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擡頭摸了摸額頭,那裏的傷口已經痊癒了,連絲痕跡都沒有留,看着那些傷害好像沒有存在過。
只有雲傾知道,就因爲那一場算計,陸承那一推,雲傾死了。
她輕輕地摸着那一片潔白的肌膚,臉上的表情這一刻變得悲傷,莫名地看着人想哭,“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問一句,究竟是我把你推下去的,還是你自己摔下去的,然後我被當衆悔婚,成了雲城最聲名狼藉的笑話,你卻跟我的未婚夫開始公然成雙入對,不止沒人罵你們渣男小三,反而覺得你們天作之合,你依舊保持着你善良無辜的形象;你用似是而非的言語和行爲,給十班學生營造了一個你總是被我這個正牌大小姐欺負毆打的受害者的立場,讓整個班級的學生和老師集體對我冷暴力,讓我從一個高考狀元變成雲城人盡皆知的草包學渣長達一年時間,而你雲千柔在外的名聲,依舊是善良無辜的好姐姐好學生形象;我被趕出家門,流落在外,而你父母雙全,不止得到了我的未婚夫,得到了雲家大小姐的身份,還得到了雲家所有得一切,但你依舊是柔弱又無辜的......”
全場本就安靜的氣氛,陷入一片沉寂般的死寂。
所有人都看着坐在高臺上,那低垂着眼睛,看起來有些悲傷的女孩子,忽然覺得眼眶發酸。
雲傾也才十九歲,十九歲的女孩子,原本跟她們一樣的年齡,本該是鮮活美麗,無憂無慮的,可是她卻經歷了這麼多不好的事情。
先不說那些事情的真相是什麼,但就這一刻,所有人看着那個女孩子,都覺得心口發悶。
而看向雲千柔的眼神,卻變成了一種極端的複雜與冰冷。
“雲千柔無辜......她怎麼能無辜得這麼讓我......噁心?”
“這些事情雲傾不說還不覺得,一旦放在一起......雲千柔,真的當不起“無辜”這兩個字......”
“她要是無辜,世界上就沒有壞人了!這是典型的“又立又當”!”
陸承聽到雲傾那些似乎不帶感情,又似乎是在控訴的話語,握緊了拳頭,心中一直以來都覺得雲千柔善良而云傾跋扈惡毒的念頭,第一次產生了動搖。
他一直都站在雲千柔的立場上,覺得一直在雲傾在咄咄逼人,是她自己作死,她的下場都是咎由自取,而云千柔一直是寬容大度又善良委屈的,但今天親耳聽到雲傾說出來的這些話,就連他都無法反駁,站在雲傾的立場上,事實的確......如此。
他看向雲千柔的眼神,變得複雜,直到現在,雲千柔都沒有給他解釋,爲什麼她當時要給雲傾發那些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