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諜涯無痕 >第九百九十三章 你說我沒腦子?
    心腹的好處有千般,吳四寶卻說出了最不能宣之於口的那一種。

    對於這種鋼鐵直男,林創真是哭笑不得。

    接到電話,寧小波腳底下像踩了風火輪一樣向吳四寶辦公室走來。

    她很興奮。

    她的興奮點不是因爲得到了三隊副隊長的臨時任命,而是因爲她感覺得到了自家先生的眷顧,從而心裏幸福滿滿。

    在升官和得到自家先生的眷顧之間,孰輕孰重她還是拎得清的。

    她跟別的職業女性不一樣,因爲身世的悽慘和往事的不堪回首,讓她內心深處充滿了自卑,從而對幸福的要求也很低。

    自從張勁廬去了香港,她這個警衛組長基本就失業了,有些不開眼之徒,以爲她沒了倚仗和靠山,再加上她曾經的青樓生涯,對她起了調戲之心。見了她不是嬉皮笑臉話裏話外佔便宜,就是利用工作之便動手動腳。

    二隊隊長楊傑就是其中官職最大的一個。

    他和寧小波不是一個隊的,卻經常騷擾她。

    先是打電話給寧小波,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後是把寧小波請去他的辦公室,根本沒有半點前戲,直接就要撲倒。

    寧小波性子軟,她不像張勁廬那麼彪悍。

    張勁廬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都敢做,就像帶刺的玫瑰,美麗的花朵非常誘人,但又渾身是刺,讓別人眼饞得冒火,卻不敢真正靠近。

    而寧小波則相反,她骨子裏是逆來順受的性子,外表也給人一種很柔弱的印象。

    最可怕的就是這種柔弱印象,往往會激起男人的征服慾望,更會讓男人得寸進尺。

    對於別人嘴上佔便宜,她選擇不理會;對於像楊傑這樣的無良上司,她也沒有激烈反抗,而是選擇了逃避和隱忍。

    那次楊傑都抱住她了,臭烘烘的嘴巴都湊上來了,她心裏雖然充滿了厭惡,但也沒有大聲喊叫和反抗,而是用盡全力掙脫,逃走了事。

    過後她誰也沒說。

    當然,這也是因爲成了林創的女人,她纔有這個勇氣。如果不是因爲林創,恐怕她也沒有拒絕的勇氣,楊傑的“霸王硬上弓”就有可能得逞了。

    之所以這麼“窩囊”,其實說到底還是源於她的自卑。

    如果她把和林創的事說出來,相信給楊傑八個膽子他也不敢。

    可是,自從出院之後,自家先生既沒有來過電話問候,也沒有再次“臨幸”,時間一長,讓她產生一種錯覺,以爲林創對自己也只是一時興起,提上褲子就不認賬的那種。

    所以,她不敢亂說,只敢“胡思亂想”,越想越沒自信,越想越自卑。

    直到今天上午,自己突然被吳大隊長召見,當看到自家先生在場,又被大隊長臨時任命爲三隊副隊長,還是代責的那種,她完全明白了——原來先生並沒有忘記自己。

    而且,自家先生當着人面,直接稱呼自己“小波”,隱晦地向別人傳達了二人的親密關係。

    寧小波心花怒放,腰桿頓時硬了許多。

    她當時就想:“看楊傑還敢胡來不?老孃有靠了。”

    ……

    進了吳四寶辦公室,寧小波看向林創:“先生,找我?”

    “波兒,有新情況嗎?”林創問道。

    這一聲叫出來,吳四寶瞪起了牛眼,張大了牛嘴,看看寧小波,又看看林創。

    不知道他是佩服呢還是好奇呢。

    寧小波則甜蜜地一笑,答道:“先生,有新情況。”

    “說。”

    “先生所料不錯,呂書陶果然沒說實話。”寧小波道。

    “哦?”

    “第一,他上船之後,跟葉紫瓊有過五次接觸。有三次是在甲板上,一次是叫開3號的艙門,進去聊的。第五次是在餐廳,昨天晚上用餐的時候,三個人在一張餐桌上用的餐,而且,呂書陶還拿了一瓶紅酒,三人都喝了。”

    “三人都喝了?”林創皺着眉問道。

    “是,有好幾個人見到了。”

    “嗯。第二呢?”

    “第二,呂書陶的茶具也用過,他還跟廚房要過一隻煤炕,一隻燒水鐵壺。”

    “什麼時間?是不是晚飯之前?”

    “是,下午要走的,晚餐之後讓人拿回廚房的。”

    林創沉思了一下,問道:“他跟葉紫瓊交談時,是不是用的日語?”

    “是,見證的船工都聽不懂說什麼。”

    “葉紫瓊是什麼反應?有沒有注意到她的面部表情?”

    “有一名船工說,一開始葉紫瓊很高興,後來呂書陶也不知說了什麼,葉紫瓊就不高興了。還有一名船工說,最後一次在甲板上只看到他倆,沒有看到華以昌,還說呂書陶還想去拉葉紫瓊的手,被葉紫瓊把他的手給打開了,臉色很不好,雖然聽不懂她說的什麼,但從語氣上可以斷定,她很生氣。

    我問這名船工,爲什麼觀察這麼仔細?他說葉小姐長得跟天仙似的,他喜歡偷偷看她。”

    林創點點頭,道:“葉紫瓊確實長得很漂亮,打扮也洋氣,尤其氣質不俗,是男人都會想入非非,船工偷偷注意她不足爲奇。”

    “看來呂書陶是想勾搭葉紫瓊啊。這小子也算色膽包天了,當着華以昌的面就敢勾搭。”吳四寶道。

    “這就是懂日語的好處了。華以昌再精明,只要葉紫瓊不說,他也不知道有人敢當着他的面調戲他的女人。”林創道。

    “我看葉紫瓊也是水性楊花,跟華以昌說不就行了?難道她看上呂書陶了?否則爲什麼要替他遮掩?”寧小波道。

    “也不盡然。有可能因爲呂書陶會說日語讓她產生了恐懼,而且,她和華以昌是變節者,本就寄人籬下,必須小心行事,哪敢明着得罪一個會講日語,又不知其身份背景的人?”林創分析道。

    “對,先生分析得對,她很可能怕給華以昌惹禍,所以選擇了不說。”寧小波道。

    “不管怎麼說,呂書陶調戲葉紫瓊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林創道。

    “小明,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說,呂書陶和葉紫瓊是呂書陶殺的?而殺人動機就是爲了女人?”吳四寶自以爲很聰明,興奮地問道。

    林創白了他一眼:“寶哥,我看你就只能當行動大隊長了。”

    “什麼意思?”

    “打打殺殺動手卻腳就行了,是體力活,比較適合你。”

    “……你說我沒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