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金國駙馬爺 >第十七章 是誰下的毒?
    張夢陽和老九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呆了,不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看樣子,若不得到及時有效的救治,撻魯的性命只在頃刻而已。

    老九站在一旁,看着地下掙扎漸漸無力的撻魯,心中一團迷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這樣的結局。他手中攥着的匕首,看來已經派不上用場了,本來打算用它來對付的人,此刻開始蜷曲着身體抖動起來,嘴脣發黑,臉色青紫,看來生命已到了彌留之際。

    張夢陽口中噴出了那口鮮血以後,倒覺得窒悶的心胸間一下子變得舒暢了起來,被老九那塊大石砸出來的傷勢所造成的痛苦,似乎瞬間減輕了許多。

    他驚訝地看着地下的撻魯,看着撻魯這個時候已經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蜷縮成一團的身體逐漸地張開,喉嚨裏也正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那是一個人生命臨終之前的倒氣。

    老九嚇得臉色蒼白,手裏的匕首都已經掉在了地上。他擡起驚恐的眼神,看了看站在對面的張夢陽,伸手指着他說:“是你是你害死了殿下,從一開始,你在大家的眼中就是一個怪人,現在你終於露出真面目來了,原來你的身上你的身上果然藏有妖法”

    張夢陽面對老九的指責,一臉的懵逼,一臉的茫然,一臉的無辜。心中暗忖:妖法可笑,我張夢陽如果真的有妖法在身,哪裏會混到今天的這種地步

    可是撻魯的突然死亡實在太過蹊蹺,看他臨死時的模樣,哪裏是中了什麼狗屁妖法那分明是吞食了烈性毒藥中毒後的應有症狀。

    可是,這裏就他,自己,老九三個人,老九剛剛還手持匕首,準備從撻魯的背後捅刀子呢,下毒者自然不會是他。那下毒者會是誰呢難道真的是自己不成

    他擡起眼來看了老九一眼,神色木然地說:“你說,我是怎麼害死他的你告訴我,我是怎麼害死他的”說着,朝着老九走近了兩步。

    他這朝前走上兩步不打緊,老九卻嚇得魂飛天外,腳下一疊不停地向後退着,口中一疊連聲地叫嚷:“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張夢陽不管他的叫嚷,仍然一步一步地朝他緊逼過去。

    老九被嚇得渾身顫抖,尖叫着扭轉過身來,撒開兩腿朝着大道狂奔而去。

    看着老九的身影飛奔地遠去,張夢陽忽然想起剛纔被撻魯揪着衣領之時,自己口中噴出的那口鮮血來。他緊接着又想起喬買驢和撻魯他們三人在身旁這所破廟裏的對話。

    當時,喬買驢說受了老九和撻魯兩人的指使,接連兩次用很大劑量的毒藥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結果非但沒有害死自己,自己身上所受的傷,反倒痊癒得極其迅速。

    難道,喬買驢所配的毒藥毒殺自己不死,藥物的劇烈毒性卻因此留在了自己的身體裏面,並因此混入進了血液裏。因爲自己的血中含有劇毒,是以,自己噴出的那口鮮血,成爲了毒死撻魯的元兇

    思來想去,這事情實在也太過離奇,令人難以置信,可是除此之外,又該向哪裏去尋找更加合理的解釋

    他想到,若要證實自己的推斷成立,到也不難。他用手指從嘴角上沾了一點血跡,彎下腰來從地上找了一些螞蟻、蜈蚣、蚱蜢之類的小昆蟲,用沾着血跡的手指逐次地點去。這些被他的血跡點中的小蟲子,無不是先轉着圈子掙扎幾下,然後立即斃命。

    他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暗忖道:“我的乖乖,老九那傢伙說我身上藏有妖法,看來雖未說中,卻也並非全然誣衊了。”

    可是自己爲什麼血液含有中劇毒,卻全身毫無中毒症狀呢他思來想去不得其解,乾脆偷了個懶,把個種原因簡單的歸結爲上天的佑護。

    反正自己眼下能喫能喝,身體倍兒棒,身體裏攜帶着如此劇毒,將來有一天是否會有不測之虞,目前也懶得去想,得趕緊把衛王和小郡主的那封密信送到燕京城裏纔是正經。

    一想到密信,他趕緊在衣袋裏摸了摸,沒有。

    由於剛纔命在頃刻,他慌亂中並沒有注意道密信被撻魯拿在手上,只蹲下來在撻魯的屍身上略搜了搜,沒有找到,又把目光投到了地上,在溼漉漉的草地上搜索了起來,也沒有看到。

    他心下不由地大急,如果把密信弄丟了,那可不是玩的,一旦落入了天祚帝那幫人的手上,小郡主和衛王難免會有性命之虞。

    可他剛纔和撻魯老九他們就在這麼一小塊地方打鬥折騰,密信斷不會長了腿自己跑掉。難道,會是被老九抓在手上,跑回去向天祚帝告密去了

    他又重新把剛纔發生的事件,凡能記起得在腦海之中捋了一遍,感到無論如何那封密信不應該會在老九的手上。

    於是,他把目光又投在了撻魯的屍身上。他走過去,一把把撻魯的屍身掀到了一邊,果然看見那封密信,被撻魯皺巴巴地壓在身子下面。

    他長出了一口氣,心中暗忖:謝天謝地,我張夢陽命大,衛王和小郡主也和我一般的命大。

    加了火漆的信封已經被撻魯撕破,已無需要的價值,他只把密信拾起來,小心翼翼地摺好,貼身藏在內衣袋裏。然後急匆匆地向林子外邊奔去。找到了小郡主送給他的追雲駒,趕緊地一翻身爬上了馬背,沿着向東的道路,馬不停蹄地疾馳而去。

    老九那混蛋這時候也不知道逃到了哪裏。估計他就算再快,單憑兩條腿也決計跑不出十里地去。可他自己這胯下的追雲駒,本來就神駿不凡,或許在他和那倆混蛋打鬥的功夫,這馬可能從地下喫足了青草,養足了精神,這會兒更加地精力充沛,跑起來既快又穩,簡直如行雲流水一般,不過兩個來小時,便已長長地跑出了七八十里地的路程。

    及到中午,又向前跑出了幾十裏地,一顆懸着的心方纔漸漸落回到肚子裏去。知道即使老九回去告知了撻魯的死訊,把害死撻魯的責任一股腦推在自己身上,想那天祚帝一時之間對自己也是鞭長莫及。

    令他擔憂的是,密信的內容老九也曾經看到過,他如果把這也一塊兒彙報給皇上,那於衛王和小郡主定會產生大大的不利了。

    好在老九手上並無證據,衛王給他來個抵死不認,想來也奈何不了他。說不定反咬一口,說他老九叛君通敵,一來二去的互相指責,饒那天祚帝絕頂聰明,一時之間又如何分辨得明白

    懸着的心既落回到了肚裏,隨即也便產生了飢餓感出來。他從馬鞍旁掛着的背囊裏取出了兩塊幹牛肉,大口撕咬大口咀嚼着狼吞虎嚥了一回。又跑到了一條小河邊上,躍下馬來,蹲下身子,用手鞠了兩捧清水喝。

    喫飽喝足,他望着清澈的河水發了會兒呆,想到了家鄉的那條骯髒的河來。那條河一年四季盪漾着混濁的綠,廢舊塑料袋塑料瓶和女人用過的衛生巾等物,隨處漂浮,尤其是夏日裏,在酷熱的日曬下往往散發出中人慾嘔的惡臭。

    可自從來到了這個世界上,雖說兵荒馬亂了一些,可觸目所及,到處都是清澈的藍天,清澈的河水,清澈的藍天裏漂浮的雲朵,倒映在清澈的河面上,也如潔白的絲絨一般可愛。

    他又鞠了兩捧水喝,只覺得比後世的純淨水喝起來都還甘甜爽口,沁人心脾。

    半日之前,被老九一塊大石砸在了背上,當時覺得僅剩了半條命,誰知才這麼幾個小時的功夫,當時被砸出來的內傷和外傷,都已經對自己形不成什麼妨礙了,只是深呼吸的時候,胸腹間尚還微微地有些不適,但卻是絕無大礙。

    他又想起喬買驢對撻魯和老九所說的話來,他的藥毒自己不死,反倒致使自己身上所受之傷出奇迅速地痊癒起來。

    怎麼會導致這樣的結果呢他說不清楚,就像他的血液裏含有劇毒而五臟六腑身體四肢全不受損一般,都是不可思議,更是無法解釋的事情。

    假如有一天能夠碰到一位異人,說不定能夠爲自己解開這個謎團吧。

    至於從哪裏才能碰到這樣的一位異人,那只有聽天由命,視自己的造化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