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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三章、癡心淚,不染塵

    陸風繼續說道:“心意之靜只是第一層,當能保持常態的心意之靜後,便可嘗試意體合一之靜,達到動中處靜的境界。”

    “心靜則體松、體松則氣沉、氣沉則神明,當動靜之態達到一定境界後,周身在動中亦能極度松空,內息也能極度含蓄充盈。”

    白冰牢牢記下,陸風所說的對於動靜之態的理解,她聞所未聞,恍然間如同醍醐灌頂一般,以前一些沒有想通之處,隱隱也隨之開朗起來。

    農家小院四周已經清理恢復的差不多,邵月帶着一絲擔憂走近,“陸導師,此番邵天逸他們被你們趕走,以後若是再來…”

    陸風看了眼邵月的父母,見他們二人年邁的臉頰上滿是愁容,知道他們所擔心的是什麼,開口道:“這塊玉符你們拿着,若是遇到危險便將其摔破,想來能換得逃脫的時間。”

    在清理戰鬥殘留時,陸風已經在院落四周佈下了數座防禦陣法,雖然困不住敵人太久,但一時三刻卻也不難。

    “這是…”邵素和邵鴻互視了一眼,沒有張手去接,目光紛紛看向自己的女兒。

    “爹、娘,收下吧,”邵月帶着一絲懇求,道:“陸導師的恩情,以後女兒會努力償還的,你們的安危纔是眼下最重要的。”

    邵素和邵鴻猶豫了一下,感激的從陸風手中接過玉符,他們不想成爲子女的拖累,也不願讓子女存在後顧之憂。

    陸風看着邵月,認真道:“我這陣法護得了一時,卻無法護其一世,只有自己強大起來,敵人才會忌憚,纔會害怕,才能真正保護好家人。”

    邵月眼眶微紅,哽咽道:“我會努力變強的,哥哥能做到的事情我也一定能做到,哥哥守護不了的以後就由我來守護。”

    邵月的話不由讓陸風回想起了嚴菁菁,二人在心智上倒有幾分相似。

    青龍鎮一別之後,也不知對方是生是死,過得怎麼樣?

    邵素和邵鴻二人眼眶也都溼潤了起來,看着女兒的堅毅,心中都不由產生了一絲愧疚,讓得自己先天殘疾的女兒還要受如此苦,爲人父母的實在太過意不去。

    邵月是乾芯到東元靈獄後第一個結識的夥伴,看到邵月這般,乾芯心中也是感觸不已,溫柔的握過對方的手,關心道:“小月,你後來有找到你哥嗎?”

    邵月點了點頭,噘嘴嘆氣道:“我哥他實力被廢后,一蹶不振,天天借酒消愁逃避面對,我勸了他很多次,都不肯和我回來。”

    “原本我正打算給我哥帶飯去,誰知遇上了邵天逸那傢伙,”邵月捧起小院中石桌上的飯盒,打開看了一下,委屈道:“飯菜都已經涼了。”

    “我拿去再熱一下,”邵素接過飯盒道。

    邵鴻嘆了口氣,道:“算了吧,若是陽兒想喫,哪怕冷菜也都是香的,若是他依舊沉淪下去,你再怎麼熱他也不會喫一口。”

    邵月急忙道:“那趁現在還有點餘熱,我趕緊給哥哥送去。”

    “我同你一起去看看,”陸風並不確定邵天逸等人會不會暗中跟隨,以免發生什麼不測還是選擇跟了過去。

    “你哥現在在哪?”乾芯問道。

    “他在老街,我帶你們過去,”邵月讓父母回到院落後,帶着打包的飯菜走了出去。

    老街是白雲城城西集市旁的一條臨着河流的古老街道,那裏因爲太過簡陋,人流量太少,已是半荒廢狀態,長長的一條街道,如今只剩兩三家不願搬離的小店。

    邵月帶着陸風幾人走了大半個時辰,來到了老街上一家看上去十分殘破的酒館,酒館的招牌已經腐爛掉落,已經看不出具體的名字,酒館內的客桌上積了一層薄灰,整個環境都透着一股破舊的氣息。

    陸風目光瞥向遠處,貼牆的桌子上擺放着一排酒具,與四周格格不入的是,酒具不僅沒有沾染半點塵埃,反而被擦拭的十分乾淨。

    “奇怪,”乾芯擡着頭看着櫃檯後面的牆壁,指着牆壁上標着的幾塊木牌子,疑惑道:“這裏明明有十分便宜的酒,爲何一個客人都沒有?”

    陸風看着牆壁上掛着的幾塊木牌,上面標記着各種酒類的名字及價格,他雖非嗜酒之人,但也對酒有着很深的瞭解,昔日在清河宗時,他便時常與五師兄一起飲酒談心,所喝過見過的酒已不計其數,但木牌上標記的幾種酒名,他卻從未聽聞。

    絃歌醉,九銅幣。

    紅灼宵,九銀幣。

    癡心淚,九金幣。

    不染塵,九玉幣。

    白冰看到牌子上標着的價格,驚訝道:“以金幣定價的酒已世所罕見,這裏竟然還有九玉幣的酒?”

    乾芯十分好奇道:“這麼貴的酒,肯定虛有其名,不然也不至於一個客人都沒有。”

    “咳咳~”

    乾芯話音剛落,酒館櫃檯後側頓時傳來一陣咳嗽,隨後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小娃頭片子,懂什麼酒,老夫這酒館只接待識貨之人。”

    衆人探過身望去,只見櫃檯後的一張藤椅上,正躺着一名行將就木的老頭子。

    “脾氣那麼差,難怪沒客人,”乾芯嘟囔了一句。

    “那是沒遇上知酒之人,”老頭倔強道。

    邵月環顧了一圈,並未在酒館內發現邵陽的蹤跡,開口打聽道:“老掌櫃,昨日在你這邊喝酒的青年,高高的,瘦瘦的,你還有印象嗎?他現在在何處?”

    老頭子依舊躺在藤椅上,嘴角微張,道:“喝了桌上這壺酒我就告訴你。”

    桌面上,一個標着‘絃歌醉’三字的瓶型酒具挪動到了邵月跟前。

    邵月看着身前這像花瓶一樣巴掌大的酒具,皺眉猶豫起來,長那麼大,她從未飲過一滴酒,讓她喝完這一整壺,實在太難。

    “我替她喝,”陸風開口道。

    櫃檯後傳來一聲冷笑:“若是替喝,可就不是一壺絃歌醉能解決的。”

    話落,櫃檯桌面上憑空多出了一個玉葫蘆,造型看上去十分晶瑩剔透。

    “把這不染塵喝了,若是還能站着,我便告訴你們昨日那個潦倒青年下落。”老頭子陰笑道。

    陸風以爲老頭子是在故意變相的賣酒,迴應道:“老掌櫃,這酒價需九個玉魂幣,我…”

    “老爺子請你喝!”老頭打斷道,話語間毫不在意。

    陸風心中多了一絲警惕,價值九個玉魂幣的美酒平白無故的贈飲,恐怕有什麼貓膩。

    打開玉葫蘆,陸風還未探身,鼻尖就聞到了一縷酒香,醇厚甘甜,綿綿不絕,令他忍不住誇讚道:“好酒。”

    酒香四溢,未飲已是三分醉,陸風不由心驚,這壺不染塵竟如此之烈,若非有着靈氣抵禦,恐怕單是這酒香都扛不住。

    白冰在聞到酒香的瞬間便將邵月和乾芯二人護在了身後,她們二人實力較弱,長期沉浸在酒香之中,不免陷入昏醉。

    玉葫中酒釀清澈透明,嬌綠欲滴,極具美感,陸風端起玉葫酣飲起來,佳釀入口卻無半分辛辣,反而透着絲絲清涼。

    “咕嚕咕嚕~”

    三口入腹,陸風突然察覺一股猛烈後勁上涌,肚中一陣火辣,頓時頭暈目眩,視線模糊,儘管及時調動靈氣恪守清明,但依舊有些昏昏沉沉。

    “好霸道的酒,真是痛快,”陸風喊了一聲,將玉葫中的酒一飲而盡,既然要醉那便來個徹底。

    葫蘆見底沒多久,陸風再也站立不住,軟軟的坐到了地上,靠在櫃檯邊沿昏醉了過去。

    “陸風~”白冰喚了一聲,見陸風毫無反應,上前檢查了一番,發現其只是普通的喝醉後,目光看向老者,道:“酒也喝了,該告訴我們人在何處了吧?”

    老者笑了笑,道:“老爺子說的可是喝完還能站着才告訴你們消息,你們看看,他這狀態能站得起來否?要不,你們誰再試上一壺?”

    乾芯抱怨嘟囔道:“你這哪是酒啊,分明就是迷藥,昏藥…”

    邵月看着昏醉中的陸風,開口問道:“老爺爺,陸導師他要醉多久才能醒來啊?”

    “他是靈獄導師?”老頭子從藤椅上緩緩爬起,打量了一番陸風,之前聽着聲音他便知曉了幾人大概的年齡,此番目睹更是確信,“二十來歲的年齡能當上靈獄導師?哪個靈獄現在導師的要求這麼低了?”

    乾芯看不慣陸風被老者這般詆譭,道:“陸導師是以驗陣方式通過的導師考覈,是貨真價實的東元靈獄導師。”

    老頭子揮了下袖子,再次回到藤椅上假寐起來:“他是不是導師和我沒什麼關係,作爲一個導師,連基礎的見識都沒有,一味強出頭,弄得這般醉態!”

    “不染塵是我釀造的幾種酒中最烈的,它的醉可不單單在於身體、四肢,就連靈魂都會一同陷入昏醉,這麼一壺下去,沒個十天半個月恐怕醒不過來咯。”

    看着老者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邵月等人各個有些生氣,這種一喝就要醉上那麼多天的酒,價格還這般昂貴,活該這酒館沒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