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吸引了其他那些同學的注意力。
“唰!”
“唰!”
“唰!”
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紛紛扭過了頭。
帶着疑惑的目光,就望向了那個站在土坡上的女同學身上。
即便是,一直沉默着思考半月湖,爲什麼會變成乾涸巨坑的王舒靈。
也被這句突然響起的呼喊聲,給直接驚醒。
王舒靈也如同其他的同學那般,扭過了頭,將自己的目光,也投向了那個站在土坡上的女同學。
在這個乾涸的巨大深坑裏面,竟然有人的存在?
這個人還盤膝而坐?
那這個人,他知不知道爲什麼這座半月湖,變成了數千畝的乾涸深坑?
“他即便不知道,但是,他來到這裏比我們要早,他很有可能瞭解一些我們不知曉的情況。”
想到了這一點,王舒靈便是蓮步輕移,向着那個女同學所站立的土坡方向,走了過去。
“深坑裏面有人?我剛剛怎麼沒看到呀?”
“這裏面怎麼會有人呀?”
“咱們快去看看吧!”
而其他的那些同學,也移動腳步,趕忙向着那個女同學走去。
短髮女同學所站立的這個土坡,面積不小。
足以容納下這十幾個同學,也不顯擁擠。
而當這些人都站在這個土坡上,紛紛將自己的目光,順着短髮女同學所指的那個方向,望過去的時候。
便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在一望無際的半月形乾涸深坑當中,有一道身影,盤膝而坐。
宛若一塊山石一般,不言不語。
這個人的身材,有些消瘦。
和這個佔地數千畝的乾涸巨坑相比,這個盤膝而坐的男子,就猶如一粒可以忽略不計的塵埃一般。
渺小到不值一提的程度。
如果不是那個短髮女同學,將這個男子所在的位置,給指了出來,恐怕很多人都不會發現這個男子。
畢竟,這個男子的消瘦身影,在廣袤無際的半月型乾涸深坑之內,實在是太過渺小了。
但是,不知爲何,
當在場這十幾個人的目光,觸及到了男子盤膝而坐身影的這一瞬間。
“轟!”
“轟!”
“轟!”
在他們的心頭之上,卻是猛然浮現出了一種強烈的感覺。
那就是,這個盤膝而坐的消瘦男子,是佔地數千畝乾涸巨坑的中心點。
甚至,這個男子,就好似一座巍峨無比的巨大山脈一般,直插雲霄,佇立於天地之間。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周圍的一切景象,樹林、草地,包括這個數千畝的半月形巨坑,在這道盤膝而坐的身影之前,都是黯然失色。
甚至,就連這整片天地,在這一刻,都爲之黯然。
這種感覺雖然無比荒誕,但是卻真實無比。
這是他們這一行十幾個人,這輩子,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這......這......”
“我……他……”
一時之間,面對這道盤膝而坐的消瘦身影,站在土坡上的這十多個人,都是安靜呆愣的站着。
卻是再也說不出哪怕一個字。
就好像,在這裏,有一個無形無質的大手,將這些人的喉嚨,一把就給狠狠的攥了起來。
“咕嚕!”
“咕嚕!”
“咕嚕!”
又過了許久之後,便是有無數道吞嚥唾沫的聲音,就從這呆愣站立的人羣當中,此起彼伏的響徹而起。
“這個盤膝而坐的男人,好像是一副意境深遠的水墨畫呀!”
“是呀,簡簡單單的一個人,卻有萬千氣象!”
“遺世獨立,形容的就是這樣的男人吧?”
土坡上的這些人,在回過神來之後,都不禁是紛紛互相對視了一眼。
在他們的心頭之上,忍不住齊齊浮現了這個念頭。
一望無際的半月形深坑,還有這個盤膝而坐,好似天地宇宙中心的男子。
這一幕如詩如畫的場景,好似是一副絕美的神奇畫卷,就在衆人的眼前,徐徐的展開。
“嘭!”
“嘭!”
“嘭!”
此刻,那個盤膝而坐的男子,給在場這些人心裏的一種強烈感覺,就是一個巧奪天工,讓人讚歎不已的藝術品!
這是任何一個聞名全球的大藝術家,窮極一生的時間,傾盡一世的才華,都創作不出來的完美藝術品。
這是上帝的傑作!
在場所有的人,在看到那盤膝而坐的消瘦身影的那一刻。
一種最爲深沉的震撼,便是從他們的心頭之上,瘋狂的翻涌了出來。
這一刻,他們感覺在那道消瘦身影之前。
他們這些人,就是最卑微的螻蟻,最渺小的塵埃。
而那個消瘦的身影,是廣袤的天地,無垠的星空。
自卑!
一股自卑之請,在此刻,同時浮現在了衆人的腦海當中。
自慚形穢!
他們這些人,都是青華大學的大學生,而那青華大學,又一直被譽爲夏國第一學府。
因此,在之前的時候,他們都自認爲是天之驕子,是社會的精英。
他們都習慣了旁人的讚譽,習慣了高人一等的滋味。
可是,在看到乾涸深坑裏,那盤膝而坐的消瘦身影的這一刻。
他們以往的驕傲、自豪、自視甚高......全都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
重新充斥於他們胸膛當中的,唯有自卑、自慚形穢......
足足過了片刻之後。
土坡上滿臉呆滯的這十幾個人,這才從那消瘦身影,所帶來的震撼當中,緩緩的回過神來。
不過,在這些人的眼眸深處,仍舊是噙着一抹駭然,未曾徹底散去。
“這一幕風景,我們必須要拍下來,一定要拍下來。”
喉結滾動之間,壯碩的肌肉男子,有些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唾沫。
“咕嚕!”
“咕嚕!”
“咕嚕!”
在他的眼裏,這座佔地數千畝的半月形乾涸巨坑,和那個盤膝而坐的消瘦男子,就是一副美輪美奐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