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浴室傳來淋浴的水聲。
客廳裏,周夫人踩着拖鞋去了廚房,親自監督着傭人煮醒酒湯。
等周嘉容穿着一身居家服,撒着拖鞋下樓時,周夫人剛指揮着人將醒酒湯端上餐桌。
一擡眼看到自己兒子頭髮還滴着水,周夫人立刻叫到,“兔崽子,頭髮還沒幹呢,就這麼下樓了?小心待會兒腦袋痛。”一邊說着,一邊指揮人拿了乾毛巾下來。
周嘉容一落座,周夫人就上前,親自給他擦頭髮。
被周嘉容一把搶了去,他攥着毛巾胡亂的擦了下頭髮上的水,臉色鬱悶,“媽,你能不能有個貴夫人的樣子,不要成天咋咋呼呼的,叫爸看見了,又要說你了。”
周夫人沒好氣的落座在旁邊位置上,捧起那碗醒酒湯,攪了攪,等周嘉容將擦頭的毛巾丟在了一邊,就將醒酒湯推到他面前,一邊冷冷的諷刺道,“別和我說你那沒用的父親了,有他沒他一個樣,要他有什麼用。”
周嘉容一聽這話,眉頭微皺。
他擡頭掃了眼樓上,“怎麼,爸昨晚又沒回家?”
周夫人鬱郁的掃了周嘉容一眼,呵呵一笑,“不知道跑去哪個狐狸精那去了。”
這話一出,周嘉容也明白周夫人是什麼意思了。
他沉默了下來,客廳的氣氛也跟着僵硬下來,只剩下喝湯喫早餐的聲音。
喫得半飽了,周嘉容頭疼,也沒什麼胃口。
他慵懶的往身後椅子上一靠,掃了眼窗外的雪景,淡淡開口,“之前你不是讓我給你交代嘛。好,我說,我昨晚上的確是去外婆那了,馬上過年了,我給外婆拜新年不行嗎?”
周嘉容眼神都沒閃爍一下,略諷刺的扯了扯嘴角,“順帶着哄外婆開心,讓她別忘了把遺產分給我們母子一些,這麼說,你是不是更相信一點?”
周夫人:“兒子,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挑的時間也太巧了,剛好是你外婆請你表哥厲霆晟喫飯的時間。”
周夫人面色狐疑。
周嘉容面上不帶半點心虛,意味深長的笑道,“表哥是外婆的孫子,我也是外婆的孫子,怎麼,我不能去?”
周夫人本來也有點膈應。
聽到這話,當即和周嘉容立場一致了。
她將勺子丟回碗裏,憤憤不平的說道,“你外婆是越老越糊塗了,這心都偏到大西洋去了,一直惦記着她那個孫子,卻忘了除了我姐姐生的孩子,還有我呢,我還沒死呢,她怎麼就記不住你也是她的親外孫了?”
周嘉容不鹹不淡的應和的笑了一聲。
他隨手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下上面的消息。
無非都是那些朋友知道他回國了,紛紛約他聚會的消息。
別以爲他不知道,這些人不都是想靠着他來攀附厲霆晟那邊的勢力嗎。
一羣看不到他潛力,只知道攀附厲霆晟的傢伙。
周嘉容在心裏暗罵了一聲,避開這些無聊的消息,視線落在昨晚自己喝醉前發的那條消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