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酒吧的時候跟陸佳佳分開了,然後從酒吧的後門上了秦大佬的車子。
秦大佬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低調的人,這不是說他的衣服穿的有多普通,而是說他的行事總是帶着幾分低調,比如很少會刻意的將豪車停在明顯的地方,也許這跟他本身的職業也有關係。
混在道上的,總是多多少少會下意識的走在陰影裏。
等在那裏的司機和保鏢一看是周湄走過來,紛紛下車給周湄開車門,讓周湄毫無壓力的上了車。
所以當和秦震瀾磋商的那一位,熱切的將秦三爺送下樓的時候,就看見車窗緩緩降下,一隻手從裏面伸出來,也不是裏面的人說了什麼,使得秦震瀾竟然大笑出聲。
因爲夜色的原因,加上後門本就昏暗,使人並不能看出車子裏究竟是何方神聖,但是這一點都不妨礙好事者八卦
這可是秦三爺的車啊
秦三爺的車,不誇張的說,他老子都沒坐過
要知道這一行的人,最忌諱的東西之一,就是自己的座駕被人動手腳,這可是要玩命的事情
那位磋商者深深的懷疑,那得是多有魅力的絕世美人,才能讓冷心冷情的秦三爺都給迷昏了頭腦啊
但他哪裏知道,不過是一輛車而已,連牀都讓她給睡過了,我們的秦大佬還會在乎這些區區小事嗎沒看見連他身邊的那些人都已經從一開始的驚訝到現在的毫不在意了嗎
周湄微微彎起脣角,看着坐在邊上的秦震瀾,笑了笑,替他攏了攏領子,笑道:“夜裏寒冷,怎麼不把衣服穿穿好”
秦震瀾一把握住周湄的手,目光敏銳的在她身上打量:“怎麼了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周湄任由他將她的手握住,然後低笑:“秦震瀾,敢不敢跟我做一場豪賭”
“賭注是什麼”
“”周湄沉默了一下,挑眉,眉眼流轉間,似乎有千種風情。
那一刻,秦震瀾覺得,就算是要他的命,他都是願意給的
這是一種非常詭異的心情,但是對於秦震瀾而言,竟然也會有甘之如飴的一天。
周湄並沒有回答,因爲她並不想說出口,她只是沉默着,然後幽幽一嘆:“你要是死了,我可不賠你的命,我還得繼承你打下的江山,做我千秋萬代的無上功德基業。”
秦震瀾哈哈一笑。
自從下定決心後,周湄就以肉眼顯著的速度忙碌了起來。
從前只要是有秦震瀾在的地方,大部分時間都能見到周湄,但是現在,衛三、衛七這些人上來彙報的時候,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習慣。
他們自然是沒膽子去問秦震瀾,哪怕是衛三這種人,也都不敢輕易開口,這或許就是這些人至今還能留在秦震瀾身邊的原因懂分寸。
輕易不會去探聽不該知道的消息。
那我們的周湄同學在幹什麼
她當然是在忙
周湄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秦震瀾前世的時候雙腿是怎麼好的,姑且不去提,可是單看他後來那得天獨厚的修煉體質給廢掉了,就可以想象其中付出的代價。
那是連周湄都眼紅的修煉體質。
天妒英才。
天欲使其亡,誰能阻擋
周湄已經有把握幫秦震瀾治好腿,單憑她那朵天山雪蓮就行了,可是周湄要的絕對不僅僅是這些,她的秦震瀾,註定是天之驕子,誰敢攔住他的光輝,她就跟誰急
這些黑心的她,當然要給秦震瀾最好的
所以周湄決定玩一票大的
這幾天,周湄一直頻繁的進出青綿山脈,青綿山脈裏莽莽蒼蒼,卻其實有着誰都不清楚的格局存在。
一個能夠孕育龍脈的地方,怎麼可能僅僅只有一條龍脈周湄正是在快速的尋找吉穴,這要是讓玄門中人知道了,一準覺得很玄幻。
人家都說是三年尋龍,十年點穴,上等的吉穴哪裏是那麼好找的又不是大白菜可週湄那速度,跟找大白菜沒啥兩樣
“師父神神叨叨的,整天就跟我說華夏玄門合該中興中興個鬼啊也不告訴我到底中興在哪裏源頭又是誰就一句話啊反反覆覆,就一句話,簡直有毒”
一個穿着打扮都很時尚的少年,小聲嘀咕的走在青綿山脈裏。
他目光挑剔地打量着這座城市:這就是他師父口中最有可能的地方嗎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艹蛋一分錢都沒有辣雞師父都知道自己命犯錢財,每次手裏的錢都存不住,爲什麼還總是要從他口袋裏扣錢出去
他在外面坑蒙拐騙賺兩個錢容易嗎莫非他自己其實也命中漏財
與此同時,陶夭也再一次踏上了青綿這片土地,他發現自己最近在這塊土地上來來回回走過好幾次,平常不注意還好,但是現在看看,這樣的頻率難道還看不出某些暗示的意味嗎
陶夭想着那個美麗而強大的女人,忍不住笑了笑,梅姑這樣的女人,不見的時候有點想念,見到的時候還真特麼想打人非常想打人的那種
就是不知道好友蕭歸行還在不在這座城市裏,要是在的話,嗯好像也並不能給他分擔任何的壓力。
周湄此刻正在跟某個老爺子討價還價
“我都在你店裏光顧那麼多次了,給點優惠啊。老爺子,咱麼既然做生意,就得講點生意經。”周湄一手捏住手上的符紙,另一隻罪惡的手伸向了一塊上好的玉。
一隻粗糙的,帶着老繭的手,攔住了周湄的手,那聲音裏是壓不住的怒氣:“年輕人不要得寸進尺”
那咬牙切齒的語氣,還有那因爲怒氣而瞪起的眼睛,要是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嚇得直接跑路了。
但是偏偏遇上了周湄。
周湄怕什麼一怕秦震瀾,二怕她那死鬼師父。
現在秦震瀾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裏,壓根就不可能跟她生氣,至於她那師父,都已經成死鬼了,總不能再從下面啪上來給她一個教訓吧
所以周湄表現的非常的自然,她還能露出一個冷淡而不疏離的微笑:“老爺子,咱們有話好商量嗎開門做生意的,哪有拒絕的呀”
“滾”老頭努力了很久,才從嘴裏憋出了這一個字。
這是誰教出來的小無賴怎麼玄門中還有這樣的風格那些名門正派的,一向自詡身份,高傲的身,那些出身下層的,多半行事都帶着點邪氣,可是也沒有這樣不要臉的吧
“你給我看看老頭子我開家店容易嗎瞧你給禍害成什麼樣子了老頭子我多年積攢的存貨,都給你搶、走、了”
周湄那雙鳳眸看上去好看極了,熠熠生輝:“老爺子一看就是福緣深厚的,我師父說過,您這樣的人,生來就帶着功德,轉世也合該帶着功德,福壽綿延,簡直就是我輩楷模”
她彎着脣角,腰背微微彎着,看上去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偏偏一點都不惹人生厭。
老頭卻是並不怎麼買賬,額頭的青筋跳了跳:“老頭子我修的是今生,不修前世和來生還有,收起你的笑,你身上的傲骨呢氣概呢不可一世呢”
周湄撇撇嘴:“可是我以爲老爺子您更喜歡我這樣性格的人呢。”
不就是喜歡將別人的傲骨踩在腳底下嗎這樣的人她見多了,不就是點氣節和傲骨嗎她給就是了。
老爺子卻狠狠的跳了跳眼皮子。
這個丫頭真的是邪性的很。
他一開始以爲是什麼大派出來的子弟,年紀輕輕就修爲高深的可怕,估計從小就是天之驕子,他想着狠狠的打磨一下她,東西被買走了,他雖然心疼,但也不至於故意爲難。
可是現在看來,他壓根就是想多了
這需要打磨嗎這分明就是在打磨他嗎
這樣的風格怎麼莫名的覺得熟悉可是他卻有些想不起來什麼時候遇到過了該死的不管怎麼樣,都莫名的想打人
周湄卻是笑眯眯地問:“您老倒是還給不給啊我這兒可是急用呢”
老頭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就你這個丫頭的嘴皮子好使,我倒是想知道,你的師門到底是哪一個了至於想要這東西你得先告訴我之前的東西哪裏去了”
他可不希望都給糟蹋了
周湄卻是壓低了聲音道:“想知道這可不好說老爺子您不如附耳過來,我這有點隱祕,我怕被人給偷聽到了”
老爺子看了眼周湄,將信將疑,不過還是湊了過來,諒她也不敢做什麼小動作。
就在老爺子湊過來的時候,周湄神色不動,然後狠狠的一腳踹向這個老人,然後一把抓向那塊好玉。
去他喵的告訴你
你當你是我爹啊就算是我爹我都不告訴你這可是關係到她梅姑的男人的事情
“好膽子”老頭心頭一陣火起,這蠻不講理的樣子,爲什麼也莫名覺得眼熟
然後躲開周湄的一腳,直接五指成爪,眼看着要扣住周湄的命脈
周湄的脣角勾起一個笑,她可不是好膽子嗎爲了幫秦震瀾,連天道都想去搞一搞,更何況是這個老頭子呢
她師父告訴過她,想要得不到先搶一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