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越來越稀疏,石子路越來越明顯,很快他便踏上一條官道。上了官道再跑一里路,就是己方陣營城池。
此刻,敵人進攻城池的喊殺聲震耳欲聾,各種稱之爲武器的東西均派上用場。
胖子躲在一個茶攤旁觀察雙方局勢。
說是城池,不過是邊塞一座土營,城牆是低矮黃土壘砌而成,高高低低不連貫,已經有了好幾處缺口。
兩個陣營結盟的隊伍正在想辦法從缺口處攻進去。
虛擬戰場纔剛開始不到2個時辰,各玩家手裏缺乏像樣的武器,把能用的全都用上了。
只見空中一塊快石頭,甚至帶着植物的泥團飛進城中。
胖子剛把自己藏進一隻木箱,就聽耳邊有幾人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哥幾個,趕緊過來歇歇腳,我手膀子都甩麻了。”
“可不是,地獄難度啊,物資極度匱乏。攻城的武器都沒幾樣,還都被那幾個人給霸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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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隙,胖子耳朵裏傳來幾人喝水的聲音。
“好在我們有這個茶攤,能補充水分。”
茶攤開在城門口不遠處,1個簡易棚子,7、8張凳子,茶攤老闆用黃土和磚石壘砌了一個竈臺燒水泡茶。還有就是竈臺後隨意擺放的幾隻破爛木箱。
連收錢的賬臺都沒有,平時迎接過往客商,歇腳喝水而已。
戰爭爆發以後,茶攤老闆早跑了個沒影。
這裏頭但凡有點價值的東西都早被搜刮一空,若不是還能無限供應清水,連攤位都會被飢餓貪婪的玩家拆掉。
胖子躲在箱子裏暫時無礙,還能近距離偷聽到敵情。
那幾人很快喝好水。
他們不是攻城主力,被主將派來執行別的任務。
“主將讓我們去找火油,準備火攻,哥幾個可有辦法?”
火油在虛擬戰場算得上重要戰略物資,一旦被哪個陣營率先發現,便能扭轉戰局。
“要運送火油得準備小推車,盛裝容器,還得尋點引火的葦束。”
葦束簡單,這裏最不缺乾草蘆葦。容器也方便,茶攤上裝清水的大翁就有好幾個。就是不知道用什麼運過來。
敵方主將在攻城路上發現了一處礦洞,洞裏深處就有一小股從地底滲出的黑色油脂,便是石油。
這些人行動不慢,喝好水便開始把翁中清水倒掉。只留下一隻用作取水點。
胖子聽得頭皮發麻,這邊塞城營已經被風沙侵蝕嚴重,又加之強攻,岌岌可危了。再被火攻,立刻就會潰敗,結果恐怕不僅如此,從此己方陣營就再無安全的居住點了。
只能打打游擊。
對後面的戰局影響甚大。
就在胖子思考應對之法時,又有兩人跑了過來,喘着粗氣興奮道:你們別磨蹭了,小車我們找到了,快去礦洞搬火油。
破敗木箱外,幾人哼哧哼哧搬了東西就往遠處趕去。
默默在心中計算時間,距離旗幟更換陣營還有1個多小時,這1個多小時足夠那幾人運作。
既然那主將下了這樣的命令,就是算好了時間的。
胖子沒有躲在箱中,而是瞧瞧尾隨而去,探明瞭路線,在幾人往回走之前,他又折返而回,再次躲進箱中。
“快點,我們還有葦束要製作,爭取一個小時內完成任務,只要趕在旗幟更換陣營前攻下城池,搶到旗幟就算我們贏。”
那5人動力十足,放下水翁就往草叢地裏鑽。
等人一走,胖子從箱子裏跳出來,繞着3只大水翁哈哈直樂。
攻城之戰很快進入尾聲,因爲己方陣營佔有城池,有一定防禦,胖子算是他們陣營裏的異數,出生點距離城池太過遙遠,等他回籠救援,戰局已經固定。
大半同伴都已回防。
像他這樣落單在外的數量不多,除了他和少數隱藏起來等待機會的人,其餘人全部被敵方陣營解決了。
敵方陣營久攻不下,便要採用終極手段,火攻。
只見5個頭頂敵方陣營虛影符號的玩家哼哧哼哧推着小車來到主將身邊。
一個小車裏是三個裝滿火油的水翁,用發黑的羊皮蓋死,另外一個小車裏全是捆紮成球的幹葦草。
那主將立刻點了幾人上前操作。
敵方似乎感到勝利即將到來,興奮地大吼大叫,士氣一時高漲強烈。
城池中,無數同伴累癱在地上,靠着城牆喘着粗氣。
以一敵二,己方只有不到300人,敵人結盟後人數逼近700,就算戰鬥中有死傷,也比自己陣營折損要少。
主將竟然位女性,她此刻站在城樓最高處,說是最高處,也不過兩、三層樓樣子。
“同伴們,戰局最終時刻即將到來,若城池被迫,將士們可願跟隨我去城外殺敵?”
這女主將氣質冷冽,手裏高舉一柄長槍,槍頭早在先前戰鬥時捲了邊,還掛着敵人血肉。此刻她面容鎮定,毫無懼色,像一尊雕塑般挺立城頭。
她身後不遠處,一面血紅大旗隨風迎展着,襯得她皮膚更加白皙。
“吾等願意追隨主將,出城殺敵。”
“出城殺敵。”
“出城殺敵。”
城外,敵方主將高喊火攻二字。
就見一人笑着跑到水翁旁,一把掀開羊皮蓋子。
被點名那幾人每人手裏舉起兩個幹葦草綁成的火把,就往水翁裏伸,可讓他們傻眼的是,水翁裏不是黑色粘稠的火油,而是清澈的山泉。
胖子雙手持戰斧尾部,原地旋轉幾圈,讓勢能最大值後拋向地方主將,城頭上挺立的女將領,向後高舉長槍,右臂向前猛地使力,長槍脫手而出,像一條銀龍直擊長空。
主將楞神的功夫,胸口插入一把銀色長柄斧頭,後腰處被一柄銀色長槍捅了個大洞。
敵方的臨時主將當場斃命,散成一片白光。而一羣臨時搭建起來的敵方將士整整呆滯2個呼吸,心理防禦被徹底擊碎,做鳥獸潰散逃向四處。
戰局扭轉,旗幟飄揚。
周光溢死亡後,罵罵咧咧從水池裏跳起來,撞了頭不說,還把浴袍落進水池,被兩個侍者好一頓教育。
他含着憤懣委屈跑到場外等候,巴巴地守着大屏。
“周光溢,你成績又下降好多,快要掉出新人榜了。”他身後有同伴走來取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