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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五十七章、賣你的是劍,而非是人

    議論四起。

    “懷子游不是號稱從未失過手嗎?”

    “洛大公子難道隱藏了實力?還是說有什麼厲害的寶器?”

    “他們兩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在場的魂師大部分都青榜有名,對於懷子游也都十分的瞭解,故而纔會這般的驚駭。

    而那提到此事的女子,也是在場唯一的沒有依附四大家族的魂師。

    懷子游冷冷的看着挑起話題的女子,自嘲出聲:“見我失利,你們情墓該很是高興吧?”

    陸風遠遠聽到‘情墓’二字,神情不由一怔,目光看向那名身形有些矮小的女子,也是認出了她的身份,應該便是情墓中唯一一個上了青榜的魂師。

    青榜二十六,情墓,紅蠍。

    知道她來歷後,陸風心中不禁想着定要找個機會接近相識一番,以探聽江若雲的近況。

    紅蠍聽到懷子游自嘲的話語後,並沒有展露半絲喜色,反而神色凝重了幾分,進一步詢問道:“是誰有這實力破壞了你的刺殺任務?”

    懷子游長長嘆了口氣,“一個素不相識卻又給我十分熟悉之感的陌生人!”

    紅蠍不禁一愣,她知懷子游的性情,並沒有說謊的必要,顯然,那破壞他任務的竟真是個陌生之人。

    孫柳柳這時再度開口,“懷子游,你既接了君子謙的生意?那麼我若要你此刻殺人,可有衝突?”

    不等懷子游迴應,君子謙素雅淡然的聲音便搶先道了出來,“我聘了子游兄保護我,與你要請他殺人,並不衝突。”

    懷子游冷聲糾正道:“我只殺人,不保護人。”

    君子謙臉色一凝,改口道:“對對對,我剛沒說清,誰若敢殺我,子游兄便殺誰。”

    孫柳柳瞭然的點着頭,朝懷子游說道:“即是如此,那請先執行我的任務吧。”

    說着指了指遠處的陸風,繼續道:“那人阻礙我獲取南神之火,你去把他殺了,便算完成任務了。”

    懷子游不爲所動,冷冷道:“我並未瞧見他阻礙你半分。”

    “你……”孫柳柳這才反應過來,遠處陸風好像還真沒出過手,不由氣惱,“那我聘你現在去殺了他總行了吧?”

    懷子游掃了眼遠處的陸風,搖頭道:“那人身份背景、實力手段均未可知,我無法開價。”

    “你……”孫柳柳臉上閃過一絲怒意。

    身側的公孫轍見狀,安慰道:“孫小姐莫要生氣,我看他也不過徒有虛名,真遇上事了就是個慫包罷了……”

    唰……

    一道寒光閃過。

    在公孫轍慫包二字剛脫口的那一瞬間,懷子游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君子謙身旁。

    待得衆人回過神之際,公孫轍已是倒在了地上,脖頸處一道細微的劍痕甚至因爲劍勢太快,一時間血液都未迸發而出。

    這一幕,也讓先前那些懷疑懷子游實力的魂師啞口無聲,起初他們還以爲是懷子游實力出現了衰退,纔沒殺死洛天賜。

    但現在看來,懷子游的實力非但沒有變弱,反而比之青榜之上列明的更精進了不少。

    這不由讓得他們心中更爲好奇,究竟是什麼神祕的高人,竟能在此般快劍之下,救下了洛天賜。

    孫柳柳看着公孫轍的屍身臉色嚇得蒼白,方纔那一劍速度之快她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若是換作自己,恐怕也絕無生機。不由暗自慶幸自己先前的話語沒有惹惱對方。

    懷子游回到君子謙身旁,冷冷的話語再次響起:“孫小姐,我賣你的是劍,而非是人,若再讓我聽到你手下的人出言不遜,休怪我劍下無情。”

    君子謙含笑看着這一幕,心中很是得意,有着這般殺雞儆猴在,此行應該不會再有人膽敢同自己動手,看來最終只需支付懷子游一份保底的費用即可了,倒是變相的省下了不少源石。

    若非最初保護自己的人意外身亡,君子謙也不會接觸懷子游這般危險的人物,更不會以初登地魂境的實力,冒險來到這裏。

    在衆人的目光都在懷子游身上之時,陸風已暗暗完成了他的陣法佈置。

    待要準備動手展開煉化之時,變故再次出現。

    一道比之赤焱蟒更爲可怕雄渾的嘶鳴聲自山嶺外沿傳來,驚得天地都爲之變了色,在那吼聲傳達之處的天空,烏雲密佈,雷霆四起。

    連同陸風在內,所有人都被這一幕所震驚。

    單靠吼聲引得天地變幻……

    這無疑是天魂境後息,且至少七息級別的魂師纔能有的手段啊。

    換作獸類的話,其可怕程度實難想象。

    一想到附近可能存在一頭天魂境七息級別的魂獸,所有人心中都不由浮現了一絲逃跑之意,陸風也不例外。

    伴隨着一道響徹的雷霆落下,大地開始顫動。

    山嶺外,一條長達二十餘米的巨蟒自地面騰飛而起,竄入了雲霄之中。

    “魔……魔騰赤焱蟒!”

    “竟……竟然不只一頭!”

    熊元這時突然驚慌大喊:“不好,我們殺死的那條極有可能是它的子嗣或者伴侶!它來複仇來了!”

    君子謙驚慌道:“傳聞赤焱蟒極度記仇,我們都對另一條赤焱蟒出過手,它身上還殘留着我們的氣息,我們豈不是死定了?”

    洛天賜挺身朝在場所有魂師喝道:“大夥若是不想死,就合力抵禦,如若不然,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危機時刻,見有人挺身帶頭,所有人不由分說都應了下來。

    能修行到他們這個層面的,或多或少都知道着赤焱蟒的可怕之處,也明白各自爲戰,絕無生機的道理。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上空盤旋的赤焱蟒身上時,紅蠍的身影突然悄無聲息的挪移到了秦天良不遠處,手中一連數枚葉形飛鏢接連擲出。

    浣花飛葉!

    情墓特有的殺人暗器手法。

    以紅蠍的實力加之在偷襲的情況下,她相信秦天良斷無生機。

    情急之下,站在秦天良身旁的秦泰恆反應了過來,說來也巧,他原本也擡頭看着天空,但因風沙入眼的緣故,下意識的低了低頭,恰好看到了紅蠍近身偷襲的一幕。

    但以他五行境的實力,是斷難擋得下紅蠍的飛鏢的。

    危難關頭,秦泰恆也顧不得太多,雙手齊出,下意識的扯過一旁呆愕狀態的齊飛羽和護衛,用二人的肉身替自己和秦天良遮擋,同時出聲爲自己開脫道:“天良哥,小心。”

    密集的飛鏢凌亂的落到了齊飛羽和那名護衛身上,以二人的實力,雖不至於頃刻間斃命,但卻也都受了不小的傷勢,渾身上下,遍佈劃痕。

    “不好,有毒!”

    護衛嗚呼一聲之下,已是斷絕了呼吸。

    秦泰恆看着倒地的護衛,後背不由被冷汗浸透,這哪裏只是有毒啊,分明是劇毒!

    轉頭看向一側的齊飛羽,見其臉色鐵青,渾身發顫,不斷的給自己喂服着丹藥,但卻於事無補,毒性已入心肺,滿是怨恨的瞪了眼秦泰恆後,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秦天良回過神之際,一擊不逞後的紅蠍已經跑到了遠處,逃離了這片可怕的區域。

    秦泰恆毅然跪在地上,朝秦天良請罪道:“天良哥,我錯了,都是我,才害得飛羽哥和溪冠哥喪命。”

    秦天良趕忙將秦泰恆扶了起來,“若不是你,我早已死在了那片鏢雨之下,何罪之有啊!”

    秦泰恆依舊低着頭萬分惶恐的模樣,心中卻不由暗喜。

    秦天良看了眼地上的護衛,拍了拍秦泰恆的肩膀,“此番若能活着回去,我定上報給父親,讓你這一脈得到家族扶持重用。”

    “多謝天良哥,”秦泰恆感激不已,他此行的目的便是爲了博得秦天良的好感,藉機攀附上這棵大樹,此番結局盡皆在他的預料之中。

    原本秦天良身邊的左膀右臂就只有秦溪冠一脈和他自己這一脈,眼下秦溪冠已死,秦天良就算不這般,他也沒了別的能信任的旁支了。

    在這一變故發生之際,赤焱蟒已飛過了山嶺,來到了衆人的上空。

    “跑啊!情墓那人能隱匿氣息逃離,我們應該也能!”

    “大夥四散跑,總有人能活下去。”

    人羣中,洛天福的兩名護衛叫喊着已經逃出了巨形三角區域。

    其餘人看着二人的行徑不由也都蠢蠢欲動,剛出現的結盟瞬間面臨瓦解。

    嘶嘶~

    天空中傳來兩道憤怒的嘶鳴,緊接着一團巨大的紫色火焰從赤焱蟒的嘴中噴吐而出。

    在脫口的瞬間,頭骨兩側的蟒翼猛地一揮一震,竟將那團火焰直直的震拍了出去,火焰自半空分離成無數的火線,分成了一左一右的兩撥,精準的刺向了遠處逃離的兩人。

    密集的火線如同暴雨般傾灑而下,那兩名護衛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火線穿透,頃刻間化爲了灰燼。

    所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看着遠處地面上被火線穿透而出的一個個深坑,無不駭然。

    這時,熊元的聲音突然響起,“大家快看,赤焱蟒的身腹處,那些白紋有着斷痕,它好似有傷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