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風四人朝着穹風城的傳送陣走去的路上,現實的松木鎮內卻是發生了一場大戰。
伏溪寨的人在見到兄弟被人殺害後四處搜尋,查到了被埋葬不久的賈亭西的墳墓,一怒之下掘墓驗屍,查證其傷口是因死去的山寨兄弟所殺,加之在兄弟屍體處發現的玉塊。
一切的一切線索都將兄弟的死歸在了項天溟一夥頭上,帶着十足的怒火,伏溪寨二當家帶人殺進了項天溟所在的明月客棧。
還未等項天溟等人解釋,便交戰了起來,而在交戰過程中,項天溟等人得知賈亭西已死,誤以爲是伏溪寨所爲,同樣變得殺意滿滿。
同一時刻,東元靈獄之中。
葉梵在師殿登記報名了導師考覈,選擇的考覈方式爲驗丹,原本靈勳尚未湊齊,好在得到了藥堂堂主的賞識,葉梵的學識得到了對方的認可,也是答應了爲其擔保靈勳。
有着陸風通過驗陣的消息傳開,大家在得知有人蔘加驗丹考覈,雖然感到有些意外,但卻也沒引起太大風波。
穹風城。
陸風一行四人來到穹風城的傳送陣前,交納了傳送的費用後朝着千峯郡而去。
凸島的位置同千峯郡還有着不少距離,陸風四人抵達千峯郡的主島後還需要乘坐船隻前往。
凸島位於千峯郡的邊緣位置,從千峯郡主島乘坐船隻需要近半日的功夫才能抵達。
陸風四人來到泊船的渡口。
“這兒的靈氣好舒服啊,”若水眯着眼睛微笑道。
陸風看了一眼四周,三面環水,靈氣中蘊含着水汽,的確是一處適合修煉的寶地,但比起靈獄內特有的修煉環境卻還差上不少。
只是,這裏的環境似乎更貼合若水的體質。
交納了一些費用之後,陸風四人租了一艘小船,船伕帶着草帽,划着船槳帶領着陸風等人穿梭在峯海之中。
“幾位是去凸島尋親”船伕詢問道,“若是去那裏可要保管好財物。”
陸風不解的看向船伕:“怎麼凸島有強盜”
船伕有些悲天憫人的說道:“你們不知道那裏發生了乾旱都是搶東西喫的難民嗎”
陸風藉此機會詢問道:“凸島還剩下多少島民”
船伕感慨道:“就剩下那些世世輩輩生活在那裏的人了,老天無眼啊,突發這麼一場乾旱。”
陸風詢問着心中疑惑:“據我所知,凸島四面環水,最不缺的就是水源,怎會突然乾旱”
船伕嘆息道:“這說來也怪,不久前凸島附近的水源竟然逆流中斷,將整座島以淤泥隔了開來,隨後島內水源慢慢枯竭,誰也說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君子依揉了下鼻子,問道:“島上的那些人就沒想過將淤泥挖開,重新將水源引流嗎”
船伕苦笑道:“淤泥覆蓋範圍極廣,沒個一年半載的根本疏通不了,再說有這功夫,倒不如搬移到新的小島上去。”“新的小島”唐元疑惑道。
船伕看了他一眼,說道:“千峯郡內最不缺的就是小島,各位可曾瞭解過我們千峯郡的由來”
陸風聞言心中雖知道不少,但大多是從書中看來,同當地人口中所言或多或少存在差異,也就沒有回答,安靜的聽着船伕介紹。
船伕指着四周環繞的山峯介紹道:“千峯郡以山峯聞名,其境內有着數百上千的山峯,其中幾十座山峯因自然原因山頂被削平,山腰地勢平穩,成了不少島民移居的選擇。”
說着,船伕有些崇拜激昂道:“說起島鎮的形成就不得不提到我們千峯郡內最爲出名的葫蘆島。葫蘆島原本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峯,名叫葫蘆山,幾千年前兩名高人在此大戰數日,將葫蘆山連腰砍斷,一分爲二,山腰之上的一部分被倒插入海,同底部的半個葫蘆合併在一起,最終形成了現在的葫蘆島。”
聽着船伕繪聲繪色的介紹,陸風等人似乎能想象到當時的畫面,想象得到那兩名高人對戰之時驚天地泣鬼神的場景。
“能和我們介紹一下凸島嗎”陸風問道。
“凸島沒什麼好介紹的,就是一座普通的小島,住的人口也不多,你們可以將它當作一座普通的小鎮來看待,”船伕控制着船槳調換着方向:“不過現在的凸島居民已經搬走了大部分,只能算個小村莊了。”
陸風點了點頭,看向四周經過的山峯,繼續問道:“這裏的山峯都是沒人住的嗎怎麼看上去沒有半絲人煙”
船伕擡頭看了眼陸風所指的幾座山峯,解釋道:“哦,這些啊,這些都是荒山,因爲地勢不穩常年發生滑坡,所以並沒人居住,這裏已經臨近千峯郡的邊緣,除了你們要去的凸島外,基本全是荒山。”
船伕點頭道:“就是那座,等會帶你們穿過前面兩座荒山我就將你們放下,之後的路需要你們自行走去了。”
陸風順着船伕目光看去,距離凸島不遠處有着兩座荒山,一左一右對立着,同凸島三者形成一個“品”字。
船隻從兩座荒山中間穿行而過,行駛到凸島灘前淤泥覆蓋處,船伕緩緩將船停靠在灘前,驚駭道:“這才過了多久,怎麼這些淤泥都硬化乾涸了”
“好了好了,你們自行過去吧,我就送你們到這了,”船伕話語中透着一絲慌張。
“多謝,”陸風四人躍向乾涸的土壤之上,看着逃也似的船伕,不由笑了笑。
“此處怕不僅僅是乾旱那麼簡單,”陸風開口說道,神情卻似乎早已預料到一般。
唐元點頭贊同,以船伕所言,他們腳下所踩的地面在不久前還是淤泥,此刻卻因水分的流逝,堅硬的如同石塊一般。
陸風四人踩着皸裂的土地,朝着凸島走去。
“好熱”還沒走上多久,若水整個人突然變得像經歷了暴曬一般,汗流不止,臉色通紅,但哪怕是這樣,若水依舊緊咬着牙關,倔強的走着,生怕拖累別人。
陸風見狀,急忙用靈氣將若水包裹起來。“氣沉於魄,內斂幾身,”陸風幫着若水隱匿自己的靈氣。
“發生什麼了”看着若水漸漸好轉過來,唐元方纔開口問道。
若水苦澀的搖頭,“方纔我體內就像有一團火在燒似的,渾身上下提不起一絲靈氣。”
“都小心點,”陸風提醒着衆人將靈氣防禦起來,“這島上的乾旱可能不止對水起作用,極有可能連靈氣都會被幹涸。”
衆人聞言都變得謹慎起來,君子依雖然表現的有些不以爲意,但若水先前承受的痛苦,卻令她心中保持着提防。
臨近傍晚,絢麗的晚霞似火般燃燒着整片天空,明明已漸春季,但這絢麗晚霞下卻透着一絲荒涼。
皸裂的土地向着視野盡頭無限蔓延,順眼望去除了幾棵屹立着的枯木枝丫,還有不少零零散散的泛黃白骨。
“小心些,別卡到裂痕崴了腳,”唐元提醒着隊伍中的兩名女子。
若水點了點頭,看着地面,小心翼翼的走着,皸裂的土地有些裂痕十分寬厚,一腳踩下很容易卡住。
君子依雖然很喜歡天空絢麗的晚霞,但耐不住四周環境實在太過荒涼,有些抱怨的問向陸風:“這裏這麼荒涼,會有人嗎會不會早就走光了”
陸風心中也沒個準信,想起船伕在路上說過的話,開口道:“再走走看吧,船伕不是說這裏還剩下不少世世代代在此的島民嗎,他們應該不捨得離去。”
“你們看,”唐元突然指着前方說道。
陸風朝前方看去,那裏有着一道溝壑,他們所站的位置並不能看見溝壑中的場景,只能看到溝壑中飄散而出的一縷青煙。
“那裏有人,”陸風順着青煙尋去。
陸風四人剛靠近溝壑,就被一羣突然衝出來的人包圍了起來。
陸風打量着包圍他們的人,非但沒有半絲怒意,反倒有些同情起來。
這些人各個皮膚枯黃,臉色暗淡,嘴脣乾裂,背脊佝僂,有着與實際年齡不符的外貌。
陸風出示東元靈獄的導師令牌,開口說道:“我們是東元靈獄派來發放救災物資的,凸島島主可在此處”
陸風所接的任務中寫明,只需將物資移交到凸島島主谷歷手中就算完成。
千峯郡內幾十個有人居住的島,都有着千峯郡獄官委派的島主,島主的設立既方便了靈獄進行管理,又能保持彼此間聯繫。
像凸島這般突發乾旱,便是由凸島島主谷歷上報千峯郡獄官,再由獄官覈實上報靈獄,最終靈獄視情節嚴重性,或發佈救災任務或委派專門人員處理。
顯然,在靈獄眼中一個人口稀少的小島鎮,並沒有太多重視,簡單的發佈了一個救災任務,草草了事。
隨着陸風的問話,一箇中年男子站了出來,男子的樣貌十分憔悴,頭髮蓬鬆散亂,鬍子凌亂不齊,整個人看上去灰頭土臉。
“我就是凸島島主,”谷歷取出島主令,遞給了陸風。
島主令的形狀就像是加厚版的魂幣一般,握在手中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