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雲傾微微偏了偏頭，眼底浮現出冰冷的譏誚。
盛盼毀了盛珂，在這樣的情況下，盛家卻依舊選擇了無視盛珂的痛苦和感受，去捧那條蛇蠍。
北冥夜煊鬼魅的眼眸看着她，目光極黑。
雲傾很快斂了多餘的情緒，又問，“老爺子也答應了？”
北冥夜煊垂下黑蝶似的睫毛，遮住眼底的神情，“爺爺知道我的脾氣，他沒敢跟我提，但因爲盛家那個女人對他有恩，他也沒把話說死。”
雲傾在心裏再次給北冥老爺子狠狠記了一賬。
她仰頭看着北冥夜煊，沒忍住擡手摸了摸那張漂亮妖異的臉，笑着問，“如果我毀了盛盼，老爺子會跟我記仇嗎？”
北冥夜煊脣角勾起一絲令人炫目的弧度，好聽的聲線流淌過她的耳膜，“沒人有資格跟你比。”
如果不是要留着盛盼刺-激這小東西，就憑她敢買兇殺雲傾的事情，他早就弄死她了。
雲傾放下心，朝着他一笑，擡手勾着他修長的脖子從桌子上跳下來，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北冥夜煊目送着雲傾離開，直到她的身影走遠之後，他忽然擡手，一拳頭砸在桌子上。
這麼久了，只要他稍微表現出一點兒越界的意思，雲傾就會跟只小動物一樣，全身上下都豎起尖銳的戒備與抗拒。
管家聽到動靜不對，從門外跑進來，看到四分五裂的書桌，頓時明瞭發生了什麼。
只有雲傾，能讓這個他看着長大的男人，擁有這樣明顯的人味兒了。
求而不得最是痛苦和煎熬。
尤其是北冥夜煊這樣本就偏執狠厲的性子，更容易鑽牛角尖。
雲傾對他來說，就相當於定海神針外加尚方寶劍。
她在的時候，他是溫柔體貼的丈夫。
她拒絕他的時候，他就會變得可怕。
一旦她想要離開他——
管家脊背一寒，微微有些心疼，“少爺，對待少夫人那樣的女孩子，絕對不能強制性亂來。”
“你要讓她信任你，不再防備你，一點一點地滲入她的生活，讓不知不覺對你打開她的世界......等她習慣到離不開你的時候，她就會愛上你......”
北冥夜煊眼睛很黑，黑到裏面什麼都看不清，隨着雲傾的離開，他整個人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感情。
看似平靜，卻壓得人喘不過氣。
他微微轉頭，看向管家，“她會愛上我？”
“會的，”管家笑了，給了肯定的答案，“少夫人是個好孩子，你這麼真心的喜愛她，將來，她也一定會愛上你......”
......
雲傾離開北冥夜煊的書房，來到花園裏。
她走到花圃邊，摘下來一朵牡丹花，然後走到花架上坐下。
她剛坐下，兩隻三色花系的布偶貓就喵喵叫着跳上了她的膝蓋。
這是之前北冥夜煊怕她無聊，送給她的。
兩隻小傢伙看着才一個月大的樣子，肥嘟嘟胖乎乎，團一團就能團成兩個球。
雲傾擡手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