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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8章、陣道與煉器的融合

    “林公子?”褚佑薇見陸風失神,輕聲喚了一下,仍不見迴應,感受到陸風態度的‘冷漠’,也開始不搭理人,不由有些委屈的低下了頭。

    轉念想到自己先前一連幾次沒展露好臉色,陸風爲了救自己還負了傷,鬧情緒擺個臭臉也是應當的。

    褚佑薇有些賭氣似得候在一側,足足僵持了小半盞茶的功夫,突然感應到陸風散發出一股隱晦的魂識。

    褚佑薇驚疑之下,臉色不由一陣羞窘,陸風哪裏是在同她計較什麼冷臉不冷臉的事,分明就是全神貫注的在審視着眼前的這幾柄特殊的劍刃。

    知道自己誤解了陸風的態度後,褚佑薇自嘲的鬆了口氣,終究是自己把人家想的小心眼了些,人家可壓根沒將自己態度放在心上。

    又過了片刻,見陸風動手開始觸及屍體上的長劍。

    褚佑薇連忙出聲:“這些劍刃太過詭異特殊了,你可別碰呀。”

    陸風回過神,眼中閃過一抹狂熱,驚喜道:“不是這些劍刃特殊,是歐冶先輩鍛造技藝的奇妙,這幾柄劍,嚴格而論已經不純粹是劍了,而是融入了陣道上的手段,完全可視作爲特殊寶器一類。例如先前你觸及的那柄,其本身雖爲寒系寶劍,但在‘火絨玉’及‘火憲紋’的相輔之下,雖未完全成陣,但在一定程度上卻也能發揮出某些火系陣法的威勢,遇敵時能出其不意的使這寒系寶劍,散發出一股可怕火行氣,甚至陰陽火寒相輔相沖,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褚佑薇一驚:“你是說……陣道手段融入煉器一途?難道……歐冶先輩還真是一名厲害的陣師啊?”

    陸風搖頭,篤定道:“方纔那柄長劍,其上劍格之中所嵌的紅玉同劍身鍛造所殘留的氣息不同,應該並非出自一人之手,歐冶先輩鑄造這般劍刃,應該是有着一名厲害陣師相輔的情況下完成的。”

    褚佑薇驚疑道:“歐冶先輩鑄劍造詣那麼高,能與他相匹配的陣師,定不會是默默無名之輩吧?怎麼沒有一本古籍之中有提及他身邊存在這麼一號人物呀?”

    陸風同樣疑惑,但心中卻是肯定自己並沒有感知錯,定有這般人物的存在,“古籍不曾有過記載,或許只是那人行事低調。”

    褚佑薇瞧了眼屍體,好奇道:“那他死後丁點鮮血也不見外溢,難道也是因某柄特殊長劍之故?”

    陸風點頭,小心翼翼的將那柄蛇形長劍,以靈氣壓制着拔了出來,指了指劍身上鑄造遺留的血槽,以及形似兩隻蛇嘴組合而成的劍格,解釋道:“那護衛體內的鮮血被此劍刺中的那瞬間,就被霸道的吸斂進了劍格之中的這兩片小玉條之中。”

    褚佑薇凝神細看,見劍格之中確實有着兩條形似蛇信子一般的彎曲小玉條,其上隱隱還透露着濃郁血腥氣,不由大爲驚奇。

    陸風感應着其上陣紋流轉間微弱陣勢的涌動,以及另一柄骷髏頭劍同樣隱含靈魂類陣法氣息的波動,不由更加確信,歐冶龍平確實是將陣道手段,融合進了煉器一途之中。

    就算不是將整座陣法佈置於小小方寸之地,那也定掌握了藉助各類煉器材料,激發陣紋威勢的特殊手段。

    也正因此,陸風眼中才情不自禁的透出一抹狂熱,此般技藝若能學得,可是能顛覆現今魂師界各類兵器格局的,在這等手段面前,號稱現今煉器之最的器宗,簡直什麼都不是。

    此外,紮在護衛屍體上的這幾柄長劍,其上陣勢十分的不穩,輕易觸及下便有着激盪四溢的風險,這點讓得陸風十分在意,好奇上頭空間到底存在着什麼,何以能讓得這些寶劍出現如此變故。

    亦或是說,這幾柄寶劍本就是歐冶龍平未完全鑄造合格的寶劍,這護衛擅動下,無意間誤殺了自己?

    帶着疑慮,陸風同褚佑薇朝着上頭的乙室攀去。

    乙室佈局同樣十分空曠,並沒有瞧見任何活人的身影,有的只是七八具東倒西歪的新鮮屍體,凌亂的橫陳在空蕩蕩的石室各處。

    每一具屍體上,都如先前那名護衛一般,被插了少說三柄以上的長劍。

    見此一幕,陸風二人也是明白先前那護衛何以會掉落的緣由,敢情是因死的不巧,恰好壓住了暗道之故。

    陸風瞧着此間石室的慘狀後,警惕的將褚佑薇護在了身後,自那些屍體的死狀來看,無疑是中了機關或者器陣一道,此間石室內恐怕存在着難以預估的兇險。

    褚佑薇也留意到了這點,餘光瞥了眼腳旁的暗道口,隨時準備着跳回甲室之中。

    “這裏的空間……有些奇怪!”陸風皺眉環顧着四周,雖未感受到任何陣法波動氣息,但心中總覺有些不安。

    褚佑薇點頭認同道:“四周的石牆同之前的都不一樣,這上邊好多小格子磚,你說這些寶劍會不會就是自那些小格子磚塊裏突然刺出來的?”

    陸風腦海中想着藏箭於牆內,通過機闊一類發射的手段,不由認同了褚佑薇的觀點,眼下情景,這些石牆之中極有可能便是存在着如暗箭一般的機關,只不過,那些暗箭替換成了各式寶劍。

    有此猜疑下,陸風目光不由投向身前不遠倒在地上的一具屍體。

    “做好逃回甲室的準備!”

    陸風朝身側的褚佑薇示意了一句,緊接着一股強橫的靈氣席捲向那具屍體,將之徑直朝石室的東南角拍了過去。

    砰!

    隨着屍體重重的落下,二人身後的那個石板暗道反倒出奇的率先關合上了,這可將二人驚得不輕。

    緊接着,距離二人最遠的東邊和南邊兩堵石牆突然傳出陣陣刮擦瓦礫的異響,繼而其上原先二人所見的那些小格子磚塊突然一個接着一個開合,一柄柄透着可怕寒芒的長劍自裏頭冒出了個尖尖,直指陸風所丟的那具屍體所在。

    陸風和褚佑薇均被這一幕嚇傻在了原地。

    褚佑薇受突然關上的暗道所驚,下意識的挪動了一下腳,朝着身側的一塊石板落去,還不待踏足用力,遠處那些對着屍體的長劍竟突然齊刷刷的朝向了她。

    此般感受,就好似黑夜之中,誤入森林之下,突然被一雙雙幽綠色的狼眼所盯上了一般。

    “別動!”陸風連忙擡手撐住褚佑薇,制止了她腳上的動作。

    褚佑薇踮着右腳尖,輕踏在石板上,不敢再受力半分,僵持之下,緊張得額頭都滴落了冷汗,若是那般多的長劍衝着她刺來,她明白,定然必死無疑,想着馬上要同地上那些屍體一樣,臉色瞬間便黯淡了下來。

    陸風感受着地面上所覆蓋的那抹陣勢,一時間也不敢再貿然運轉靈氣去牽引別處的屍體,若此間陣勢足夠靈敏,恐怕丟出的屍體還未落地,他反而會有被那些長劍先一步鎖定的風險。

    思量間,目光不由瞥向了褚佑薇腳上的淺白色布靴。

    “穩住,別動,”陸風撤回攙扶褚佑薇的手,蹲下身朝着其腳部探去。

    褚佑薇一驚,腳尖下意識的一縮,猶似金雞獨立一般顫顫巍巍的站立,瞧見遠處兩堵石牆冒出的劍尖又多出幾分,嚇得整個人都搖搖晃晃起來。

    慌亂間,褚佑薇本能的便將蹲下的陸風充當起了‘踏腳石’,一腳踩向了後者的身子。

    陸風一怔,此刻他雙腳猶似沾了膠水是不敢挪動半分的,貿然得見褚佑薇此般行徑,自己又俯身蹲下的姿勢,躲閃不及下,硬生生的捱了一腳。

    但好在,肩膀處的這一腳並沒有白挨,褚佑薇有了受力點後,穩定了身姿,沒有釀成進一步的差池。

    只是,回過神下的陸風,臉色卻變得有些難堪起來,褚佑薇因爲衣衫破爛的緣故,二者之間一站一蹲的姿勢下,他這一擡頭,便是能順着後者修長曼妙的長腿瞧見裏頭如雪般酥嫩的肌膚,一眼之下,風情無限。

    “不許看!”褚佑薇羞怒的瞪了眼陸風,連忙又縮回保持成金雞獨立的姿勢,剛好轉的態度,陡然又冰冷了下去。

    “無心的,”陸風尷尬的瞥過了頭。

    “什麼無心!我看你分明故意的!”褚佑薇氣惱道:“好端端的你蹲下幹嗎?還意圖摸……觸碰我腳!?都什麼關頭了,還動那些歪心思!”

    說到最後,聲音之中竟透出了幾分委屈。

    陸風不由一陣無語,“眼下我們需尋東西引開此間石室的那份感應!”

    褚佑薇一怔,反應了過來,“那你也不能打我鞋子的主意啊,你自己不也有鞋……”

    但見陸風雙腳穩穩踏足着地面,輕易動彈不得,褚佑薇改口道:“你就不能丟出背後的包裹?”

    陸風搖頭:“包裹之中僅是些陣盤,貿然丟出遭受那些長劍攻擊,陣盤破碎,陣勢宣泄,難保不會引起更大的風險,保不準會徹底激發了此間石室內的機關。”

    “那……”褚佑薇瞧了眼陸風周身,又瞧了眼自己穿着,都無多餘的配飾一類,發現似乎也唯有此刻穿着的鞋子能化解這份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