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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九章、蘇清兒殺人之謎

    陸風道:“這碗冰心蓮羹對你的修行也是有幫助的,你喝了吧。”

    妙青搖了搖頭,“別再推辭了,難不成還要我餵你不成?”

    話說出口,妙青腦海中不由浮現起前幾日親暱餵食擦嘴的旖旎場景,精緻白嫩的臉頰不由抹上了一層緋紅,透着黃昏的光芒看上去十分嬌豔欲滴,楚楚動人。

    “快喝,”妙青努了努嘴,道:“再不喝碗裏的冰珠可就化了,靈餚的靈性可就沒了。”

    陸風聽到‘冰化沒了’幾個字眼,腦海中突然一陣清明,多日來的疑惑頓時恍然,呆呆的看着碗裏冰珠傻笑起來,嘴裏呢喃道:“原來如此。”

    妙青看着陸風站在原地傻笑,心中嘀咕:“該不會還真要我喂吧?可是……這樣會不會……”想着想着,臉頰處剛褪去的紅潤又浮了上來,似水般的眼眸中滿是柔情,伸手已是握住了湯勺。

    “謝謝你,”陸風突然出聲,接過妙青手中的碗大口的喝了起來。

    妙青不知所措的愣了一下,白嫩的手還半擡做着餵食狀。

    “謝什麼?”妙青壓下心中的羞意,不解的看着陸風。

    “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之情,也謝謝你解開了困擾我多日的疑惑。”

    陸風將前不久天元城上發生的事情同蘇清兒陳述了一遍,提到了蘇清兒奇怪的殺人行徑,和丟失的記憶片段。

    妙青聽着並沒有太過重視,但在陸風提到蘇清兒這個名字時,突然多了幾分在意,趁着陸風停頓之際,開口問道:“那個叫蘇清兒的是你新結識的好友嗎?勞你如此牽掛重視。”

    “有過一些交集,我重視並非因爲同她的關係,只是不願看到有人被陷害枉死,就算換作不認識的陌生人,我也會盡心盡力的去調查,”陸風解釋道。

    妙青聞言心中不由感到一絲開心,開玩笑道:“那若是哪一天我也被人陷害或者冤枉了……你會不會幫我?”

    “當然,”陸風毫不猶豫的迴應道。

    妙青看着陸風認真的神情,心中頓覺一陣甘甜,感覺小臉好似火燒一般滾燙滾燙的,生怕被陸風察覺窘狀,趕忙扯開話題道:“她是怎麼被陷害冤枉的?”

    陸風感慨道:“起初我以爲她是被人攝魂控制才做出的殺人行徑,但一番調查後卻是發現並未有人靠近過她,此案一時陷入了困局之中,直到今日我才恍然過來。”

    陸風指着已經喝完的靈餚,確信道:“是陣法,蘇清兒那時應該被一座奇陣所迷惑,她施展雙刃刻銘的手法也不是爲了殺人,而是爲了破陣,只可惜,在她出手的瞬間陣法消失了,她的攻勢落在了王翠花身上。”

    “我其實早該想到陣法的因素,是我太過自信了,當初我趕至天元城,第一時間去了案發現場,勘察後發現沒有任何陣法殘留的痕跡,便下意識的排除了陣法這個點,在之後的思考中也都不自覺的避開了陣法。”

    妙青有些疑惑道:“既沒陣法殘留的痕跡,那是有人偷偷清理掉了嗎?可你不是說獄府和城主府的人趕到時,屋內只有蘇清兒和死者嗎?”

    陸風自嘲的笑了笑,“其實陣法殘留的痕跡一直都在,我也曾親手碰到過,只是那痕跡有些特殊,我那時並沒聯想到是陣法的殘留。”

    “什麼意思?”妙青瞪着亮晶晶的雙眼,滿是好奇。

    “是水,是冰塊消融後化成的水,”陸風恍然若失道:“我曾聽過一座十分特殊另類的陣法,名爲冰幻憶陣,此陣雖只有法陣中等的品階,但它隱匿性極高,是一座以人造冰玉爲基的幻陣。”

    “大自然中自然而成的冰塊並不具備多少通靈的效果,用其佈陣時很難完成刻銘、通紋的環節,但人造冰玉不同,它雖依舊是冰塊,但卻是由水混合玉粉所融合而成的冰塊,有着不錯的通靈性,雖存在融化的風險,但短暫支撐起一座陣法卻不難。”

    妙青震驚道:“你是說,有人用冰塊佈置了一座幻陣?這也太玄乎其神了吧。”

    陸風也是有些讚歎道:“佈陣之人確有幾分本事,能在脆弱的冰塊上銘刻紋路,不破壞冰體結構的同時還要保證連貫性,單是這點便難倒了大部分陣師。”

    妙青點了點頭,思索着說道:“冰塊是透明的,刻刀劃過也只是條淡淡的痕跡,佈陣之人除了手段高明外,眼力也要極好纔行吧。”

    陸風愣了一下,這點他倒是沒有想到,經妙青這無意間的提醒,他頓時反應了過來。

    陸風一直以自己的手段來衡量判定着那名佈陣之人,而自己因爲有祛邪靈眸的緣故不難看清冰塊紋路,可天元城內又有幾個懂得瞳術的陣師?

    陸風心中已然有了懷疑的目標,柴府!

    柴府之中便有着一套家傳的瞳術,其效雖連祛邪靈眸第一層都比不過,且只能對死物施展,看穿死物內的靈氣,但練至大成,看清冰塊上的紋路並非難事。

    理清一切頭緒後,陸風倍感輕鬆了不少,結合蘇清兒失去殺人前的那段記憶來看,基本可以確定是冰幻憶陣的緣故。

    也只有此陣,纔有可能讓得入陣者的記憶出現缺失。

    ……

    “明日一早,我便迴天元城了,”陸風同妙青交待道。

    “哦,”妙青輕輕應了一聲,回過身眼眶微微有些泛紅,這短短十日相處,她已經習慣了每日同陸風聊上幾句,也許是同爲青龍鎮出來的緣故,共同經歷過生死劫難,她對於陸風有着一絲別樣的心靈寄託。

    “多加保重,明日我就不來送你了,”妙青離開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心中突覺萬分不捨,這段時間的禪宗靜修,她原以爲自己的心已經漸入禪意,但短短几日,她的禪心已是崩潰的一塌糊塗。

    妙青離開後沒走多遠便碰上了素熹禪師,後者得知陸風準備離去時,猶豫了一下朝其客房走了過去,停步站在陸風的門前。

    “施主,老身有一言以告知,”素熹禪師有些嚴肅的說道。

    “前輩請講,”陸風恭敬道。

    素熹禪師微微放低了一些聲調,道:“施主七魄特殊,雖爲利亦有弊,將來若是魂盤問題有幸得以解決,切記遇事需冷靜,萬不得已不可動用第七魄之力。”

    陸風神情一驚,當即反應過來素熹禪師話中之意,開口道:“前輩是擔心我會受那魔氣影響,誤入魔道嗎?”

    素熹禪師淡淡的笑了笑,看向遠處的夕陽,意味深長的說道:“魔也好,聖也好,不過一念之間,聖意亦非正,魔氣亦非邪,二者本身均不可怕,世間最壞是人心。”

    陸風似懂非懂,略有所悟,朝素熹禪師深深鞠了一躬。素熹禪師離去之時留下了一瓶丹藥,稱是可以暫時抑制魔氣的清心丹。

    翌日清晨,陸風臨走前取出十餘枚上品源石,用玉盒裝好留在了客房之中。

    上品源石非價可衡,別說是一個小小分院,就算對於整個清修禪宗來說也是筆不小的修煉資源,但在陸風看來,遠遠不如這十日的恩情。

    ……

    清修禪宗分院外的山頭上,陸風一路牽着金絲駿馬走出了禪宗的地界,以示尊重之禮。

    陸風溫柔的摸了摸手中牽着的馬匹,似在誇讚它的靈性,竟然沒有舍其而去,在清修禪宗裏被好草好糧的供着,倒是胖了不少。

    今日的妙青並沒有前往採露,而是孤身一人躲在了一處高山之上,直到陸風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才緩緩走下山去。

    陸風一路快馬疾馳,短短半日功夫已達東元地界,不久前他殺死卓秀的山林就在眼前。

    只可惜,物是人非,若是此刻的他遇上卓秀,當真是必死無疑。

    跨過山林,一路往東,又行了一個多時辰。

    途徑東元山脈的一處小分支時,突然傳來一陣打鬥之聲。

    陸風趕緊勒停駿馬,將其栓在一處,隨後棄馬而行,悄悄朝着遠處靠近。

    並不是他想湊熱鬧或是撿便宜,而是通往天元城最近的路就這一條,他必須確保前方有沒有危險纔行。

    “唰唰唰……”

    劍刃破空的聲音不斷響起,陸風循着聲音找去,一路發現了不少屍體,檢查之下發現盡皆死於劍傷,且傷勢處血跡未乾,顯然剛死不久。

    陸風觀察了一下那些死人的穿着,隱隱感到幾分熟悉,但一時卻想不起來是何處見過。搜尋之下,從一名死者的納具中找到一塊鐫刻有“青頂”二字的令牌,當下終是明白這些人的身份。

    “青頂門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

    陸風對於青頂門還算有些熟悉,當初在白雲祕境之中,青頂門的青陽子可是給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只是那印象有些負面。

    撇開青陽子爲人品行差勁不談,青頂門的用毒手段確有幾分厲害之處,陸風對此還是有些忌憚的。

    不過比起忌憚,陸風更覬覦青頂門的收納寶器——芥空瓶,當初靠着芥空瓶配合赤硝,可是輕鬆除去了孫家那幾個禍害。

    陸風思量着,以現在殘存的實力,若能再得到幾個芥空瓶,再分離出一些赤硝來,也能多一份防身的手段。

    不然,以他現在存放在麒麟環中的赤硝量來看,只能起到一個同歸於盡的效果,一經引用恐怕自己都逃不出那爆炸的波及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