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團長,李成給我提過你的事,但不那麼詳細。”高松淡淡地說道。
每一名好特工,都是一位好演員。
既然姓陶的把他當作國防部的某人,那他就得擺出點氣勢來,拿出點架子來。
當然,這個架子不能拿得太大,他還扮演着巴結弟弟上司的角色呢。
“是是是,李先生,我實在是冤枉啊。”陶團長接着把自己的“冤情”陳述了一遍。
原來,陶團長隸屬南京衛戍部隊第團,3月份的時候,他的部隊與相鄰的74軍某團發生了物資哄搶事件,兩支部隊大打出手,雖然沒有動槍,但也流了血。
事件發生後,上邊一味偏袒,板子全打在了953團身上。
陶團長爭辯不過,一氣之下住進了醫院。
他說他這個病是心病就是這個原因。
“李先生,如果兩邊都罰,就算把我關監獄,我也沒有任何怨言。可只把我的一個營長給抓了,人家那邊一點處分都沒有,就算我們是後孃養的,偏心眼也沒有這麼個偏法吧”陶團長憤憤不平地說道。
“陶團長,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代爲陳情,盡力給你們討一個說法。”高松聽明白事情原委後,不願多呆,安慰了兩句,許了個願,站起來告辭。
“陶團長,李某告辭,你安心養病,等我的好消息。”
“謝謝李先生李先生,請你放心,李成在我這裏,一定會有出息的。”陶團長興奮地說道。
高松告辭出來,見到一名士兵提着食盒從外邊回來,進了陶團長的房間。
下到三樓的時候,再往東瞥一眼,見林創病房外有一個漂亮的女人,還有兩名便衣站崗,除了這三人,已經別無他人。
高松心裏有數了,快步下樓,又到樓南側看了兩眼,確定樓外無人站崗,這纔開車離去。
把自己的計劃放到蘆葦泊,發出信號之後,高松纔回到署裏上班。
第二天,高松看到了天狼發出的信號,到蘆葦泊取出密信,打開一看,見上面寫着:“按計劃執行,今晚行動,由你指揮。”
高松到街上買了一根長繩,又買了一隻箱子,統統放進後備廂裏。
下午下班後,等人都走了,把車牌卸下來,然後開車來到鐵路醫院門口,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上次在保泰街向林創開槍的同夥。
高松只知道他是鐵路醫院的一名外科醫生,叫楊爭。
至於真名和代號叫什麼,高松並不知道。
高松衝楊爭鳴了一下喇叭,搖下車玻璃露了下臉,楊爭警惕地四下看了看,拉開車門上了車。
高松立即啓動車子,往陸軍醫院方向駛去。
“目標病房的位置圖和行動計劃在這裏,你抓緊看一看。”高松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楊爭。
“只有兩名便衣,直接衝進去開槍就行了,何必這麼麻煩”楊爭看完之後,問了一句。
“四樓病房跟三樓病房結構一樣嗎”楊爭問道。
“應該一樣,三樓警戒很嚴,我沒敢靠近。”高松含糊地說道。
“也就是說,你沒有查清楚三樓的情況,就貿然行動若是三樓的病房結構不一樣怎麼辦”楊爭不滿地說道。
“你說的輕巧,三樓盤查那麼嚴,生人根本不能接近,怎麼查再說了,我打聽過一個人,他說目標現在的情況,很有可能是特務處在釣魚,我怎麼敢貿然接近而且,他們的警戒重點在病房走廊和病房裏邊,樓外沒有放置監視點,這是他們的一個警衛盲區,我們只有利用這個盲區,纔有機會完成計劃。”高鬆解釋道。
“那我還是覺得不妥當,主要三樓情況不明。比如,病牀是不是在靠窗位置窗戶是不是打開的”楊爭隱隱覺得不妥。
“我看清楚了,三樓同樣開着窗戶,這麼熱的天,沒人會關着窗子。至於病牀位置,我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我想應該跟四樓一樣。”高松道。
“一切都是想當然,我認爲不妥。而且,既然特務處有可能設下陷阱釣魚,他們會不在樓外警戒嗎我建議取消這次行動。”楊爭道。
高松見楊爭一直不認同自己的計劃,登時怒了:“天狼命令,這次行動由我負責,你只管執行就是了。若不是你愚蠢,打了三槍都沒有將目標擊斃,哪有今天這個行動”
“是”
楊爭雖然覺得不妥,但他確實接到天狼指令,此次行動由毒狼負責,他不敢違令。
二人將車開進陸軍醫院,高松把長繩塞進箱子,提着箱子往四樓走去,楊爭跟在後面。
到了三樓,二人往東面掃了一眼,發現病房門口只有兩名便衣在值守,那個美麗的女人已經不在那裏了。
二人腳下不停,直接上了四樓,敲了敲陶團長病房門,那名衛兵打開門。
“陶團長,我又看你來了”高松見陶團長仍是坐在病牀上看書,揚聲說道。
“李先生快請快請。”陶團長一見是高松,以爲他帶來了好消息,不由大喜。
衛兵讓開路,二人進入病房。
高松走向陶團長,楊爭進門後,跟衛兵站在一起。
“陶團長,喫過飯了嗎”高松把箱子放到一邊,笑着問道。
“喫過了,喫過了。李先生,你來就來吧,還帶什麼禮物”陶團長看到那隻箱子,會錯了意,笑着說道。
“一點小意思。陶團長,一會兒還吃藥嗎”高松笑道。
“喫什麼藥除了每天早晨護士來給量個體溫,基本沒喫過藥。”陶團長道。
高松一聽,放下了心。
“陶團長,我告訴你個好消息。”高松衝楊爭使個眼色,然後湊近陶團長,小聲說道。
“是嗎”陶團長以爲“李先生”在國防部替自己陳情有了效果,欣喜地湊過來。
接下來,高松倏地伸出手,照他後腦打了一掌,然後緊緊掐住他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