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旌道:“右將軍以前也不是沒有徵闢過官吏,今子布先生如此大名士,爲子布先生破一次例又如何?”
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表示爲張昭而破例,他們絕無意見。
張昭哈哈一笑道:“以前那是還未定下公職人員選拔考試之制度,徵辟官吏無可厚非,如今已然定下制度,再破例那便是自己破壞制度,若制度可隨意破壞,那律法是否也可隨意破壞?若律法可隨意破壞,則國家離動亂、覆亡亦不遠矣,靈帝之事,前車之鑑也。”
衛旌和步騭聞言都是渾身一震,良久之後,他們才向張昭行禮道:“多謝子布先生指點,我等受教了!”
張昭肅容道:“我來參加考試,非爲功名利祿,實爲酬恩,右將軍解我徐州百姓兵災,又誅滅笮融,替我友元達復仇,如此大恩,昭粉身難報,唯有出仕,爲右將軍效犬馬之勞。”
張昭的話,讓所有人都是肅然起敬,他們當然不會懷疑張昭此言言不由衷了,因爲張昭之前拒絕過陶謙的察舉和徵辟,所以當然不是熱衷功名之輩,他爲報周曄對百姓、對友人之恩而出仕,這當然又是一段佳話了。
大家一起向張昭行禮,又向張昭敬酒,張昭倒是坦然而受。
對張昭的風度,大家都是嘖嘖讚歎。
而步騭衛旌二人也是有一些受寵若驚,因爲張昭這樣的名士居然肯跟他們一桌喝酒,這算是他們的榮幸了。
張昭對二人也是很客氣,有點青眼有加的意思,這也是因爲二人確實談吐不凡,學識出衆,在場的士子當中,他們算是最出色的了。
張昭說的話,和在場士子們的反應,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徐州,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周曄在聽到張昭說的話之後,確實也很感動,也只有在這個時代,纔有這樣的朋友吧,而張昭、步騭、衛旌這幾個人的名字他當然也都聽過,這樣的人才都來參加這個公職人員選拔考試了,這讓他也很高興。
張昭就不用說了,這是正史上孫吳的重臣,外事不決問周瑜,內事不決問張昭的張昭,步騭在正史上同樣是非常有才能的孫吳重臣,文武全才,曾經平定過交州,衛旌也曾官任東吳尚書,又與步騭交好,其才能可見一斑。
這三人都來參加公職人員考試,這說明周曄的聲望越來越高了,能夠吸引越來越多的人才了。
其實,徐州有名望的人,比如張昭張紘,周曄都曾經動過心思,想要徵辟他們,確實如張昭所說,他既然定下了以公職人員選拔考試選拔人才的制度,就不能隨便破壞,因此,他最終還是沒有去徵辟,現在一兩個人才對他來說,影響並不大,沒想到,這一點還深得張昭的認同呢,這也算是無心之得了。
他同樣聽說了周曄在徐州舉辦公職人員選拔考試的事情,不過他並沒有參加,因爲他並不喜歡出仕,曾經何進、荀爽、董卓、陶謙等人都徵辟過他,可是他都並沒有接受,只是在廣陵故鄉隱居讀書,因此,這一次他依然沒有動心。
可是,當聽到了張昭說的這番話之後,張紘深感慚愧,他嘆道:“張子布見識在我之上啊,是我見事不明。”
張紘家裏只有一個老僕侍候,他說:“主人才學高絕,又何來見事不明?”
張紘道:“我亦是徐州人,右將軍擊敗曹操,對我有恩,趙昱亦我友,卻爲笮融所殺,右將軍誅殺笮融,替我友復仇,亦對我有恩,我卻不知酬恩,躲在家中讀書,卻自以爲高潔,實乃見事不明,氣量狹窄也。”
老僕問道:“那主人打算如何?去郯縣參加考試嗎?”
張紘搖頭道:“今年是去不了了,考試報名時間已過,我這一年便在家中好生讀書,明年參加便是。”
老僕道:“主人何不去郯縣拜見右將軍,以主人之大名,想必右將軍能夠爲你破例,讓你報名參加考試的。”
張紘又搖頭道:“張子布說制度不可隨意破壞,那我又如何能夠讓右將軍爲我破例?那樣我就更加不如張子布了。”
老僕點頭歎服,於是,張紘便找來了不少交州出版的書籍,在家攻讀,準備明年參加徐州第二屆公職人員選拔考試。
與張紘同樣想法的人,在徐州還不知道有多少,徐州也是人文薈萃之地,人才輩出,這一次沒去參加公職人員考試的也不少,聽了張昭的話,他們都改變了想法。
數日之後,首屆徐州公職人員選拔考試在郯縣舉行了,而第三屆交州公職人員選拔考試同時在番禺舉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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