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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九十九章、我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遠處,君子依看着臺上的這一幕,心中不由一揪。

    尤其是殷小樓那呆滯失神的目光,和那忘了反抗的無措感,讓得她心中更加堅信。

    完了……

    殷小樓那瘋婆子鐵定是看上導師了!

    “好端端的她幹嘛非要摘導師的面具啊!”

    君子依氣惱的嘀咕了一聲,在她的觀念中,殷小樓這號人物一直是‘花癡’的代名詞,她可不願自己的導師和她有什麼瓜葛。

    古泠泠也是沒好氣的附和了一句,“看來她並不瞎啊,不不,應該是陸大哥的光芒實在太閃耀了,區區一張面具完全遮蓋不住哎。”

    黃賀婁的心思卻在別的地方,心中想着天夜劍宗的勢力,若宗主能與之交好,對青山劍宗的發展無疑是件好事。

    就算小小的犧牲一下‘美色’,想來也是筆劃算的買賣。

    臺上。

    唐婧邁步來到殷小樓身旁,朝陸風瞪了眼,“你抓夠了沒有?”

    殷小樓這纔回過神,見自己的手腕被陸風死死的擒在掌心,不由臉色一紅,輕聲喝了一聲:“撒開!”

    掙扎了兩下,但卻並沒有絲毫掙脫的跡象。

    擡頭,詫異的目光看向陸風。

    四目相對下,殷小樓只覺自己的心跳莫名的又快了幾分。

    這般感受,她已經三年多未曾有過了,上一次還是面對着夜羽劍主的時候。

    “自己這是怎麼了?”

    “移情別戀了不成?”

    殷小樓心中思緒萬千。

    “拿來,”陸風緊握了一下殷小樓的手腕,目光掃了眼後者手中抓着的面具。

    “諾~”殷小樓幽怨的噘嘴遞了過去。

    陸風撒開手掌,冷冷的朝殷小樓和唐婧說道:“挑榜已經結束,二位若是無事,就請下山去吧。”

    唐婧不作迴應,她的性子就像她的劍道一般,隨和輕柔,不趨名逐利,此番若非受殷小樓邀請,她也不會前來。

    目光看向身旁的殷小樓,詢問着她的意見。

    沉默了片刻。

    殷小樓朝已經離開戰臺走向休息區的陸風喊道:“青山宗主,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不打算與我們結交一番嗎?”

    “就算不願,衝着天夜劍宗和亥山劍宗的面上,貴派不準備多留我們幾日?以盡地主之誼?”

    陸風駐足,還未開口回拒,便見不遠處一道身影激動的快步走了過來。

    “宗主,這等小事,交由老黃來處理。”

    見陸風點頭,黃賀婁滿臉欣喜的迎了上去。

    “二位既有此意,我青山劍宗自是歡迎之至。”

    黃賀婁殷勤的引領着殷小樓二人朝待客的院落走去,邊走還不停套着近乎。

    “想當初,天夜劍宗、亥山劍宗與我宗也算有着不少的淵源,彼此關係也是和睦友好。”

    “時隔二十載,我宗有意重回宗派勢力界,屆時還望二宗能扶持一二。”

    殷小樓有一搭沒一搭的迴應着黃賀婁的話,回頭見遠處陸風毫不理會的模樣,只好暫且作罷,只待住下後再慢慢找機會接近。

    不怕問不出他和夜羽劍主之間的聯繫!

    殷小樓藉着黃賀婁套近乎的機會,原想從後者口中探聽一二關於他們這位新任宗主的詳情,但得到的信息卻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這讓她心中不由更好奇了幾分。

    以一己之力將五脈重聚,成立青山劍宗。

    一夜之間榮登青榜前十的神祕劍客。

    不到第一紀年卻已領悟無劍之境的天才。

    不管是哪一條,都已經足夠吸引人的矚目,更何況還是集中發生在同一人身上。

    單是這些便已經讓‘仁心修羅’渲染上了濃郁的神祕感。

    且不說其隱隱還與夜羽劍主有着聯繫。

    可想而知,殷小樓心中的求知探尋欲有多深。

    黃賀婁走後,院落中只剩殷小樓和唐婧二人。

    唐婧終是找到機會,朝殷小樓詢問道:“爲何要留在此地?難道還要再行挑榜嗎?”

    殷小樓咳嗽了一聲,掩飾道:“畢竟是曾經的八大劍宗之一,多留幾日交好一番,百利而無一害。”

    “額?”唐婧狐疑的盯着殷小樓,嘀咕道:“這可不太像你的做派啊,你不是素來最討厭這種交際的嗎?就連來亥山劍宗找我時,都刻意避開的父親他們。”

    殷小樓頓時面露尷尬,強裝鎮定道:“我只是不喜歡和長輩們打交道,但青山劍宗不一樣啊,他們的新宗主和我們年齡差不多。”

    唐婧湊得更近了幾分,圓鼓鼓的眼睛死死盯着殷小樓,“我怎麼覺得…你好似感興趣的是仁心修羅本人,而不是他的劍宗啊?”

    殷小樓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閃避了一瞬。

    唐婧瞧出殷小樓慌張模樣,打趣了一聲:“看吧,你都心虛成這樣了。”

    腦海中回憶起陸風摘下面具的那一剎那,唐婧忍不住讚歎道:“不過…他長得確實蠻好看的,不比夜羽劍主差。”

    說着親暱的挽過殷小樓的胳膊,嬉笑道:“小樓,若你移情別戀的話,我是萬分支持的,與其追求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夜羽劍主,還是選青山宗主來得更實際一些。”

    這幾年來,殷小樓的委屈和迷惘追求,唐婧一直看在眼中,也不忍自己姐妹爲了一個男子如此心神不定,一再的給其介紹過不少青年才俊,想着其能放下執念。

    但殷小樓的迴應卻始終只有一個,絲毫不曾有過動搖。

    這一次,也不例外。

    “你不懂…”殷小樓苦澀的搖了搖頭,“當你遇上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後,就會明白了。”

    “一旦認定了,便是一輩子的事情啊。”

    “此生,我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唐婧聞言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一道身影,那是她兩年前獨自歷練時遇上的一名男子。

    雖然只是短暫的相處了幾個月的光景,但那人的身影卻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時間越久,反而越發的銘心。

    若是早知如今會這般念念不忘,當初她絕不會隱瞞自己的身份。

    “我懂…”

    唐婧不知覺間突兀的吐出了兩字。

    這下輪到殷小樓詫異了,目光狐疑的看去。“你懂?”

    看着唐婧臉紅的神態,殷小樓頓時露出‘護食’的表情,迫切的想問個明白。

    “什麼時候的事情?”

    “是哪家公子禍害了我家小婧婧?”

    “人品如何?家世如何?實力如何?…”

    “快和我仔仔細細的說來?”

    唐婧沉默了半晌,終是吐露出聲:“他…只是個普通的教書先生。”

    “教書先生?”殷小樓秀眉一蹙。

    唐婧點頭,繼續回憶道:“他沒有厲害的實力,修行天賦也一般得緊,但那雙嘴皮子卻十分的厲害,能把壞人說得團團轉,他也十分的機警聰明,好幾次我們一起遇到危險,武力所不能解救,最終都是靠他才脫離的險境。”

    殷小樓聽着,突然恍然道:“難怪你一年多前歷練回來後整天魂不守舍的,敢情是動了芳心呀。”

    唐婧低下了頭,並不否認。

    殷小樓故作不滿,嘟嘴道:“好你個妮子,有意中人了居然隱藏的這麼好,什麼時候打算介紹給我和小惜認識?”

    “我…”唐婧神情頓時變得失落無比,“我…把他弄丟了,再也找不着他了。”

    “怎麼回事?”殷小樓笑意收斂。

    唐婧噘着嘴說道:“那次歷練過後,我同他相約半年後在第一次相遇的私塾處見面,但後來因爲父親不讓我離宗的緣故,我遲了一個月才得以出去。”

    “但當我趕到那裏時,私塾已經不在了,被一把火燒成了灰燼,四周也再無半個人影。”

    殷小樓不安道:“他…他放得火?私塾裏的學生呢?”

    唐婧搖頭道:“後來我輾轉打聽到那些學生的下落,知道是孩子貪玩的緣故才引燃了大火,從他們口中得知,先生已經離去,雲遊四海去了。”

    殷小樓不禁羨慕道:“他雲遊定是爲了尋你去了。”

    唐婧動容,眼眶微紅了幾分。

    “他叫什麼名字?”殷小樓關切的問道:“可有委託君滿樓找尋過?”

    唐婧苦澀的笑了笑,“那時我爲了隱瞞身份用的是化名,他也是,只知道那些學生都喊他,‘月老師’。”

    殷小樓聽着不免有些惋惜,“你那時若留下魂玉用以傳信就好了。”

    唐婧嘆了口氣,“他還未凝丹,無法交換魂玉,爲了顧及他的感受,那時我便也沒留下魂玉。”

    殷小樓也深深嘆了口氣。

    “看來我們姐妹倆在感情這一塊上,真是同病相憐啊。”

    唐婧嘴角微微張了一下,但卻並未出聲。

    她原本想說,她們並不一樣,至少她能感受到對方的心意,彼此都是歡喜着對方的。

    但夜羽劍主卻渾然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殷小樓注意到唐婧欲言又止的模樣,疑惑道:“你想說什麼?”

    未免打擊到殷小樓,唐婧扯開話題道:“同病相憐的不止我們,小惜她…過不久就要被聯姻嫁去君家了。”

    殷小樓頓時火氣上涌,“也不知她父親怎麼想的,竟然要逼她嫁給一個素未謀面毫無感情的陌生人。”

    唐婧無奈的嘆息,“小惜同我們不一樣,生於那般大家族,有時候比起我們更加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