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豪門重生之天才風水師 >第二百零四章 風流天下聞
    老頭一聽周湄這話,瞬間詫異的上下打量了幾眼:“小丫頭,你師父是何人”

    周湄對着老頭幽幽一笑:“原來我剛纔的那些話,竟然並沒有讓您感到很熟悉,我師父若是在泉下有知,大概今晚就該去您夢裏跟您聊聊您的風流韻事了”

    老頭一聽周湄這話,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剛纔還擺出來的那副高人模樣,瞬間都覺得彆扭了不知多少

    該死的哪個老不修居然將年輕時候的事情跟這些晚輩講而且還是跟一個那麼容貌漂亮、氣質脫俗的女孩子講這真是太過分了

    但是老頭下一秒想到剛纔那語調,還真是莫名的熟悉啊啊啊啊啊他三姨姥姥的爲什麼那個語調那麼像那老混蛋

    那老混蛋自己老早就死了也就算了,在他看來,這壓根兒就算是他嘴巴毒的報應可是他怎麼從來都沒有發現,那老頭的嘴巴還那麼的不帶門栓

    吾愛孟夫子,風流天下知。

    這本來只是李白寫給孟浩然的詩,但是此時此刻,此“孟夫子”非彼“孟夫子”

    這裏的孟夫子,講的正是眼前這一位。

    還真別說,忽略其他,這個老道容貌清癯,雖然看着年紀頗大,但是穿着麻布衣衫的他,衣袖袖擺做的很大,飄飄然,還真有幾分“夫子”的氣質在裏頭,那一撮留着的長鬚,也在這個年代裏,給他多添了幾分古韻。

    但是,他的風流可和孟夫子的風流完全不一樣。

    人家李白讚美孟夫子,那是誇讚孟夫子風流氣度,天下聞名,但是在這兒,這位孟夫子,那是真風流說直白點,那很簡單,就是好色

    “說實話,一開始我都沒敢人您我師父說,您的好色天下聞名,隔着老遠就能聞到您身上的脂粉味,想要找您,只要放出有美人的風聲,自然就會尋來。我想着,我這個地盤上,既沒有美人,又沒有嬌客,怎麼您就自己尋來了呢”

    周湄這一席話,雖然帶着笑,但是明顯不是什麼好話。

    沒看見對面的孟夫子額頭上的青筋都開始抽動了嗎,那臉色真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冷笑:“果然是他教出來的徒弟連這樣嘴都是一模一樣”

    “您過獎了,能夠傳承師父的本事,是對我這個做弟子最好的誇讚”

    說完,周湄還似模似樣的給人彎了彎腰,直讓孟夫子給氣的跺腳

    嗨喲他那個叫恨呀他就不明白自己的這一張嘴是怎麼了在美人面前怎麼說不出垃圾話呢不管多生氣,每次爭辯總是落入下風明明他對着那些貌醜的人,垃圾話張嘴就來那可是拉足了仇恨

    當初對着小丫頭的師父是這樣,現在對着這小丫頭同樣是這樣

    誰讓當初的那個混蛋,模樣也是生的極好,俊俏的不像話就不說了,而且整個人氣質異常出衆,走在人羣中,第一眼就會注意到那個俊美的年輕人。

    而現在,那個已經老去的混蛋,居然又收了一個這麼美的小姑娘,真是掐準了他的死穴啊

    孟夫子不知道,他這種毛病,後世其實還有很多人都有,那就是顏控演技正義而他這種,充其量就是晚期,沒得救的那種。

    他心中暗暗叫苦,他敢打賭,這丫頭的師父一定跟她說過自己這毛病,所以這丫頭纔敢在他面前說這些

    哎喲真是氣死他了

    於是,蕭歸行就看着面前這老道神色變來變去,卻愣是沒有跟周湄動手的意思,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莫非這一位是玄門中少數脾氣極好的人

    等到他後來回去,跟他師父提起這件事,直把他師父給笑壞了

    孟夫子的脾氣好這簡直就是個笑話這當初年輕的時候,誰不知道這個孟瘋子呀在玄門中也曾是個無法無天的人好嗎

    而現在,蕭歸行則是在心中產生了一個完美的錯覺。

    周湄的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對着孟夫子欠了欠身:“看來孟夫子已經猜到我的身份了,我師父說的果然是真的不知您大駕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你你你”

    孟夫子指着周湄,看着周湄那張臉上帶着純良的笑意,頓時被這丫頭的無恥給折服了

    他見過圈地爲王的,也見過佔個山頭不放的,可是沒見過將一整片山脈都劃到自己口袋的呀什麼叫“光臨寒舍”,寒舍你大爺他不過就是走在山路上,和人遇見了而已這片山脈那麼廣,我哪兒到你家

    了你說

    但是,誰讓他是個“風流天下聞”的孟夫子呢,對着周湄那張臉,愣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

    他現在只覺得心口好痛怪不得當初他的師父跟他說,千萬不要有放在明面上的弱點,否則,遲早有一天會嘔死他現在算是明白了

    周湄對着他微微一笑,然後也不再說什麼,伸手一引:“前面就是您要找的地方,我現在身體不便,就先離開了。”

    孟夫子狐疑的看了眼周湄,總懷疑是不是又在前頭給他準備了什麼坑。

    周湄卻並沒有再說話,而是對着邊上的蕭歸行點點頭:“走吧。”

    孟夫子在原地停頓了一會兒,看不見美人後,他的腦子也清醒了不少,想了想,終究還是提步,準備去親眼看一看,一想到那可能存在的、想了多少年的龍脈,他就感覺渾身戰慄

    “你真的就讓他這樣進去”走了好一會兒,蕭歸行忍不住問道。

    周湄腳步不停,淡淡地道:“不然呢”

    是啊,不然呢難道要不許他們進去嗎可是青綿山脈那麼廣闊,有那麼多個入口,你要怎麼禁止才能讓人不進去呢就算是封山,恐怕封的也只能是普通人,能進去的,終究還是能找到辦法進去。

    就算是周湄在這兒生活了多年,也只能在口頭佔一佔便宜,說到底,這綿延的青山,這孕育而生的龍脈,是屬於這一片土地上的所有人的

    蕭歸行聽着周湄的話,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替周湄感到有幾分遺憾。

    倒是周湄看的很開,脣角掛起一個淺淡的微笑:“我們不能因爲剛纔碰到的是修士是壞人,就默認整個玄門的修士是壞人的,這是不公平的”

    周湄頓了頓,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手:“這不公平對那些好的,或者是在對龍脈態度上持維護態度的壞人,都是不公平的。就比如說,一個小偷,他偷了東西,但是他也舉報了同樣偷東西的同行。在法律上,他是雙重身份的,既是犯人,又是證人。”

    “我不相信所有人都要竊取龍脈的氣運,就像我也不相信沒有人會站出來維護這龍脈。”周湄淡笑着,眉宇間卻帶着一種灑脫。

    也許是她和他師父錯了,一直都想當然的把守護龍脈的責任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從來都沒有試圖讓其他人蔘與進來,現在想來,的確是太過狹隘了。

    這也和他們的經歷有關,他們這樣的人,看似什麼都不在意,其實比誰都“獨”,與其相信別人,不如相信自己,所以才一直把責任背在身上。

    也就是今天在青綿山脈療傷的時候,她心中若有所思,有所頓悟,才隱隱反應過來,這纔想通了某些事情。也正是因爲這些,才讓她心中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也許,這一次龍脈的暴露,並非是什麼壞事。

    蕭歸行聽着周湄說這些話,忍不住驚訝地看了眼周湄,心中再一次讚歎,這可真是一個心性相當了不得的女子不是誰都能夠說放下就放下的,不然這世間怎麼那麼多的癡與怨

    不過聽她剛纔言語中偶爾提及的“師父”,想必這一位的師父也是很有意思的

    嘖嘖嘖,不像他和他師父,兩個人在一起,就跟兩塊石頭放在一起,克己復禮,嚴守師道,完全就是另一種風格

    周湄重新走出青綿山脈的時候,深深的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雖然這空氣裏的清新完全比不上山脈裏的那種感覺,卻讓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從一開始的輕笑,到後來打大笑,以至於最後直接仰天大嘯。

    那嘯聲清越,一開始厚重,到後來卻給人一種清靈的感覺,就像是山和水的交融,在這藍天白雲碧數蒼山美景下,平添了一種大氣磅礴之感

    像翻騰而起的雲海,像蒼茫廣闊的草原,還有那細密而交織的水道,盡數從她的胸膛中傾瀉而出

    周湄已經好久不曾這樣大聲的抒發過自己的情緒,她實在是壓抑太久了,一嘯而盡,讓她只覺得痛快極了

    不過不是親眼所見,蕭歸行幾乎難以相信,這嘯聲是出自周湄這樣一個女人

    而正走在山脈裏頭的孟夫子,在聽見這嘯聲傳來的時候,腳步一頓,細細的傾聽了一會兒,這才哼笑一聲繼續前行。

    他是孟夫子,風流天下聞,喜愛美人的名聲天下都知道,非絕色無以入他眼,非至驕無以交他心,而這麼多年來,真正被他看在眼裏,放在心裏的風流人物,也不過數個而已

    這天下,又能出幾個氣度風流的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