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尋詭者 >0657 尋詭聚會(下)
    聽雨軒。

    認主後的耒耜在屋中興奮地飛旋,黑淵玩性大起,索性把古箏拿出來,兩個剛開了靈智的靈武頓時鬧做一團。

    被兩個靈武奪走所有人關注的小豬康康不幹了,哼哼唧唧,奈何他腿短腳短,還保持着零階的狀態無法飛行,只能在屋裏橫衝直撞。

    天上兩個傢伙更是得意,竟聯起手來戲耍康康。

    惹得大夥兒歡笑不止。

    “你們給兩個寶貝起個名字吧。”胖子提議道。

    四師弟的提議得到一致認可,一羣人把目光投向黑淵、黑栩。

    與黑淵等尋詭小隊同伴相識後,黑栩的脾性有了很大改善,話變得多了起來,性格也開朗不少,他現在真是意氣風發,不僅得到了圖圖的傾慕,還收穫了一件靈武。

    清孤人微微擡手,耒耜聽到主人召喚,落到他手中,兩塊鐵片密合在一起,又變成平平無奇的一塊鐵片。

    “它們合二爲一,分開又變化無窮,就叫‘靈合’吧。”說到靈字時,黑栩深情地看着圖圖,他不再壓抑對圖圖的情感。

    圖圖先是一愣,頓時領會了那個靈字的含義,頓時雙頰通紅。

    “靈合,這名字不錯。尤其是這個靈字。”

    “哈哈哈,好聽耶。”

    大夥起鬨,也不知是讚賞靈合這個名字,還是調侃某對還未捅破窗戶紙的一雙佳侶。

    “黑淵,你給古箏起什麼名?”大師兄看向黑淵。

    古箏在黑淵雙膝上安靜地平置,它開啓靈智比靈合早,智慧也比靈合高一些,似乎很期待主人給它的名字。

    “你可別叫人家小古啊。”黑嫺嫺反過來調侃黑淵,實在是鬼靈藤首領的名字起得太隨便,她擔心黑淵給古箏的名字也這麼簡單粗暴。

    他手裏這把古箏,樣式返璞歸真,純黑色的質感似木非木,似金非金。衆人細看下才察覺異常。琴絃更是鋒利,暗含吹毛斷髮之感,音質渾厚沁脾、繞樑三日不絕於耳。

    房間裏所有成員基本都聽他彈奏過這把古箏,都對這看似普通的樂器心有餘悸。

    黑淵揹着它闖過地獄走過深淵。

    “其實早有想法,只是一直沒落實。”黑淵謙虛地說。

    接着他嘴裏呢喃,吟出半首五言:“暱暱兒女語,恩怨相爾汝。劃然變軒昂,勇士赴敵場。浮雲柳絮無根蒂,天地闊遠隨飛揚。喧啾百鳥羣,忽見孤鳳皇。”

    然後他捧起古箏,那小東西在他手裏輕輕顫抖,彷彿在迎接自己的名字。“自從認主後,我能和它心意相同,如果靈武有性別,我大概感覺它應該會是雄性,所以起名‘孤鳳’。”

    嗡的一聲,古箏孤鳳一躍而起,歡快地在屋中飛旋,傳到喜悅之情。

    “看樣子,它很喜歡你給他起的名字。”藍蘭低低一笑,看黑淵的目光更柔和幾分。

    靈合、孤鳳又開始嬉鬧,小豬康康的哼哼聲吵得很,被胖子抓到幾次打了屁股,這傢伙氣得背對胖子。

    天上兩個小傢伙看豬豬不開心,飛一會兒,懸停在它旁邊,三個傢伙頓時鬧做一團。

    ......

    晚宴過半,酒到半薰。

    懷平等人不甚酒力早已回房休息去了。黑淵等師兄弟們拿起酒水換了個地方,正是春至夏交集之際,天氣涼爽,湖水錦鯉歡快地遊弋,爭相靠過來搶食,弄得湖水啪啪作響。

    大師兄問黑淵:“秀風的事查得如何?”

    提到趙秀風,黑淵的神情暗淡下去,自責道:“都怪我,要是我沒輕視姜嵐他們,足夠警覺,秀風就不會死。”

    黑濯、水澹峙的手從左右伸過來安撫他。

    二師姐幽幽地說:“別自責,趙秀風這麼做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們靈脩走上修煉一途,早把生死放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明天我去赴黃泉。你已經提醒過他幾次,這是他的命。”

    大師兄又說:“趙秀風那小子脾氣有些執拗,認準的事不容易變通,我相信你會替他查清真相,爲他報仇。”

    黑淵默默感動,鼻子有些發酸。

    藍蘭坐在圓桌對面,面對面看着她,很是擔心。

    “二師姐,藥堂那邊線索已經有眉目了,但我不敢查下去。”

    水澹峙知道四師弟話中之意,鼓勵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怕查到綠門頭上,你放心,綠門一直是你母親的家族,綠門絕對不會偏袒任何一個背叛之人,不管此人是被迫還是主動陷害,只要他做過,在這件事裏有牽扯,我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水家那位旁系在藥蟲事件裏一定扮演着重要角色,水澹峙身後的綠門已經表態,黑淵可以放心大膽查下去。

    “嗯,我知道了,謝謝師姐。”黑淵深受鼓舞,立場再次堅定。

    “你什麼時候回綠門看看家人?他們很想念你。”水澹峙抱怨地說。

    自從族地給黑淵準備了回族九考,綠門就開始張羅着迎接黑淵的事。

    “你父親的事一定會查清楚,我相信很快就會真相大白。你不要覺得回綠門省親會給綠門造成什麼壓力,綠門沒你想象中弱小。”

    黑淵猛地擡頭,雙眼微微泛紅。

    他確實不敢回去,他怕自己的身份給綠門造成輿論壓力。父親的冤案一日不平,母親的家族也會一直遭受九監白眼。

    “好,等藥蟲一事的真相徹底查清,我就回家看看。”

    水澹峙欣慰的笑了,眼裏也有了淚意。

    “太好了,我要立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家族。”水澹峙背過身去,幾人看見她的手在眼角擦拭。

    話題從輕鬆來到嚴肅,大師兄又問黑嫺嫺關於門鏡的下落。

    黑嫺嫺有些愧疚地回答:“隱堂在門鏡和穹隆組織一事上,消息一直滯後,我身爲隱堂善析,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黑濯擺手,阻止她繼續自責:“先別攬罪,調查門鏡的下落最爲要緊。”

    “是。”

    黑淵突然發現黑嫺嫺和黑梟在面對黑濯時,意外地認真,神態裏還透露出一絲古怪的敬畏。

    他暗想...大師兄是族長手裏的暗棋,但我也是明棋啊,按理說隱堂在對待我們的時候應該態度一致纔對...

    黑嫺嫺這妮子在和黑淵相處的時候不是調侃就是挖苦,或是一副小女子得意的模樣,時不時還用魅惑試探他的定力,但在面對大師兄時,這一切行爲都收斂起來,黑淵相信絕對不是因爲黑梟在旁的緣故。

    因爲黑梟比黑嫺嫺似乎更畏懼黑濯,一點敵意都不敢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