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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4章、天榜三十一,平陽

    天色大亮時分。

    陸風一行趕回了曲阜山地界,距離仁心學院只剩數座山頭的路程。

    正在這時……

    “籲~”

    陸風突然拉停了驅策中的車輦,神色陡然間變得異常嚴肅。

    “怎麼了?”溫凝思詫異的自車廂內探出身。

    “帶着他們,快走!”陸風凝重的將手中繮繩塞給溫凝思。

    轟!

    一名老者突然躍到車輦前頭,落地震盪起的巨大氣浪,直將那普通馬匹驚嚇的翹起了身,仰頭嘶鳴不止。

    “你仇家?”溫凝思臉色慘白的看向陸風,眼前這突然出現的老頭,實力少說在天魂境後息層面,是她無論如何都難以抵抗的存在。

    蠻鍾離和寧香驚恐的靠在一起,神色間同樣滿是驚慌,自陸風的話他們明白,來者是敵非友。

    陸風皺眉注視着前方突然出現的這名老者,見其全然沒有普通老人佝僂駝背,反而身形異常挺拔,精神煥發,扮相也與之年數有些格格不入,十分的端莊斯文,一身青衫整潔白淨,舉手投足間也十分文質彬彬,只是眉宇間的那抹陰柔煞氣,給人一種十分陰鬱之感。

    “前輩爲何攔路?”

    陸風不動聲色的離開車輦,以攔阻之勢,忌憚的目光盯向老者。

    老者突兀的自納具之中取出一卷畫軸,衝着陸風比對了一眼,似在覈實着身份。

    而後,在陸風還在愕然間,突然朝他發動了攻勢。

    老者雙掌呈掌刀之狀抵在身前,邁步朝前的那剎,優雅的齊齊朝前劈落,與之優雅截然相反的兩道恐怖氣浪,凝成刀芒,交匯着劈向陸風所在。

    此般反差,給人的感覺就好似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儒生,明明手中握着毛筆,擡手間也僅是朝前輕輕的那麼一揮,但所造成的攻勢,卻比之年輕人握着大砍刀揮舞,還要來的可怕。

    恐怖的掌勢於地表留下兩道深陷的痕跡,傾斜着朝前無限延伸,交匯的終點恰好是陸風此刻所站區域。

    儼然,這看似隨意的一掌,實則已是算準了掌勢最強的那個交匯點。

    而老者出掌間所散發出的氣息,也讓得陸風呼吸都不禁爲之一滯。

    至少在天魂境七息以上!

    此般實力的存在,哪怕隨手的一掌,也斷不會弱到哪去。

    陸風感受着逼面而來的兩股可怕掌力,倉促間連忙擡手格擋,但卻仍被其恐怖氣浪震得倒飛撞到了車輦之上,格擋的雙臂被震得險些骨裂。

    感受着那兩股交匯的攻勢,陸風於接下的那剎,只覺整個身子都要被剪開一般。

    溫凝思已是被嚇得臉色慘白,驚慌間,聽得陸風再次催促的話傳來,連忙猛地一拉車輦,駕駛着馬車逃向曲阜山方向。

    “師傅~”蠻鍾離和寧香滿是焦急,透過車窗看見遠處陸風死命攔阻那老者,不讓其靠近馬車的身影,心中的那份無助之感,讓得二人難受得直將指甲都嵌進了車木頭之中。

    陸風接連擋下老者數次掌勢下,雙臂已近發麻,待馬車走遠,沒了後顧之憂下,再面對那般攻勢,再不敢硬抗,開始竭力閃躲,尋着脫身的機會。

    但卻沒想到,那老者的掌勢,好似每一次都算準了他躲閃的軌跡一般,總會以極其巧妙的方位,將之封截。

    再看滿地刀痕,兩兩交匯間,大有幾分似剪刀之狀的模樣。

    陸風瞧着此般奇異的痕跡,恍然間神色不由一凜,驚道:“你是平陽前輩?我與你素未謀面,前輩可是存有什麼誤會?”

    老者停下攻勢,與陸風保持着足以掌控的距離,陰冷的滲笑道:“有人命我來,給你點教訓。”

    “教訓!?”陸風一怔,聽得老者並未有殺意下,心緒陡然一鬆,但很快反應過來,臉色頓時奇差無比,猶似吃了苦瓜一般。

    老者並未否認對他的稱呼,儼然就是陸風所知曉的那位。

    天榜三十一,魂號:平陽。

    想到此人平時的殺人‘喜好’以及他那‘平陽’魂號的由來。

    陸風哪會不理解‘教訓’一詞的深刻含義,儼然是要將他給平了陽,叫他斷子絕孫啊!

    什麼人對自己竟會有如此深仇大恨?

    陸風欲哭無淚,而平陽的那一句‘命他前來’而非‘請他前來’,也讓得陸風深感震撼,如平陽這般存在,竟也會聽命於人?

    砰~

    陸風驚詫間,平陽的攻勢再度襲了過來,依舊是雙掌交匯的剪刀狀掌勢,但不同於先前的是,此刻的攻勢比之先前明顯凌厲恐怖了許多,威勢也至少提升了數倍。

    恍惚間,好似先前的攻勢,都在戲耍試探着陸風具體實力一般。

    最關鍵的一點,此刻攻擊的位置已然自上身挪到了下身,透着一股陰毒之感。

    這要是稍有不慎捱了一掌,定是要被其齊根給削斷不可!

    陸風竭力閃避着攻勢,腦海中飛速的閃過一個個禦敵逃離之策。

    眼下處境,佈陣顯然是行不通的,他雖有着不少足以對付天魂境後息層面的陣法在手中,但想於平陽眼皮子底下佈置,顯然不可能。

    血色戰屍如今有着骨磷神掌助益,雖能對平陽造成威脅,但絕難正面對抗,唯有如對付午夜叉羅那般行偷襲手段纔可,而眼下地勢開闊,根本尋不得隱藏機會。

    金鸞劍蓮倒是有機會拖延一二,但面對真正天魂境後息層面的天道魂火,定然也難支撐片刻,非萬不得已,陸風還是不願消耗此般奇物。

    再者,就算得以拖延那麼一瞬,可面對平陽這等存在,即使有機會逃回曲阜山上,藉着大陣之威,怕也難百分百保證對抗得了。

    陸風逃閃思慮間,突然察覺平陽的攻勢緩了下來。

    而後,便聽其冷着臉朝不遠處的山坡後喝道:“誰在那?給老朽滾出來!”

    平陽在行那檔子事的時候,還有個習慣,便是不喜被人旁觀,喜歡獨自處理,獨自安靜的享受這個過程,享受被執行之人絕望痛苦的悽吟。

    陸風趁此機會,按壓下被震得發麻顫抖的雙手,木行氣運轉間暗自恢復着體內的傷勢。

    隨着平陽的喝聲,一名佝僂着身子的老嫗,拄着柺杖晃晃悠悠的從山坡後走了出來。

    感受着老嫗散發的氣息,陸風臉色再次一凝。

    竟又是一名天魂境後息的魂師。

    且看架勢,似乎也是衝他而來?

    平陽仗着實力差距,深知陸風斷難逃出掌心下,當下也不着急斬殺這頭已在砧板上的羔羊,轉而不喜的望向老嫗:“你也是衝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