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少陽看着那個嬌嬌俏俏的女人,簡直目眥欲裂
“邵樂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這是我求來給我師父救命用的你把丹藥還給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對面那個嬌嬌俏俏的女人,聞言咯咯地嬌笑起來:“少陽~幹什麼這麼兇嗎我知道這東西是給你的,可是給他這樣的老不死喫,頂多能再續個兩三年的命,可是我吃了就不一樣,不僅能實力大進,而且還能變的更漂亮~”
她甜膩膩的聲音在這環境裏飄蕩,捂嘴笑道:“哎喲你就不想和人家雙修麼我受益不就是你受益我記得你可是已經在練氣化精初期困了好些年了~咯咯~”
如果是平時,聽到邵樂這麼跟他說話,他一準就忍不住什麼都答應她了,天知道他最喜歡的就是邵樂這樣溫溫柔柔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一潭江南的春水。
可是現在聽着她這麼狠得無情的話,他感覺自己的心肝脾肺都疼的厲害這麼一個他一見鍾情,甚至打算這一回帶回去見他師父的女子,居然是這樣的女人
“是不是很難過呀這世間最好笑的就是你們這種男人,說什麼情深似海,到頭來~哈哈哈~”邵樂手腕上的鈴鐺一直都在“叮叮叮”的搖晃,此刻她笑的花枝亂顫,這鈴鐺響的也更加劇烈。
詹少陽掐了一個清心訣,定了定神,讓自己不至於心神所惑,他一咬牙:“是我詹少陽識人不清。”然後猛然暴喝一聲:“邵樂將東西還我”
說話間,手中握着的那柄劍已經出鞘
劍光森寒,那是一柄決絕的出鞘劍
不達目的誓不歸鞘
“哼男人真不是好東西”
邵樂雖然面上一直帶笑,但是心中早就對詹少陽戒備萬分,這個男人的心智城府可一點都不差,不然自以爲已經對他非常瞭解的自己,怎麼可能踏入了這個被他佈置下陣法的地方
見他寒冷的劍芒呼嘯而來,當下也從腰上抽出一條軟鞭,狠狠地打向對方面門
兩人你來我往,很明顯兵器功底相當深厚,招招險,招招兇,看的旁人都要膽戰心驚,而兩個身在局中的人,此刻卻真的是打紅了眼
人都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可是這情人之間的兇狠仇恨,那可一點都不輸於仇人吶
詹少陽手中的那柄名劍略勝一籌,在一個迴旋轉身間一劍劈開對方的軟鞭,直擊面門
邵樂臉色驟變,也顧不得藏拙,直接將手腕上的鈴鐺灌滿靈力串扔向詹少陽,這鈴鐺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有種惑人心神的力量,尤其是被人這麼全力一擊
詹少陽只覺得心神恍惚。
而高手對陣,輸不起任何一秒,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邵樂的一鞭抽倒在地上,一口血忍不住涌上喉頭
“東陽門,呵,也不過如此。”邵樂冷笑,“說起來,要不是你還真是輕易拿不到這丹藥,也不枉我這幾個月虛與委蛇”然後直接一鞭子抽向詹少陽
那鞭子帶着冽冽寒芒,呼嘯而來。
詹少陽苦笑一聲,握緊了手中那塊控制陣法的玉石,吾命休矣想不到三十六載壽命,竟絕在一女子手上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見一個冷冽的聲音傳來:“我道是什麼大人物大駕光臨我青綿,區區此地都要布上一個大陣,旁若無人的打鬥,真當是我青綿無人”
如果,換做是任何時候,任何地點,與秦震瀾無關,那周湄未必會拿出這樣的態度,她雖然在青綿長居,但是她始終都很清楚,青綿不過是她和她師父停留的諸多地方之一,如果非要說特殊點,那可能就是她師父停留的最後一個地方。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吾心歸處是吾鄉而她的人生腳步,註定是會緊跟秦震瀾的
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挑中這個地方尤其還是周湄驟然遭襲後,讓周湄心中那份惶惶然無限放大
這種情緒不發泄在秦震瀾身上,那總得有人負責吧
至於什麼愛恨情仇,什麼無可奈何,那關她周湄屁事
大道至情,大道無情,縱我不往,子寧生乎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枚路邊常見的鵝卵石,灌注着靈力從周湄手中飛出,倏然撞上那一鞭子。
邵樂臉色大變
這塊鵝卵石奇重無比,讓她那狠狠的一鞭只覺得撞上了沉重的大山,鞭子如何與大山相抗衡她腳下不進反退,連退三步,然後悶哼出聲:“誰”
這小小的青綿市,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高手存在
而詹少陽心中也是非常驚訝,他是有傳承門派的弟子,比一般人更清楚華夏玄門的情況,他可以確定青綿市周圍是絕對沒有什麼門派存在的,難道是散修人士可是散修怎麼可能修煉的這麼厲害
周湄可不管這兩個人內心的翻騰,她只是推着秦震瀾從不遠處的樹影后走出來,邊走邊跟秦震瀾介紹道:“剛纔那個男的,是東陽派的人,乃是玄門中四方之一,東爲尊,修的是陽火至剛的路子,你看他剛纔的那些招數,一招招都是大開大合,一往無前,這是所有東陽子弟最基本的入門信念,也是最高層次的信念。”
“劍出無悔,天下之人,無我之劍不可殺”
詹少陽雖然受了傷,但是不代表他聽不見那個冷冽的女聲。
他一開始在猜測,這個女子對玄門中的東西頗爲清楚,說起東陽門的事情也如數家珍,那肯定就不是散修之流的,必定也是有師承之人,纔會對這些同樣傳承久矣的門派知道的如此清楚。
可是在聽到後面那幾句話的時候,他的臉色就漸漸的變了,因爲他記得這樣的話他師父也曾經極少數範圍內的說過,而等到他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心神一震,好不容易壓下去的一口血,差點就噴出來,那心臟涌動的是劇烈的讓人窒息的寒意,就像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劍直擊胸膛
那是一種無盡的劍意,是帶着殺氣的劍意
詹少陽心中頭一次對着只聞其聲未見其面的女子產生好奇,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才能連說出來的話中所帶的殺意,都能差點讓他心神失守那是不是一個本身就如一柄同百鍊千錘飲血千萬的寶劍的女子,纔會有如此強大的本事而他們玄門中,什麼時候出了這樣一個殺星般的同門中人
不說一邊的詹少陽,就是邵樂在聽到周湄那殺氣縱橫的話語的時候,都是忍不住心神一驚,她雖然沒有如同詹少陽那樣已經受傷,心神不穩,但是依舊無法擺脫那種令人戰慄的寒意,心中警惕異常
不過秦震瀾很明顯並沒有受到影響,也不知道是因爲周湄對他的特殊關照,還是因爲秦震瀾本身就是同類其實周湄檢查秦震瀾的身體的時候,就發現秦震瀾是個非常好的修煉苗子,只不過體內那些太過濃稠的陰煞之氣讓他暫時不能修煉罷了。
等到她找到解決的方法,那往後想必是能夠一日千里,遠超所謂的天才。
至於前世的時候,她遇到秦震瀾的時候,秦震瀾雙腿已經能夠行動,而那超凡的體質也已經消失,倒是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以秦震瀾還能笑笑,很自然的問周湄:“這兩個人的本事如何我是說在整體水平中。”
周湄歪了歪腦袋,想了想:“大概在中等朝上的水平,不過實際而言已經挺厲害的了,國內的那幫老怪物們,都忙着閉關參悟,不問世事,實際上在外行走的並沒有太多高手。”
詹少陽和邵樂此刻同時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他們這樣的修煉速度已經非常快了,至少已經超越了同輩中九成的人好嗎他們是不能和那些老怪物們比,可你已經說了,那是老怪物好嗎
這兩人又怎麼會知道,周湄前世因爲師門和天賦的關係,接觸的要麼是老怪物,要麼是未來繼承老怪物們頭銜的小怪物們,自然和他們看事物的眼光不一樣。
邵樂握了握自己手中的軟鞭,冷哼出聲:“閣下這是什麼意思今天這件事莫非還想要來強出頭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
夜色並不能阻擋她的視線,她自然也看到了一個女人推着輪椅走過來,眼睛眯起,神情中頗爲陰沉。
周湄卻是並沒有接她的話題,而是淡淡悠悠地道:“說起來剛纔聽這位東陽派的繼承人稱呼閣下爲邵樂,這倒是讓我想到了一個人你猜猜她是誰”
“韶月夫人”
周湄眯着眼,打量着對面那個體態風流的女子,“傳聞韶月夫人貌美如花,讓人簡直忘俗,只不過韶月夫人擅使一柄彎月刀,怎麼這就換成軟鞭了”
而聽到這個稱呼,一邊的詹少陽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