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坡很陡但有很多雜草,抓住草莖往上爬也不難。
他總覺得後面車裏男人目光總是盯着他這讓他想上去的心更迫切。
斜坡只有一人高,按道理來說很容易爬上去,正當他準備上去的時候後突然傳來響動,他回頭一看車子駕駛座的門竟然打開了。
背後一陣涼風吹過,裏面的男人的頭突然伸直,脖頸骨頭的咔嚓聲清晰又驚悚。
他看到這一幕爬上去的心更加焦急,手抓住草莖踩着土坡就要上去,但是入手的滑膩柔軟卻讓他心臟猛跳,低頭一看他抓的哪裏是什麼雜草而是一條纖細的手臂。
手臂從土坡裏伸出來無力地吊着,他趕緊放開再次抓住雜草往上爬。
就在他即將成功的時候,那條一動不動的手臂突然抓住他的小腿用力往下扯。
雜草支撐他一個人的重量已經是強弩之末,被這麼一扯雜草被連根拔起他也回到原地。
斜坡上冒出越來越特多手臂,整個斜坡都被張牙舞爪的手臂覆蓋密密麻麻令人心驚。
就耽誤這麼一下,後的男人歪歪扭扭地朝他走過來。
無力低垂的頭顱以及一瘸一拐的雙腿,僵硬的肢體在他行走的時候發出咯咯的聲音。
“你別過來”。
他拿出辛白飄給的符紙扔過去,但是符紙沒有任何反應直接飄落在地上,他震驚地看着,絲毫不敢相信這東西竟然沒用。
男人原本停頓一下的動作在看到落在草地上的符紙時候又繼續,江濤甚至看見他泛白的死魚眼睛似乎露出嘲諷。
江濤見況不好,腳邊一塊車脫落的鐵塊被他迅速拿起朝男人衝去。
另一邊江淑下車後直奔江濤掉下去的欄杆,但是她到那裏才發現底下白濛濛一片根本什麼也看不清楚,想到底下的江濤她鼓起勇氣翻過圍欄跳下去。
跳下去後底下和她在上面看到的一樣,周圍除了白色什麼也看不見。
“哥,哥,你在哪”。沒有迴應,周圍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
“嘻嘻”。
“誰”
江淑聽到聲音回頭,後除了白色什麼也沒有但是剛纔她明明聽見小孩的笑聲。
又是一陣嬉笑,江淑拿出三角符和符紙握在手心,在聲音越來越近的時候扭頭就跑,然而無論她怎麼跑那個聲音還是一直跟着她。
“姐姐陪我玩吧,弟弟不好玩,嘻嘻”。
小女孩冷的聲音讓江淑更加害怕跑的也更快。
看不清周圍她只能閉着眼睛跑,突然腳下拌到什麼撲倒在地。
“嘶”,疼痛讓她倒吸一口涼氣但是接下來她感受到手下的觸感立刻驚恐地退開。
隨着她後退,剛纔她倒下地方的白色漸漸退散露出一個渾是血的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花裙子抱着一個沾滿血的布娃娃,娃娃的一隻腿斷了露出裏面被染紅的棉花。
布娃娃的臉和小女孩的臉都朝着她這邊,死寂的目光恐怖又詭異。
“姐姐陪我玩”。
江淑加快速度但她血模糊的臉總是環繞在她邊。
“嘻嘻,姐姐你累不累,累了就停下來陪我玩吧,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玩”
小女孩子天真的笑容直轉急下沉的令人心驚。
江淑被她的威脅嚇到更不敢停下這讓小女孩更生氣,伸出雙手就朝她的脖頸抓去。
“啊”,小女孩突然收回手,手掌心隱隱發黑。
江淑看見她的樣子立刻想到什麼,停下來拿出上的符紙放在小女孩面前。
小女孩被她傷到非常生氣,臉上浮起的黑氣讓她看起來愈加猙獰。
她一揮手,江淑手上的符紙裂成兩半這讓她非常震驚。
眼看小女孩再次撲過來,江淑下意識閉上眼睛,預料中的痛沒有出現只聽見一聲穿破耳膜的尖叫,她再次睜眼卻看到小女孩雙手焦黑的更加嚴重。
“你欺負我,哇”。
小女孩見自己竟然傷不了她大哭着離開,在小女孩離開後這裏的白色開始退散露出一片荒草地。
她跌坐在地上雙腿發軟,想到剛纔心有餘悸。手心的三角符因爲出汗被佔溼了一點,她看着這個紅色的符包拿出手機,但是在撥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這裏沒有信號。
江賢跑了很久後面的男人卻一直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他不明白辛白飄的符紙爲什麼會沒用,難道是她畫錯了。
不,不會的,她上輩子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出這種錯誤一定是因爲其他不知道的原因。
因爲心底還喜歡辛白飄他下意識爲她找藉口。眼下那個男人還緊緊跟在自己後,這片地方他記得穿過荒草地就是公路,到時候他再沿着公路跑回去應該可以。
然而他跑了很久力氣也即將用完還是看不到公路的影子。
剛纔的公路是一個半圓形,他從上面下來沿直線方向跑應該早就到了,可是前面除了一般無二的草什麼也沒有。
就在他一個晃神的時候在後面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跑到了他的前面。
扭曲的體和臉上詭異的笑容讓他立刻掉頭但是他突然發現腳動不了了,低頭一看才發現地下竟然鑽出兩隻手臂死死扣着他的腳踝。
後一陣寒他回頭一看,男人放大的蒼白的臉頰和他只有一個手指的距離。
絲絲血腥和腐爛的臭味散開進入他的鼻孔。
男人看到他放大的瞳孔露出兩排牙齒,“害怕嗎這都是你們活該”。
雖然是男人但是他說話的聲音卻是個女人,他不是那個男司機,對了,那個男司機早就被辛白飄收了,所以他應該是那家的女主人。
“你連着害了我們家兩條人命還想怎麼樣”。
江賢血氣方剛,比起江濤說話更橫衝直撞尤其自己的親人還接二連三去世這讓他對面前這個女鬼除了恐懼更多的是憎恨。
“我們家不欠你們的,你們把自己的過失強加在無辜人的上實在狹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