王爺。”

    這個中年人的稱呼沒有錯,那個冰冷聲音的主人,正是堂堂大齊朝五皇子,眼下權知汝州處置使的蜀王。只是眼下這位蜀王,原有展現在世人面前的儒雅之氣,早已經消失不見。雖說表面上還維持着平靜,但神色卻是微微有些扭曲。

    不過至少在面對這個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中年人,蜀王卻還維持着表面上的平靜“你說的本王焉能不知本王已經多次派人截殺景王妃,卻因爲那個賤種布放縝密而屢屢失手,反倒是累的佈置在鄭州,以及京兆、汴州的殺手摺損餘燼。”

    “本王沒有想到,本王那個二哥居然在如此縝密的控制之下,還能留有後手。居然臨死還能反噬本王一口,不僅本王佈置在他身邊的人,被他屠了一個一乾二淨。就連鐵衛十三營都在全力反撲之下,折損七成。本王一時大意,到頭來卻成全了那個賤種。”

    “鐵衛十三營的折損,再加上兩次刺殺失敗,本王在河南路境內的殺手,稱得上損失殆盡。除了不能用於刺殺的媚營之外,剩下那點人手什麼都掀不起來。否則,你以爲本王還會留着景王一家老小,苟活到今日”

    對於蜀王言語之中壓制不住的怒意,中年人卻微微一笑道“王爺,此事在下倒是有一個辦法。眼下鄭州的局勢看起來還算是平靜,實則卻是暗潮涌動。至於那些暗潮之中,究竟有多少人在插手,王爺恐怕細數才能屬的清楚。”

    “除了眼饞原來景王府名下土地的那些宗室,以及朝中諸顯貴之外。以在下看來,更多的恐怕都是王爺的兄弟,甚至極有可能是宮中之人。您的這些兄弟,對土地未必有什麼興趣。但恐怕爲那個英王找點麻煩,想必不是一般的樂見其成。”

    王爺與那個英王,以皇子身份分任汝州、鄭州處置使,並獲得統兵之權,可謂是本朝開國以來,自太宗後再無第二例。王爺身爲大行皇后的嫡子倒也罷了,那些人對王爺,是敢怒不敢言。對於那個出宮不到一年的英王,也獲得皇上如此重用,有些人眼睛恐怕都要紅了。”

    “王爺,別忘了,宮中某位眼下權掌六宮事,自認爲是六宮之主的主,外家可就是鄭州當地之人。這位所出的宋王,與英王年紀相差不過一月。然而英王眼下受命統軍平叛,外加權知鄭州處置使,可謂是軍政大權皆在手中。而其所出的宋王,卻是連跟毛都沒有撈到。”

    “這讓那位做夢都盼着太子倒臺,將宋王送上儲君之位,以便自己能夠登上後位的主,又如何咽的下這口氣根據咱們在宮中安插的眼線回報,在聖旨下的當天,這位主可是連最心愛的那柄和田玉如意都摔了。”x

    “更何況,那位宋王被她教的心高氣傲,外加上眼高手低。自英王出宮以來,便對英王一直看不上。如今英王爬到他的頭上,以宋王的性格,又如何能夠容忍這種局面出現。以在下之判斷,鄭州那些拿不上臺面的事情,及有可能是這位主,還有那位宋王搞出來的。”

    “其一,周邊宗室、朝中權貴,更多的是求財,犯不上與英王公開撕破臉面。就算求財不得,以這幫人的秉性,即便能做出這種事情,但也絕對不會力度這麼大。其二,諸皇子之中,能有這等實力的也只有就藩在山東路滕州的滕王,與眼下還未就藩的永王、宋王。”

    “不過,滕王雖有這等實力,但卻沒有這等心計。更何況,您的這位六弟貪婪成性,卻又異常的吝嗇。讓他拿出這筆錢財,做這種事情雖說未必不一定不會做,但可能性不大。至於永王,至少現在看他與英王關係密切,應該暫時不會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