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抓到散發女人徐旭只是意外收穫,沒想到又一名寄生人的消息很快便到來。
族長離開後,黑淵和曲中直沒有立刻動身前往曲州,而是先回了在津港的落腳酒店,和夜影小隊成員們相聚吃了頓飯。
因爲進入橙家主脈的時間不定,接懸賞的5人裏,高明團伙被識破,正在羅隱閣喝茶,黑嫺嫺是族長暗中派來支持黑淵的人脈,繼續留在津港,其餘3人各找了個理由離開。
晚飯後,衆人回到各自下榻的酒店休息,黑淵半倚在沙發上看手機裏的羣消息。
胖子總算安靜了幾天,因爲下古遺蹟沒信號的緣故,手機不能發消息。沒他這個氣氛組在,羣裏一點也不熱鬧。
一條消息未讀信息吸引了黑淵注意。
圖圖道:“四哥,你還有關注鬥魚平臺的直播嗎?”
提到直播,他就想到喫播女,寄生人散發徐旭。如今她的屍體還躺在深淵空間裏的活動板房內。
“沒怎麼關注,怎麼了?”黑淵立刻給圖圖回了私信。
“我訓練完了沒事會常去逛逛,最近喫播欄目很多,還做了首推類目。”
“喫播?怎麼會關注喫播了?”
“你還記得復仇女神的赫拉嗎?”圖圖問。
“有印象。”
“復仇女生直播小隊解散後,赫拉沒有繼續做戶外探險解密主播,而是做起了喫播。四哥,我和她還有聯繫,最近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話的末尾還帶着一個委屈擔心的小表情。
隨後,圖圖就把一段視頻連接發了過來。
點開之後,畫面裏是一個熟悉的年輕女性,坐在佈置好的場景裏,往嘴裏塞各種食物。
她披頭散髮,喫得很“嗨”。畫面最開始她是喫泡麪,用小盆盛裝的泡麪,火腿腸整根躺在面上,被她一口一口吞下去。中間是米飯配紅燒肉,一大碗米飯上淋上紅燒肉的汁水,埋首在食物堆裏。視頻最後,女人已經完全放棄了進食禮節,直接用手把烤雞撕開塞進嘴裏,一口吞嚥下去。
而整個過程,女人的咀嚼動作逐漸消失。
彈幕裏幾乎是慫恿她繼續填鴨式暴食的話語。
這個畫面太熟悉了,他剛在沁富佳苑徐旭家看見過。
很快,黑淵撥通了圖圖的電話。
那邊帶着哭腔問他:“四哥,我想去看看赫拉,聽超管周青說,赫拉最近的狀態很不對,她已經關了她的直播間,人也送去了醫院,可被她逃了。”
“那你知道她逃到哪裏了?”
圖圖一邊抽泣一邊道:“知道,她回了老家,就在津港旁的小縣城。”
“你買最近的機票過來,把航班信息發給我,我去機場接你。”
正巧有個深夜航班,圖圖只收拾了幾件換洗內衣就匆匆上路。
......
初春的凌晨機場寒風瑟瑟。
圖圖忐忑了一天的心終於在見到黑淵他們那一刻安定下來。
“時間緊迫,我們中途不停留,直接開車去,你喫得消嗎?”清孤人黑栩接了圖圖手裏的行李箱,柔聲詢問。
圖圖俏臉一紅,糯糯地答好。
曲老闆開車,7座的商務SUV還是很寬敞的。
“說說具體情況。”黑淵問。
蘇靈圖還做直播的時候,是復仇女神小隊的副隊長,赫拉是第二梯隊的一名同伴。隊長提希豐和她妹妹墨紀拉因爲買兇,殺人的事進了局子,據說年底就有具體的判刑結果。
復仇女神直播團直接原地解散,赫拉和幾個未牽扯進案件中的同伴沒了資本支持,紛紛改行。只有赫拉還在堅持直播行業。
尋詭小隊回黑族族地不久後,赫拉在超管周青的暗中支持下做了一名喫播,憑着原來複仇女神的人氣,勉強存活了下來。
身爲副隊長,圖圖還和以前隊員保持着聯繫,尤其是還在直播行業混日子的赫拉。
“我們平時有聯繫,我也經常在訓練後去赫拉的直播間給她打賞加人氣。最初情況還算正常,可最近一段時間,我發現她的情況越來越糟,好幾次發消息打電話給她,她都沒接。我覺得情況不妙,就和超管周青聯繫,麻煩她找了赫拉,結果.......”圖圖很激動,幾次壓不住情緒。
身邊同伴一直給她鼓勵,又喝了兩小口黑栩遞過來的水,緩了緩才繼續補充:“你們先看看這幾張照片。”
超管周青帶人闖進赫拉的家,發現她窩在一堆食物裏瘋狂地喫。喫播下了直播還繼續狂喫,情況就是不對,周青立刻關閉了赫拉的直播間,讓工作人員把她送到了醫院,誰知情況剛穩定,周青就跑了。
手機裏是周青發給圖圖的照片,是赫拉的家,也是直播工作室。房間裏亂七八糟,堆滿各種發黴變質的食物,快遞箱快餐盒堆積如山,蟑螂老鼠都不怕人。
藍城那邊的情況超管周青已經託人調查清楚,大約一個月前,赫拉開始從網絡開始大量購入食物。那些在網上罵她假喫的魚友可能想不到,赫拉直播上沒喫夠,下了直播間幾乎都在喫中度過。
因爲外賣快遞量驚人,小區菜鳥驛站還上門來調查過,當得知她是一名喫播時便不再懷疑。
“四哥,我很擔心,赫拉會不會得了什麼精神上的毛病?”
“你怎麼知道赫拉從醫院跑出來回了老家?”
圖圖搖頭,對此她也很不解。
“是她給我發的消息,可我打電話她也不接。”
昌嵐縣雖不歸津港管轄,地理位置卻緊挨津港,從了機場下高速,走內環,車程1個半小時。
曲中直開着導航,很快找到赫拉的老家,昌嵐縣濟永村。
清晨薄霧還很寒冷,雄雞鳴啼野狗狂吠。
車在鄉間小路上歪歪扭扭行駛。
還沒到地方,就見一羣裹着棉衣叼着水煙杆的大爺大媽圍着一戶人家議論紛紛。
“遭了,肯定是赫拉出事了。”
車還沒停穩,圖圖便飛奔下去,衝進小院,就見赫拉仰面躺在地上,肚子上一灘血漬,旁邊石磨倚靠着一個差不多身材的老太太,手邊地上躺着把切水果小刀,上面血還未乾涸。
老太太身上棉衣已經洗得發白,鮮紅的血噴到衣服上,她臉色蒼白,胸口上下起伏,嘴裏不停哈出白汽。
“赫拉,赫拉,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