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終究還是晚了一陣,待其趕回青山劍宗時,立宗大會已經如期召開。
青巖山上,無數勢力盤踞。
有着與昔日流光劍宗時代恩怨匪淺的現今八大劍宗。
還有五帝宗、天狼宗等當初除魔一戰或多或少爲流光劍宗所累的勢力。
秦家秦三諾的身影也郝然出現在各大勢力的中央區域,同天蠍門和骨蟾莊的長老正交談着什麼,廉二熊的身影竟也在其中。
此外,便是那些與之流光劍宗或是現今青山劍宗有着交好的勢力,例如巽環莊、奇音劍派等等。
雖不至於整個宗派勢力界都到場,但少說也來了三成有餘,足可稱得上盛大場景。
按照慣例,一宗新立,往往會接受諸多勢力的‘問道’,若是以刀立宗,面對的便是各個擅使刀的勢力出面切磋挑戰,以劍立宗,所問的便會是劍。
但眼下以天蠍門和骨蟾莊爲首的兩派勢力,卻全然不給青山劍宗問道機會,徑直護着廉二熊便是來到了廣場中央。
陸風來到黃賀婁、古天勞等人身旁,瞧着立於場上的廉二熊,頓時明白後者意圖。
儼然是衝着其父廉泰和之死,想借此機會,聯合衆多勢力,聯合聲討於他。
“青山老賊,你於玄金城外殺我父親,此仇不共戴天,今日定要叫你血債血償!”
廉二熊憤怒的朝着陸風呵斥,手中那杆醒目的黑鐮,散發着無盡冷意。
在場勢力瞧着這突兀的一幕,不由開始議論紛紛。
“看那黑鐮,這女子莫不是巨鐮莊廉泰和的女兒?”
“此般節骨眼尋仇,可真是找的好機會,擺明了不讓青山劍宗順利立宗。”
“青山劍宗若是給不出合理解釋,別說是立宗,恐怕難逃被人聯合聲討問罪的結局。”
議論之下,天霆劍宗、赤剎劍宗等勢力更是出面站了出來,一副爲其聲張出頭的架勢,欲問責於青山劍宗。
就當所有人都好奇青山劍宗待要如何迴應時,卻是發現身爲宗主的陸風,臉色竟出奇的平靜,竟連半絲波瀾都沒有因其而動。
“廉姑娘,莫要衝動,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陸風平靜的解釋道:“本宗雖與你父親有過一番交手,但卻並未傷其半絲性命……”
“你胡說!”廉二熊憤懣道:“父親死的現場,全是你遺留的劍痕,還說不是你!”
陸風神色依舊平靜,擡手道:“勿要着急,本宗手裏恰好逮住一人,廉姑娘不妨與之對峙一番,便知本宗所言不假。”
黃賀婁順勢將早已備好的天蠍門‘花蠍’給帶了上來,五花大綁捆縛着拎到了廉二熊跟前。
廉二熊驚愣:“你什麼意思?”
其側天蠍門的毒蠍子臉色陡然變得異常陰沉,怒道:“原來是你擄了我弟!”
黃賀婁踹了花蠍一腳,厲聲道:“將你坦言的事情,當着大夥的面,再重複一遍。”
花蠍顫顫巍巍道:“廉泰和不是你宗宗主殺的,放過我吧。”
說着又朝毒蠍所在求道:“哥~救救我。”
毒蠍面色鐵青,自知理虧下,陰怒喝道:“你宗這是什麼意思?脅迫着我弟說出這等話語又有何用?當真以爲我等會信這一面之詞?”
毒蠍子的臉色更顯陰沉。
衆多勢力見狀,心中都不由開始蒙生疑慮,暗覺事有隱情。
骨蟾莊的鐵蟾見事態不妙,挺身上前,呵斥道:“少整這些有的沒的,還不趕緊將人放了,且不說你殺沒殺廉泰和,衆目睽睽下,劫擄別宗弟子,可是逃不過的罪證。”
說着便要從黃賀婁手中帶走花蠍,但卻被黃賀婁輕易給震了回去。
毒蠍子短暫的猶豫之下,也加入了搶奪行列,明白若是不將花蠍救出,保不準還要自其口中吐露出什麼荒唐話語來。
黃賀婁見二人竟一言不合就動手,猛地一掌將花蠍拍飛到了身側數米開外的空地上。
陸風順勢將佈局於那的陣法所開啓。
伴隨着一聲哀怨淒厲的嬰兒啼哭聲響徹,毒蠍子和鐵蟾二人的攻勢頓時戛然僵在半途,警惕的感受着花蠍此刻受困的那座陣法勢能。
陸風平靜的目光看向廉二熊,“廉姑娘若還覺是本宗殺了你父親,不妨求個懂得搜魂之術的高人,去驗一驗那天蠍門弟子的魂,便可知你父親真正的死因。”
廉二熊臉色一僵,朝其旁的長老汪金烏看去。
汪金烏會意,待要上前之際,突見毒蠍子陰沉着臉,先一步闖入了那座陣法之內,營救起了花蠍。
一旁的鐵蟾見狀,先是暗自鬆了口氣,但見毒蠍子入得那陣後,竟出奇的失神呆愣在了原地,不由大爲駭然,暗道不妙。
鐵蟾心知毒蠍子可能着了陣法的道,怕是難以救出花蠍,當下,手中暗自蓄着一股力道也衝入了那陣法之中。
相比救出花蠍,不如將之殺死於陣中,所起到的效果儼然更好!
陸風漠然看着這一幕,臉上盡是冷意。
以着幻嬰鬼鷲獸丹爲核心,輔以血瞳晶,黑元丹等一等一珍稀材料所佈的九鬼奪魂陣,又豈是這般橫衝直撞所能破開的!
饒是他自己,全盛狀態下,也不敢輕易擅入此般陣法之中,這可是他專爲眼下之局,刻意所佈之陣。
當初掌控幻嬰鬼鷲這顆無限接近天魂境後息層面的獸丹,來佈置此陣時,若非有着匠心遊俠從旁相助,他怕免不了遭到反噬。
但爲了眼下局面,冒再大的險,也算都值了。
鐵蟾剛一闖入,手中力道還未來得及轟向花蠍所在,便被突然浮現於魂海的九道幻影所震懾在了原地。
伴隨着淒厲的嬰兒啼哭聲不斷響徹,那九道幻影猶似瘋魔一般開始攻擊他的魂海,讓他根本分不出心再去理會別的事情。
料想毒蠍子此刻的狀態,亦是如此。
鐵蟾不禁開始懊悔,若知此陣竟有此般威能,他說什麼也不會如此衝動貿入。
在他看來,這座靈魂攻擊類幻陣,品階至少達到了天品,甚至可能已經觸及到後息層面,斷不是他所能抵抗的,尤其是那份攻勢之中,還透着一絲邪性。
唯盼着外界那些圍觀勢力能及時察覺,出手干預。
如若不然,留給他和毒蠍子的,怕唯有死路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