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冥當即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將一切的失職全都歸責到了康陽翼頭上。
此時,身處靈獄之中,懷中摟着一名女獄徒的康陽翼渾然不知,他的獄途已然走到了盡頭。
賢烊尊見爵冥已經推出一名獄司擔責,知道再難以失職之罪處罰陸風,但心中先入爲主的心思卻又不想這麼輕易放過他。
越是看着庭院中閒庭自若的這名男子,心中的憤怒便越甚。
賢烊尊沉着臉,再次朝陸風問責道:“失察之罪、管理無方之罪既然已經有人抗下,本尊便不同你追究了…”
“但天元城內發生這般大事,你身爲獄官卻沒有第一時間出現止損……”
“仍需受到一定的處罰!”
陸風微微昂首,平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敵意,反問道:“處罰?”
“賢烊尊大人!我想問你一句,光說我未第一時間出現在城中主持大局,那你可知我去了何處?”
賢烊尊臉色一板:“你去何處,本尊如何得知!”
陸風冷哼一聲:“既不知曉,且不問緣由,便如此直接出言處罰我,是不是過分了!”
賢烊尊不屑的看了眼陸風,冷冷道:“你去何處本尊無需知曉,本尊只看到天元城出此大事,你爲獄官,卻不在場!”
“此罪當罰!”
陸風見賢烊尊如此蠻橫不講理,臉色當即沉了下來,也不願再多費口舌解釋。
“噹啷…”
陸風隨手取出一枚令牌,朝賢烊尊丟了過去。
正是代表着獄官身份的——獄令。
“既然賢烊尊大人一再認定我管制無方,那便如你所願…”
“這獄官之位,不當也罷!”
陸風說着緩緩起身,右手輕輕按在自己先前坐着的椅背上,將凳子震得粉碎。
顯然是動了怒意。
陸風冷眼盯着在場所有人,平靜的外表下,透着一股狂傲之氣。
“大人…”
王威和邢氣二人一直在斂房內聽着庭院裏的動靜,聽到陸風被逼辭去獄官之位,再也忍不住衝了出來。
賢烊尊嘴角藏着一絲得意的微笑,冷冷的看着陸風,再逼得後者離職後,他已經完成了自己想見到的第一幕。
下面就是讓陸風受到杖責之刑,以徹底發泄心中不滿。
實力越強者,平日裏順風順水慣了,心眼往往都很小。
賢烊尊已經幾十年沒受到過旁人的頂撞和輕視,陸風今日的表現,甚至都讓他起了殺心。
王威和邢氣二人快步來到陸風身旁,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屬下願永遠追隨大人。”
二人同時將代表着身份的獄子令取了出來,憤恨的丟在了地上。
在王威心中,這塊令牌曾是最貴重的寶貝,而此時,卻覺得萬般的燙手!
賢烊尊的咄咄相逼,總獄那些人的冷眼旁觀,他都看在眼中。
天元城之事跟本同陸風無關,而那些人卻連基本的解釋都不想聽!
退一萬步講,雖然陸風沒有第一時間出現,但他的摯友卻來了這裏!
還不惜立下了獄心狀!
若不是因爲陸風的關係,葉梵又豈會這般袒護這座城鎮?不惜以命相搏,拼死研製救人的丹藥?
賢烊尊臉色陰沉的看着陸風三人,看着一個接一個的丟出獄牌,抑制不住的憤怒喝道:“你等此舉,將獄規制度置於何地?竟膽敢如此藐視踐踏靈獄威嚴!”
“信不信本尊當場將你們三人就地正法!”
陸風挺身微微前傾,護在王威二人跟前,毫無懼意的迴應道:“賢烊尊大人這是準備動用私刑?”
“當真以爲我怕你不成?”
陸風波瀾不驚的外表下,透出一股令人膽寒的氣勢,他實力雖遠不如賢烊尊,但若手段盡出,死戰之下,同樣也能讓對方身首異處。
王威和邢氣二人站在一側,只覺背部寒毛炸立,心頭一陣發怵。
這一刻,他們從陸風身上感受到的壓迫,甚至不比賢烊尊弱!
一旁的天怒看着這劍拔弩張的一幕,感受到氣氛的嚴峻,暗暗運轉着靈氣,隨時準備出手護住陸風。
拼死,也要護他離開這裏!
賢烊尊直直的迎上陸風的目光,不由暗歎後者的氣勢之強。
四目相對之下,賢烊尊心中莫名的一慌,竟產生了一絲怯意。
在這場無聲了對峙之中,竟然弱入了下風。
一名接近天魂境後息實力的魂師,論氣勢,竟然沒比過一名只有五行一氣境的魂師?!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場上無形的變化。
賢烊尊竟然被陸風威懾住了!
冰鐮觀察到賢烊尊臉上隱藏着一絲尷尬,開口解圍道:“大人,咱沒必要和這種小人物一般見識。”
“有着獄心狀在,今日過後,屬下便將這衾冰天寒陣啓動了,將這天元城徹底湮滅。”
賢烊尊聽着耳旁冰鐮的話,臉色才恢復了過來。
“今日若再不能研製出解藥,那便休怪本尊無情了!”
賢烊尊警告道,星煞屍毒影響實在太大,在無法掌控局勢之下,爲了防止蔓延出去。
唯有毀掉一座受感染的城鎮!
將其扼殺於搖籃。
“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
葉梵從殮房之中緩緩走出,疲憊的面容上帶着一抹喜色。
“我已找到控制星煞屍毒的辦法!”
葉梵來到庭院,直面賢烊尊,氣勢同樣不弱。
陸風聽到葉梵的話,臉上的冰冷消去。
葉梵輕笑一聲:“好在那本青頂門的毒經來得及時。”
對於研製星煞屍毒的解藥,葉梵本就只差了最後一步,一直苦於想不出到底欠缺在何處。
陸風帶回的毒經,雖沒有直接讓葉梵知道缺了哪一味藥材,但通過其中所記載的一些用毒手段,卻讓他靈感頓生。
聯想猜測到了最後一味藥材,試驗之下,果然有着效果。
賢烊尊看着底下兩道桀驁的身影,臉色十分難看,起初的葉梵原本還帶着一絲尊重和怯意,但在研製出星煞屍毒的解藥後,神情變得比陸風還要狂傲,甚至帶着幾分邪性。
想着葉梵前幾日在自己威嚇下唯唯諾諾立下獄心狀的模樣,和此刻的張揚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