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定河山 >第一千九百四十二章 再也回不去了
    說到這裏,英昊沉吟了一下,但依舊態度堅決的道:“他們若是主動向咱們下手,那咱們是沒有辦法。但自己主動,將刀子遞到人家的手中,到時候人家不動手都不行。所以,一定要約束好他們,千萬不要生出事端來。對了想法子,讓經常走大漠的那幾個人都趕回來。”

    聽到英昊的話,那位心腹一頭霧水。他怎麼也想不明,那位主子與遠隔千里,還高高在上的那位大齊皇帝有什麼關係?一個行走白山黑水、大漠草原,靠着黑喫黑起家,明面上雖說只是一個普通行腳商人,但實則是這東京道與上京道馬匪頭子的首領。一個是面南背北一國之君,兩個遙不可及的人,之間能有什麼關係?又會有什麼關係。讓這位少主子,如此自信的說這番話?

    只是見到這位少主,明顯有些疲憊,這個心腹也不太好說什麼,也只能老實的下去,按照英昊的吩咐去做了。而在身邊的人都離開後,想起了一別數年未見的黃瑞楓,看得出、看不出的種種變化,英昊卻是嘆了一口氣。他口口聲聲的說,自己還是他的兄長,口口聲聲從未忘記過,自己與他的兄弟之情,也很珍惜與自己的情義。可真正的情況,會是他說的那般嗎?

    自己與他雖說同爲那個人兒子,可自己從未列入天家名分。而天家之間,從來都沒有真正兄弟感情的。大遼都如此,大齊只能更是如此。自己雖說不想參合進去,可他呢?若是認爲自己對他有威脅,那還會將自己當成兄弟嗎?母親雖說與那個人有關係,還爲他生下了自己。可這麼多年沒有見過,他還會珍惜母親嗎?若是當年他真做的好,母親又豈會孤身帶着自己。

    當初在黃瑞楓離開之後,自己曾經多次問過母親,以往她與那個人的事情。可每次提起那個人,母親除了一臉傷感的表情之外,對當年爲何有了自己後,依舊選擇離開那個人的事情,卻從來閉口不談。此次就算兩個人舊情復燃,可他知道母親真實身份,又豈會真的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自己雖說也不想真的走到哪一步,可問題是有些事情,自己還是防備一些爲好。

    就在英昊對着燭火沉思的時候,一雙小手溫柔的放在他的肩膀上。回過頭,看着自己的妻子,正一臉溫柔的凝視自己。當初他到了娶妻的年紀時,元妃蕭耨斤曾經想要將侄女,許配給他做妻子。但被易瑛所拒絕,最終爲他選的妻子是承天大後長女與駙馬的女兒。這位蕭氏雖說姿色,比不上那位元妃的侄女豔麗,但爲人卻是相當的溫柔體貼,典型的賢妻良母性子。

    與耶律宗真的太子妃,是嫡親的姐妹。兩個人自從成親以來,一向都是琴瑟和鳴,夫妻恩愛的很。英昊不僅從來不去青樓那種地方,也從來都沒有想過納妾,便是就連一個大戶人家,相當普遍性。甚至一個稍微有點錢的土地主,都有的通房丫頭都沒有。易瑛當初雖說派芸娘,帶着幾個美女引誘過黃瑞楓。但是卻對於自己唯一的兒子,在這方面管束的卻是相當嚴格。

    黃瑞楓從小身邊,服侍的侍女都是年過四旬,相貌普通的婆子。對於府中那些丫鬟,也是管教的極其嚴厲。一旦有私下裏面誘惑少爺,想要一步登天的直接趕出去。便是兒子漸漸長大後,替他行走大漠草原或是白山黑水。擔心那些對於某些事情,就習以爲常的部族,爲了達成某些目的,派美貌的女子吸引兒子下水。英昊每次外出,身邊都有易瑛的心腹跟隨勸諫。

    易瑛如此做,除了不想兒子早早的便沉迷於女色之中,可能會毀了兒子的身子骨外。便是不想兒子養成貪酒好色的毛病,將來會做出欺男霸女,或是其他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情。更不想,兒子因爲女色會耽誤正經事情。做母親嚴防死守,使得英昊一直到十八歲成親,才知道男女之事。而且自幼在其母苦心教導之下,養成的極爲自律的習慣,也使得他沒有一絲紈絝。

    在與妻子成親後,更是身邊只有妻子一個人。而此刻,感受着妻子放在自己肩膀上溫暖的小手,以及隱隱有些擔心的眼神。英昊卻是輕輕的拍了拍妻子的小手,將妻子攬進自己的懷中,安撫着妻子自從齊軍進城之後,明顯有些不安的情緒。但對於妻子對母親,爲何沒有一起回來的疑問,在有些東西實在沒有辦法說的情況之下,他也只能含糊其辭的糊弄過去。

    相對於英昊在這裏,與妻子相互慰藉。而那邊的黃瑞楓,卻是在送走英昊之後,神色從輕鬆變得嚴肅了很多。在看看了父皇所在的寢殿後,不由得有些疲憊的捏了捏鼻樑。時隔數年,再一次與自己這位,並未在皇室掛名的兄長見面,他從這位兄長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幾年前初次相遇時,不曾有過的戒備,以及一閃而過的擔憂。便是後面,也只是表面上放下了戒備。

    雖說在自己詢問女真、室韋,以及大漠草原上的諸部族時,倒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這次見面,面前這個二哥在言談舉止之中,卻總是讓黃瑞楓感覺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隔閡。至於原因,黃瑞楓依舊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隔閡與如今大勢有關。原本自己雖說是皇子,可畢竟是當時身在在大遼。自己這個皇子可謂一文不值。甚至還需要依仗這個二哥保護纔行。

    如今形勢變成了大齊攻佔遼陽府,變成了他這個二哥得仰望自己纔行。想起這些,黃瑞楓不由得一聲嘆息,知道往昔曾一起在遼陽府周邊射獵,一起在女真諸部與那些酋長,圍着篝火大碗喝酒、大碗喫肉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否則,也不會有今兒他裝醉的舉動了。

    想到這裏,黃瑞楓看着桌面上的燭火,卻是輕嘆一聲。難道身爲天家的子弟,就真的沒有什麼兄弟之情了。而就在黃瑞楓沉思的時候,一個太監走了進來奏報,那邊沐浴的熱湯已經準備了,這纔打斷了他的思路。聽到太監的奏報,在聞聞自己一身的酒氣,黃瑞楓甩了甩頭,將某些東西,從腦海之中甩出來後。最終還是起身,跟着那個太監去了自己寢殿旁的浴室了。

    而等到黃瓊進了浴室,卻發現當初在英府,一直服侍自己的芸娘,正帶着兩個婦人在室內等候自己。見到這個當年差一點,自己便着了她道的女人,黃瓊卻是發現短短几年不見。這個婦人雖說眼神之中,略帶着一絲的哀愁,但卻出落的更加豔麗無雙。相比身邊,那兩個還顯得青澀的婦人,卻是更加動人心魄。見到芸娘在此,黃瑞楓雖說沒有聽到父皇與易瑛的談話。

    但卻立馬的便明白,這是那位瑛姨與自己那個兄長,遞交給自己的投名狀。更是在試探自己,對她們母子二人的接受程度。而看着眼前豔麗的婦人,還有一身薄薄的輕紗,壓根就遮擋不住豐盈的輕紗。黃瑞楓這次卻對於三雙上前,服侍自己寬衣的小手,並未再拒絕。對於三女接下來,服侍自己沐浴的行爲,也同樣沒有制止。儘管此刻他並不想,如此的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