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那可真是聞“桃”色變好不容易擺脫了滿身桃花,他可不想又回到那種痛苦的日子裏去
周湄挑眉:“這可說不準,我能斬了你桃花,也能給你重新種上去,誰讓你的地基打的這麼好,一看就是能活桃花的主要還是看我的心情”
陶夭那一瞬間臉都變綠了,媽呀,他好像上去了班車,這一定是他本世紀聽到的最可怕的笑話
周湄卻是眯了眯眼,“你怎麼在這裏”
“哈你不知道我在這裏的原因”陶夭一臉震驚:“我以爲你是知道了,上來湊熱鬧的”
周湄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湊你大爺的熱鬧我是出門去辦事的,莫名其妙就捲了進來。”
“這樣啊,我說你怎麼剛纔沒下殺手呢,還放着人跑了,我還以爲你是準備後手呢。”陶夭略帶懊惱,握拳,拍了拍腦袋。
“那可未必。我用的可是離合訣中的術法,離合訣主殺,中了我剛纔那印訣,神志不清,半個時辰內開始昏睡,三天內身體逐漸虛弱,如果沒人解咒,三天後直接死亡。”
周湄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解釋着自己這個陰狠的咒語,那語氣無端的讓陶夭胳膊上泛起了雞皮疙瘩。
不是沒遇到喪心病狂的人,但是最可怕的還是這種清醒的狠辣的人。
“三清老祖,阿彌陀佛,還好我沒得罪你”陶夭連忙慶幸地道。
周湄嗤笑了一聲:“得了,別裝模作樣了,三清和佛祖忙着打架呢,沒你這個不肖弟子。說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陶夭臉上露出些許無奈:“反正事情很簡單,即使追殺與被追殺的事情咯。這一男兩女,用了點偏門術法,用煞氣衝撞了一家人,害的人家家破人亡。正好和對方對上了,我師父說,平生磨管閒事,管了就趕盡殺絕。”
這也就是換了個性格不羈的周湄,要是換了其他人,聽到他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恐怕得嚇死,周湄倒是頗爲欣賞:“所以當你發現被逃了,就一路追了過來”
“是啊。”陶夭一臉無奈,在心中默默吐槽:誰知道半路會遇見你啊嚇的他寒毛都豎起來
要知道剛纔那個人偷襲的對象其實是他,可是誰讓對方不長眼,居然看錯了偷襲的對象,居然找到了這個煞星的頭上,他當時隱匿在角落,忍不住爲對方挽尊
你說偷襲誰不好,偏偏要偷襲這個周湄周湄這樣瘋狂的女人,別的不說,首先一條,武力值就爆表好嗎
周湄眯着眼看了下偷襲者離開的方向,心中動了動,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說梅姑,你沒事怎麼上了這火車是打算四海爲家了嗎”陶夭對着周湄笑問道。
玄門中不少人,因爲世俗緣淺,身邊很少有家人,加上爲了增加閱歷、提升感悟,就經常的會在外面浪蕩、雲遊。
居無定所,漂泊不定,聽上去是一件很有詩意,非常瀟灑的事情,但是隻有常年在外漂泊的人,纔會明白其中的心酸,所以玄門中人就喜歡開玩笑的說,天下之大,四海都是家
“安無家乎縱橫四海,足至八荒,何處不可爲家”周湄笑了笑,在黑暗中對着陶夭笑了笑:“好久沒有聽見這句話了我記得最初這麼跟我說的,是我師父。”
陶夭聞言,那小心肝顫了顫,他明明記得他師父跟他說,第一個說出這句話的,是玄門中某位跺跺腳都能叫正一門的山頭顫三顫的大佬
他一直都在想,這位大佬該是何等霸氣的人物
他偷偷看了眼一眼周湄,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師父居然認識這樣的人物啊
“不過,”周湄話鋒一轉,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種莫名的溫柔:“我現在到底也不比從前自由了。”
陶夭覺得自己的眼睛可能瞎了,他現在特別後悔沒有聽蕭歸行的嘮叨,臥槽他大爺這梅姑話裏的意思是他理解的意思嗎到底是哪個男人這麼有氣魄就不怕吵架的時候被這女人踩在地上摩擦嗎
如果秦震瀾知道陶夭的想法,大概會感到很詫異:怎麼會他家的小兔子明明那麼溫柔、那麼可愛,毛茸茸的想要讓人摸摸腦袋
周湄可不管陶夭腦子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只是淡淡地道:“小心一點,不要輕敵。”
陶夭的本事,雖然不說多麼高超,但是在華夏玄門的年輕人中,也算得上是一流的,能夠在陶夭手中溜走的,哪怕是一夥人,那也是相當有本事的了。
周湄可不希望陶夭在這件事上翻車,這以後可是要成爲黑歷史的。
陶夭努努嘴:“當然。”他又不是傻的,之前已經喫過虧了好嗎
再次回到了自己待的那節車廂,車廂裏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周湄重新躺下假寐,留足了注意力給車廂裏的那些人。
等到第二天早上,太陽漸漸升起,驅走了黑暗,重新迎來了光明。
車廂裏重新發出聲音,周湄睜開眼,起身,正好對上了從上鋪下來的文靜女孩袁媛。
袁媛對着周湄靦腆一笑,小聲道:“你也起這麼早呀是不是睡的不太習慣”
周湄點點頭。
“沒關係的,經常在外面跑就習慣了。”這樣說着,她走出了這節車廂。
周湄眯眼,看了眼對面睡鋪上的劉涵和那個男人,眉頭不經意的皺起,嘖,好像弄錯人了呢。
她一開始看着三人的面相,就覺得似乎有些不正常,她以爲昨天來偷襲的那個人,就是兩女一男中的那個男的,但是看樣子好像並不是
那麼問題來了,這三個人身上莫名其妙出現的奇怪的氣息是怎麼一回事
周湄的脣角不經意的繃緊,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重生以後第一次離開秦震瀾的緣故,所以她心底總是有些鬱郁,這種感覺並不太好,這會影響她的心境和判斷力。
等到劉涵和男人醒來時,就看見周湄正斜靠在臥鋪邊上,正在低頭靜靜的看書,她眉眼微垂,那雙鳳眸少了正眼看人時候的強勢,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平和。
哪怕是看周湄很不順眼的男人,心底都不得不承認,剛纔那一瞬所感覺到的驚豔。
“嗨,你醒的好早一大早就在看書”劉涵很自來熟的跟周湄打招呼。
周湄點點頭。
“看什麼呀”
揚了揚自己手中的書的封面,周湄淡笑:“易經。”
“嗤弄虛作假”男人一聽周湄這話,立馬就諷刺道,整個人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刺到了,拉着劉涵就走:“別成天信這種東西真以爲看幾本書就能夠有真本事”
周湄要去天山的路程很久,單是在火車上就得三天不到的時間,是個相當漫長的過程。
第一天的中午,周湄就看見陶夭跌跌撞撞的找了過來,他看見周湄,滿腹心酸:“梅姑啊你爲什麼不告訴你在那節車廂裏你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嗎”
最蛋疼的是,這已經是他僅剩沒找的幾節車廂了
周湄挑眉,毫不留情的將那張湊過來的大臉推開:“因爲你太聒噪”
所以她故意不說的
這知道這朵桃花精居然還自己找上門來
陶夭無師自通的理解了周湄話中的涵義,心中一噎,找到周湄的激動之情突然一點都不剩下了這操蛋的人生啊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我”
“閉嘴別逼我把你從車上上扔下去”
“你”
“你知道我說到做到”
“”
陶夭的人生頭一次感覺到了寂寞如雪,曾經的他因爲桃花運特別旺盛的緣故,走到哪裏都會有女的來搭訕,上至八十歲的老奶奶,下到八歲的小女孩,對他簡直趨之如騖
但是在今天,他終於體會了一把被嫌棄的感覺,真新奇
他忍不住咬牙切齒的默唸
知道過了好一會兒,周湄突然眉頭一動,倏然起身:“走”
陶夭也是直起身子,一挑眉,雖然他並沒有察覺什麼,但是跟着周湄走總是沒錯的。
兩人穿過節節車廂,終於來到一節喧譁的車廂,只見那裏圍了不少人,陶夭擠了進去,過了好一會兒又擠了出來,對着周湄點點頭,壓低了聲音:“是他”
周湄眉頭稍動:“不對時間上對不齊”
離合鎮壓訣,主要就是體現在“鎮”這個用處上面,半個時辰內就會昏睡,三天後纔會死亡,這期間都會是悄無聲息的,可是這才幾個小時,爲什麼這個男人已經氣息奄奄,馬上就要不久人世了
周湄想到一個可能,臉色驟變,對着陶夭低聲道:“走”
然後她快速的穿梭回自己所待的那節車廂,車廂裏的劉涵和男人正在交談,然後就聽周湄冷聲道:“袁媛去哪裏了”
“什麼”劉涵一愣,“袁媛說她去買點東西喫,然後去見一見老鄉。”
這樣說着,她的臉色也是倏然一變:“她現在還沒回來”
“她有沒有說過她去找的老鄉在哪一節車廂”周湄問道:“快帶我去看看”
劉涵見周湄這模樣,也下意識的覺得好像情況不太對,連忙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