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隨着李濤的話音落下,第一監獄的大門緩緩打開,囚車緩慢的駛了進去。
已經在等待的獄警拉開車門,楊洛整理了一下衣領,第一個跳下了車。獄政管理處處長郭德海看到楊洛下來,微不可見的點點頭。
“快點,快點,說你呢,你他……”一名獄警伸手推了一下吳朝陽。
吳朝陽猛一回頭,那冰冷沒有一絲感情波動的眼神,讓那個年輕獄警不禁打了個寒顫。張着大嘴,把下面要說的話硬生生嚥了下去。
楊洛嘴角一噘,拍拍吳朝陽肩膀:“走吧,兄弟,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既然進來了,那就好好享受在這裏的時光吧,生氣犯不上。”
吳朝陽深深的看了一眼楊洛,點了下頭,不過什麼都沒有說,邁步向前走去。
郭德海走在最後,楊洛腳下一個趔趄,郭德海一步走過去,一把抓住楊洛的胳膊,淡然的說道:“走路小心一點!”
“沒事!”楊洛搖晃着站直身體,在轉身的一瞬間,低聲說道,“把那個吳朝陽跟我安排在一起。”
半小時後接收手續辦理完成,郭德海喊道:“楊洛、李濤、張聰、阿不都熱依木、吳朝陽,A區3046監室……下一個,羅帥、敖欽、周浩、張龍剛,3047監室……好了,到下一個窗口拿衣服、被褥和其他洗漱用品……”
現在正是午後放風時間,監獄的中心廣場不小,幾乎有兩個足球場地那麼大,分成幾個區域擺着籃球架,還有一些健身設施。有一些犯人正在打籃球或者鍛鍊,但更多的都是三三倆倆聚在一起聊天打屁,看起來一片和諧。當他們見到有新人進來,全都擡頭望過來。
楊洛扛着行李,拿着塑料盆擡頭看了一眼天上的烈日,笑着說道:“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如果不因爲地方不對,這個下午的時光一定會很美好。”
“是啊!”李濤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不過,我們在這裏的生活一定會很精彩!”
第一監獄分爲ABC三個監區,A區,是監獄重型監控區,裏面的犯人大多數都是死緩或者無期徒,也有一些刑期比較短,但獄方認爲比較危險的犯人。可以說A區的犯人都不簡單,除了找不到充分證據,雙手沾滿血腥的殺人狂魔就是到現在也沒有找到贓物的國際大盜,或者是高智商的犯罪天才……毫不誇張的說,如果把A區的犯人放到一個三流國家,他們絕倒能發動一場毫無懸念的戰爭,控制那裏的政權。
A區是整個監獄的禁區,B區和C區的犯人從來都不敢涉足那裏,就是兩個區的老大,都不會輕易去招惹A區的任何一個犯人。那幫傢伙除了變態就是瘋子,一旦被他們盯上,保證弄得你死去活來,就是把你弄死了,用最先進的醫療設備,也檢查不出任何傷痕。
“嗨,你們看,那幫新來的傢伙都被送到A區了,到底犯了什麼事,看樣子他們好像認識,是一起的。”
“嘿,熱鬧了!”
“看來,我們有好戲看了,以後的日子不寂寞了。”
一羣人被四名武警和兩名獄警押着走向A區,也就是最南面那棟監室樓。而這一路上,阿不都熱依木表情很奇怪,有一些興奮,還夾着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不停的東張西望,好像在尋找着什麼……
“3047,羅帥、敖欽、周浩、龍鑫,進去”
楊洛進了3046,監室是長方形,像個長長的走廊,兩邊靠牆擺着八張上下鋪的木製牀,做便和洗手池在靠近門口一側,門口是個大的鋼製欄杆拉門。可以說,這裏的環境比看守所要差不少,就是監室這擁擠的面積,都讓人感到壓抑。
此時監室裏一個人都沒有,估計都在外面放風。楊洛隨手把行李扔在靠門的一張牀上,又把臉盆和洗漱用品往牀下一塞,仰身在牀上躺了下來。然後在兜裏一摸,掏出一包煙來,扔給對面的吳朝陽一根。
“抽吧!”
吳朝陽拿着煙在鼻子下狠狠嗅了一下,那淡淡的菸草香讓他很享受,“你是怎麼帶進來的?”
楊洛那樣點燃,又把火機扔給他:“我的東西要是讓人那麼容易翻出來,我還混個屁。”
吳朝陽沒有在說話,把煙點着,雙眼望着屋頂,貪婪的一口一口抽着煙。
楊洛歪頭看着那高高緊閉的鐵窗,陽光在外傾灑進來,不禁罵道:“這****的地方,明明外面灑滿了陽光,卻把窗子死死關着。”
阿不都熱依木有點心不在焉,當他聽到楊洛的話後嘲諷的說道,“窗戶不關着,難道還給你打開,要不要把門也給你敞開?”
楊洛好像沒有聽出阿不都熱依木話裏的嘲諷,很認真的點點頭:“其實
那樣是最好的!”
阿不都熱依木冷哼一聲:“還是好好想想我們的未來吧。”
李濤整理完牀鋪,走到楊洛牀邊坐了下來,拿起牀上的煙點了一根:“我聽說這些犯人很多有搞基的愛好,真的假的?”
楊洛眨了眨眼,笑着說道:“當然是真的,十幾二十年,甚至一輩子都見不到女人,他們不搞基搞什麼。有一句話說得好,異性只爲繁育後代,只有同性纔是真愛,激情真的無處不在,菊花爲你常開不敗。”
李濤和瘋子一陣瘋狂的大笑,吳朝陽嘴角抽動了一下,阿不都熱依木卻冷哼一聲,站起來來到洗手池旁洗了把臉。
“希望在接下來的日子,你們還能笑得出來。”
楊洛沒有理會他,而是看着吳朝陽說道:“你爲什麼殺人?”
一直盯着屋頂看的吳朝陽眼珠動了動:“給一個兄弟報仇。”
楊洛沒有細問,說道:“你曾經當過兵?”
吳朝陽最後抽了口煙,隨手把菸頭扔在了地上,輕聲說道:“當過,我的那個兄弟就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犯罪分子殺了。我整整找了那個傢伙四年,一年前終於被我找到幹掉了……”
楊洛嘆口氣:“值得嗎?”
吳朝陽一笑:“人這一輩子,事情到了眼前,該做就的做,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
楊洛問道:“你家裏都有什麼人?”
吳朝陽眼神暗了一下,接着精神一振:“除了老爹老孃,沒什麼人。”
楊洛剛想說什麼,監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在外面魚貫走進來是一名犯人,看來是放風的時間結束了,全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