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話雖如此,但奴婢這也是爲了皇上好啊!你不能怪奴婢。”小云狡辯。
“你想啊!若非如此,皇上定然還會心軟,如今洛泱死於蠱毒。無論是對你我,還是皇上,不都是好事?”
小云說的起勁時,無意間發現慕容宸臉色驟變,目光掠過她,正直直的看着她身後。一向幽冷的黑眸,出現了難得的震驚。
於此同時,她也感覺到了身後冰冷的寒意,她下意識的回頭。
這一看,她險些魂飛魄散。
容景湛竟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此刻正目光森冷的盯着二人。
“你們剛纔在說什麼?”
小云倒吸了口涼氣,腦袋轟鳴作響,他怎麼會突然醒過來,太醫不是說,沒有太醫的親自施針,他不會醒的嗎?
可現在,他不但醒了,好像還聽到了他們剛纔的談話。
慕容宸也慌了,“表……表哥!”
容景湛一步步朝她走去,眼中泛起風暴,冷冷的質問,“你們剛纔說,洛泱……死了!”
小云看了慕容宸一眼,不敢輕易出聲,因爲洛泱這個名字,此時就像一個導火線。隨時都有可能引爆容景湛這顆炸彈。
慕容宸避無可避,只能如實回答,“表哥,她是死於蠱毒,怨不得旁人。”
容景湛黑眸危險的眯起,沒有多說什麼,反而一揚手,瞬間攥住了小云的脖子。
小云錯愕不已的看向容景湛,滿眼哀求,“皇上……你這是做什麼?”
“你們剛纔的話朕都聽到了,你不但知道藥引的祕密,還在藥引中做了手腳。”
“奴婢,奴婢沒有!”小云仍在固執的狡辯,並擠出兩滴淚來。
容景湛眸色漸漸染上一抹猩紅,攥着小云的脖子的手驟然一緊。
“你還想僞裝到什麼時候?朕先前就懷疑你了,而且剛纔你已經親口承認,利用藥引。可見你確實私藏藥引祕不相告。”
“就算是這樣,奴婢也是爲了皇上好,而且奴婢這麼做也是爲了完成太后的心願。太后心裏想什麼,皇上應該再清楚不過。”
提到母親,容景湛心中浪潮涌動,他暴怒不已,“即便是如此,也不是你能在朕眼皮底下害死洛泱的理由,朕殺了你。”
他猛地攥緊了手指,將小云提了起來,小云臉上青筋乍現,恐懼之下,慌亂的拍着他的手掙扎着。
期間,還不時的瞅嚮慕容宸,向他發出求助的信號。
慕容宸看到這,也不由震驚起來,但小云這個女人,他本就不想留。
如今既然容景湛要殺,他自然樂得自在,於是剛纔瞥開眼,無視她的求救。
由於窒息,她腦袋開始發昏,怎麼辦?她絕不能就這麼死了?
絕望之下,她艱難開口,“皇上,你還不能殺我,洛泱她……”
提到洛泱,容景湛眸色動了動,“洛泱她什麼?”
此時的小云已經說不出任何話,眼看就要斷氣,糾結之下,容景湛順手一揮。
小云死死咬着脣畔,還是沒能阻止鮮血從嘴裏滲出,她擡手正準備拭去脣畔血漬。無意間瞥見一雙金色的長靴出現在眼前。
她擡頭看去竟是慕離,小云愣住,他不是被軟禁在仰星殿嗎?怎麼會在這?
慕離居高臨下的睨着她,好似早就洞悉了她的疑惑,聲色清淺道。
“本君是爲真正的藥引而來。”
“哈……”
小云忍不住嗤笑,脣畔的血跡墜落在地,如同冬日裏綻放的紅蓮。
“洛泱都已經死了,你還尋真正的藥引做什麼?別說我不會告訴你,就算與你說了又如何?難不成你還能讓她死而復生不成?”
慕離懶得與她廢話,只幽幽的問,“你說是不說?”
小云還沒來得及回答,慕容宸和容景湛自殿中而出,看到慕離的那一瞬,慕容宸眉眼間掠過一抹意外。
“看來是在下低估南王陛下的實力了,你要出仰星殿,那些禁衛軍根本攔不住。”
“本君若不故意放水,又豈能當着楚王的面,讓她現出真面目?”
小云震驚不已,“你說什麼?”
慕離雙手負於身後,音色淡淡道,“本君算到,你逃離仰星殿之後,必然會來楚王身邊尋求庇佑。本君又故意跟慕容將軍說出你誣陷我們劫走孩子的事。就是爲了讓她找你對峙,你們談話中,他必然會泄露醜姑娘已死的祕密。楚王雖然昏迷,但他在聽聞醜姑娘死了時,必然會大受刺激。而你心願達成,原形畢露說出一些連你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真話也在情理之中。”
小云猛然回頭,看到容景湛那恨不得將她撕碎的眼神,既後悔又無助。
“慕離,你好奸詐。”
“跟你比起來,本君這算得了什麼?是你欺騙本君在先,逼得本君不得不釜底抽薪,讓楚王看清你僞善外表下的惡毒心腸。”
小云腦袋轟鳴,混亂間唯一的期望還是容景湛,她猛地爬向他,揪着他的衣袍苦苦哀求。
“皇上,你要相信奴婢,奴婢這麼做也是情非得已。”
“爲什麼?她是你的主子,待你不薄,你爲何這麼想她死?”容景湛平靜的問。
“爲什麼?”小云癡癡的望着眼前風姿綽約的男人,眸中水霧瀰漫開來。
而後,儘自笑開了,“爲了愛!當然是爲了愛,因爲奴婢愛你啊!皇上!”
“你……你愛朕?”
對於這樣的答案,容景湛顯然是始料未及的。
“是,奴婢愛你,你不知道吧!”
小云越說聲音越大,整個人也跟着激動起來,並迫切的想證明自己的心。
“其實奴婢跟小姐一樣,第一次見到你,就愛上你了。可是你心裏眼裏只有小姐,根本就看不見奴婢。而且出於自卑,奴婢只能將對你的愛深藏心中,不讓任何人看出來。一直到你跟小姐決裂,奴婢又因緣際會變成了小姐的模樣,並以小姐的身份陪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