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孫天新、龍四海外,其他行動隊員一見這種情勢,紛紛把槍扔在地上,舉起雙手投降。
孫天新、龍四海心裏頓時哇涼哇涼的。
特麼的你們這些人還是平日裏大喊生死與共的弟兄嗎?你們還講不講道義?
孫天新還在猶豫,是繳槍投降還是拼一個算一個呢?
如果是他自己,他肯定會拼了,開槍打死林創,一命換一命。
但一看自己的兒子,他心裏一軟,對龍四海說道:“四海,放下槍吧,咱們認栽!”
龍四海明白孫天新的護犢之情,但他也明白,一旦放下槍,怕是連拼一個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過,爲了大哥後代香菸不斷,不,華子已經不能人事,而且還沒有結婚,可以說孫家香菸已斷。
就算了爲了華子的性命吧,雖然他生不如死,但爲人父母者,總是想給孩子留條生路。
好死不如賴活着。
成全大哥吧。
“唉!”龍四海嘆了口氣,把槍扔到地上。
高全嶺一揮手,張金帶人過來,把孫天新、龍四海等人看押起來。
危險解除。
但林創卻根本不打算放過龍四海和孫天新。
“威脅上官,形同造反。”
林創一指龍四海,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殺!”
話音一落,張金舉起槍。
“我來!”
張金剛要扣動扳機,忽見丁曼麗過來,向他伸出了手。
張金看了看林創,林創點點頭,張金把槍遞到丁曼麗手裏。
“龍四海,我要爲秀芹報仇!”說罷,舉起槍,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叭!”
槍聲響過,龍四海眉心中彈,鮮血從血洞中涌出,“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丁曼麗經過剛纔瘋狂的“捶人”,心變硬了,情緒還沒有完全從中出來。
殺了龍四海,把槍拋給張金,她想挺起腰桿,來個瀟灑的造型。
沒想到雙腿不聽使喚,竟然站不直,腿肚子有些發顫。
“不能丟人!”
丁曼麗暗自告誡自己,強迫自己穩下心神,慢慢站直的身子。
“噓……。”
擡頭見局座大人眼裏透出欣賞之意,丁曼麗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孫天新眼睜睜看着剛纔還活蹦亂跳的龍四海死在眼前,嚇得魂飛魄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林……局長,饒命,饒命啊!”
頭磕在地上,咚咚有聲,可見他的求生慾望是何等強烈!
“孫天新,剛纔的英雄氣概呢?可見就算有執照,你特麼也改變不了流氓本質。”林創笑了笑,不無諷刺地說道。
“局座饒命,卑職知道錯了,一定痛改前非,唯局座馬首是瞻。”孫天新聽林創語氣不是那麼嚴厲了,心生活命希望,連忙大聲求饒。
“饒命?孫天新,我到警察局上任那一日,你的囂張跋扈就註定了你的死亡,我會饒你性命?想特麼什麼美事呢?另外,在你臨行前,我還要告訴你,我不但要你性命,還要把你的產業全部沒收。孫天新,別做夢了。”林創冷冷地說道。
林創看着面善,不像兇惡之徒,孫天新祈盼他能善心大作,饒了兒子一命。
“呵呵,孫天新,若不是爲了你,我早就殺了他了。留他幹什麼?留他爲你報仇麼?跟我玩這小兒科,呸!”林創無情地拒絕了這個“有情”的懇求,末了,還往孫天新臉上吐了一口吐沫。
“殺!”
林創站直身子,再次吐出一個字。
“局座,跟着您辦事,真是太痛快了。”
高全嶺見張金舉槍上前,連忙止住,自己把手槍舉起來,打開保險,獰笑着說道:“卑職不想讓丁副主任專美於前,也想親自報仇,請局座批准。”
“準了。”林創說着,退後一步。
“孫天新,先讓你嚐嚐喪子之痛。”高全嶺說罷,擡手一槍,把地上的孫華擊斃。
親生兒子死在面前,孫天新大慟!
見高全嶺慢慢舉起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自知大限已到,擡頭看向林創:“林明,你真是笑面冷心的魔王,太狠了!”
“呵呵,承蒙誇獎,笑面冷心魔王這個名號我收下了。”林創笑道。
孫天新又擡頭向東,仰天說道:“師傅,悔不聽你老人家的勸啊……。”
“呯!”
高全嶺的槍響了,孫天新魂靈縹緲出殼,跟他親親兒子相會去了。
“局座,這些人怎麼處理?”高全嶺把槍收起,指着那幫行動隊員請示道。
“我的命令你沒有聽到嗎?”林創冷冷地問道。
“……是!”
高全嶺一愣,纔想起,林創剛纔下的命令是“威脅上官,形同造反,殺!”
雖然他沒說“只殺首惡”,可當時他是指着龍四海下的命令啊。
原本以爲,那個命令是針對孫天新和龍四海這兩個爲首之人呢,沒想到,局座是真狠,竟然一個活口也不留。
高全嶺不由地打了個哆嗦:“真是殺人魔王啊!而且還是個難伺候的主,以後在他手下做事,還要小心爲上,千萬不要忤逆他。”
“拉出去,行刑!”
高全嶺不敢怠慢,連忙下令。
“是!”張金應道。
“不,就在這裏行刑。張金,讓你手下沒殺過人的行刑,見見血,以後就不怕了。”
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強裝鎮靜的丁曼麗,道:“以後跟着我,不敢殺人怎麼能行?”
“是!”
張金應了聲,帶人執行去了。
“老高,查封沒收孫家產業及後續事宜,就交給你了。我困了,回去睡覺。”林創吩咐高全嶺。
“是,卑職遵命!”
高全嶺大聲應道。
……
一口氣殺了三十多個人,“笑面冷心魔王”的名號不脛而走。
後來有才之人覺得這個名號太長,就給簡化成了“笑面冷魔”。
“百樂門”本來是個歡樂的地方,如今在上海人眼裏成了死地。
以至於很多年以後,上海人只要一提起這個地方,就會想起“笑面冷魔”林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