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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八十四章、穹嶺六惡的事蹟

    孔儒傅嘆息的搖了搖頭,“那六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他們行事一貫兇惡,不按世俗規矩,殺伐也全憑喜好心情而爲,給不少人留下了深惡痛絕的邪魔印象,但在他們‘六魔’、‘六惡’、‘六怪’頭銜之下,受過他們恩惠的那些人也有着不少稱他們爲‘六俠’,被冠之以俠名。”

    陸風暗自認同着孔儒傅的陳述,在他認知中,穹嶺六怪這等人物也算是亦正亦邪的存在,但自他們認真教導傳授鬼伶這點來看,陸風顯然更傾向於是正的一面。

    褚佑仁這時插話問道:“他們既然都頂着穹嶺六魔、六怪的名號了,怎麼黑榜上所載的會變成魔嶺閻羅啊?”

    孔儒傅解釋道:“論及這個名號,便要自那一場大戰說起了,許多年前,魂師界有着一強大的勢力名作‘珏溪宗’,那勢力不知怎麼招惹到了穹嶺六魔,而後被他們一舉攻進了山門,一夜之間,他們自山門一路殺到了宗主寶殿,整座珏溪宗血流成河,屍橫遍野,近乎被滿門覆滅。”

    “那一戰,也是穹嶺六怪唯一的一次沒有六人同時出現,僅僅出現了五人。”

    “有傳聞稱,是因珏溪宗殘害了他們中的一名同伴,才慘遭的其餘五人報復;但因穹嶺六惡從未就此事解釋過半句,此般傳聞也就不具着多少威信。”

    褚佑仁打岔道:“這也沒提及魔嶺閻羅之名啊。”

    “急什麼,”孔儒傅反感的瞪了眼,繼續道:“他們這閻羅之名,自那一戰之後纔開始!以你的年紀或許對珏溪宗這個勢力並不瞭解,但他巔峯期的強大可不比你們現在的褚家弱。”

    褚佑仁不解:“既然這珏溪宗那麼強大,難道就沒有交好的勢力?魂師界就眼巴巴瞧着他被人輕易覆滅?”

    “自是有交好勢力!”孔儒傅感慨道:“現今大陸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之一的孫家,便同珏溪宗有着密切的關係,那時候珏溪宗的宗主女兒便是嫁給的當時孫家三家主之子。”

    “但奈何穹嶺六惡屠宗之前沒有走漏半點風聲,以他們的實力也沒有給那時的孫家趕來救援的機會。”

    褚佑仁興致勃勃道:“那孫家事後行報復了沒有?”

    孔儒傅道:“那是自然,以珏溪宗和孫家的關係,孫家自是不可能視若無睹的,在珏溪宗幾近滅門之後,孫家便發起了聯合滅魔的號召,集合了大半個魂師界的名門大宗,對穹嶺六魔展開圍剿追殺。”

    “那個時候的孫家,本是有着機會同君家爭一爭大陸第一家族的地位的,但就是因那一戰之下,遭到了重創,纔在君家面前喪失了爭雄的機會。”

    “他們六人位列黑榜前十的魔嶺閻羅之名也是因那一戰打響,幽幽魔嶺路,一步一骷髏,指的便是那一戰,無數天魂境層面的魂師爲殺他們六人闖入穹嶺山脈之中,但最終活着出來的,卻僅不足一成。”

    “自那一戰之後,他們六人的兇名徹底傳開,整個魂師界自那以後也再無人膽敢踏足穹嶺山脈半步。”“也是自那一戰後,他們六人很少在於魂師界傳出消息,像是歸隱了一般。”

    聽完孔儒傅的陳述,所有人都不禁駭然愣在了原地,饒是陸風,於穹嶺六怪的這些事蹟灌耳下,內心也情不自禁的泛起了幾分懼意。

    “咳咳~”

    正在這時,依偎在陸風懷中的鬼伶突然傳出了幾聲輕咳。

    經由三柄劍胚之上的生靈之氣孕養傷勢,鬼伶已經好轉了一些,朦朦朧朧之中聽得孔儒傅如此談論自己最崇敬的人,當即展露不滿。

    “他們,纔不是你說的這樣子!”

    孔儒傅一怔,剛要反駁幾句,但想着鬼伶的身份,不由將話又縮了回去。

    若說世間還有誰熟知着穹嶺六怪,那無疑只有鬼伶一人了,饒是拋開七心邪魔決不談,光是自方纔那場慘烈的戰鬥之中,孔儒傅也足以瞧出,鬼伶身上有着那穹嶺六怪的功法底子在,其弟子之名,斷不會是虛假的。

    最初的那套魅影刀無疑是傳自鬼魔之手,後邊投擲的那四顆毒珠,所展現而出的對穴道的熟悉和時機的把控,以及所用的手法顯然都是學自花魔。

    再有最後的袖中陰匕,如此卑劣下作的偷襲技,顯然符合着‘陰魔’之稱的那位。

    其匕首上所淬的多種毒素,所展現而出的用毒之理,顯然也有着毒魔的影子在。

    孔儒傅事後結合鬼伶身份再去看待那場戰鬥,已然不覺吳夷酋死的冤枉了,也不再有最初‘鬼伶是僥倖才贏’的那般看法。

    畢竟,擱置在一側,那從始至終都未曾打開過的陣匣,無疑是有着幻魔所傳的本事在。

    若真用上了那些,吳夷酋顯然會死的更快。

    孔儒傅下意識的便將鬼伶沒有施展出陣道手段,歸結在了後者想以這場實打實的慘烈戰鬥來發泄積壓於心中多年的憤恨。

    全然沒有懷疑,鬼伶壓根沒有自幻魔手中學得佈陣一說。

    孔儒傅老成穩重下沒有反駁鬼伶的話,但一側的褚佑仁卻是直言直語的問出了聲:“那你也說說,他們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鬼伶冷哼了一聲,沒搭理褚佑仁之流,只是堅定的道了一句:“反正他們在我眼中,比世間任何人都要好!”

    褚佑仁自討沒趣的走開。

    林小婉見故事說完,鬼伶也清醒了過來,本想着湊近警告上幾句,但見後者臉色慘白,身上氣息仍舊十分紊亂,不忍下還是打消了念頭,‘就忍你一晚上,要是天亮還不從哥哥身上下來,我就不客氣了。’

    林小婉心中如是想着。

    衆人散開,三三兩兩的繼續朝着山嶺東邊行進。

    鬼伶猶豫的目光自下而上的投向陸風,壓低着聲音開口道:“堂主,穹嶺六怪前輩真不是他們說的惡人。”

    對鬼伶而言,世間任何人評價穹嶺六怪的好壞都沒關係,但她不想讓得陸風對他們六人有所偏見。陸風平和一笑,“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不重要,他們教出來的你,纔是我看重的。”

    鬼伶臉上閃過一抹柔和,感激的看向陸風,又道了一聲:“謝謝堂主。”

    陸風會心一笑,調侃道:“謝什麼,堂主答應你的事,定會幫你辦到,待出去後,等你養好了傷,咱們便去尋孫平甑那個狗賊。”

    “謝謝堂主,”鬼伶微微眯了眯眼,臉上透出幾分溫和,感受着陸風堅實有力的雙臂,以及厚實的胸膛,鬼伶一時間不由有些出神,雖覺此般被抱在懷中不大妥當,但考慮到自身的傷勢,若是自行趕路難免會牽引氣機,延緩傷勢恢復,屆時遇上危險拖累了堂主,那就不好了。

    此般念頭下,鬼伶不由低了低頭。

    “堂主,我同你講講穹嶺六怪的事好不好?”

    鬼伶思慮之下,未免陸風因孔儒傅的話對穹嶺六怪留下什麼不好印象,還是決意說上一說。

    陸風看了眼四周,姬智和褚佑仁一衆盡皆都在他前後四五米開外,鬼伶又是輕聲細語的在交談,加之有他魂識刻意的覆蓋,倒也不至於會被聽去。

    迎着鬼伶的話,陸風開口道:“說說你同那六位前輩怎麼認識的吧?魂師界近年來已是許久沒他們的消息了。”

    鬼伶輕點了下頭,敘述道:“我十二歲那年,因百鍊泉野外訓練之故,爲躲避狼羣無意間闖入了一處山嶺,險些掉入懸崖之際,被穹嶺六怪之中的‘毒魔’救了下來。”

    “他救我的時候相貌挺正常的,但再救了我之後,突然稱我嚇跑了他要抓來泡酒的一味毒蟲,要拿我的眼珠子來替換泡酒喝,我瞧他生的文質彬彬,不像惡人,便隨口說了句不信,誰料他突然變臉,浮現出了一張鬼一般猙獰可怖的臉,那時的我,直接就給嚇暈了過去。”

    “待醒來後,便被帶到了一處深山幽谷之中,隨着他生活了一段時間。起初我瞧他天天想着法的來嚇我,以爲鐵定要死了,直到有一天我無意間闖入了他的藥房,瞧見他裏邊養了幾隻小白兔,又瞧見他認真細心的在餵養,才發覺他好像沒那麼壞。”

    “慢慢接觸下才發現,他就是一個面狠心軟的人,那些靈兔雖然都是他抓來試毒的,但若不小心毒死了,他都會傷心好久,有幾次我看到他爲了只兔子,還偷偷抹眼淚呢。”

    “真正讓我對他徹底改觀和相信他是個好人的事,還要從我那次爲了逃跑不小心闖到了後山說起,那是一片被圈起來的山嶺,裏面密密麻麻養了無數只小兔子,簡直就是一座兔子山。”

    鬼伶說到這裏嘴角不由揚起一抹笑意,“起初我以爲這些兔子是土生土長的,後來從他口中無意間知曉,最初那山上都見不着兔子影,是他抓了一籠兔子過來,本想着培養一些,卻是因爲沒有經驗的緣故,一個控制不好,給氾濫了整個山頭。”

    陸風聽着也是不禁忍俊一笑,心中對於這位排列第三的‘毒魔’印象大爲改觀,也對鬼伶的這番際遇感到着驚奇。

    好奇之下,陸風問道:“其餘的五人,也如他一般有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