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找了一輛貨車,將人拉走。
至於如何治傷,如何審查,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至此,救人任務圓滿完成,趙軍江長吁了一口氣。
他沒顧得喝口水,拿起電話打到林創房間。
林創還沒有起牀,但早就沒了睡意,正焦急地等待結果,聽到電話響,迅速拿起電話聽筒:“喂?”
“老闆,我是軍江,那車木料已經全部拉回廠裏,請您放心。”趙軍江說道。
“嗯,知道了。”林創淡淡地回了一聲,把電話放下。
“耶!”
林創興奮地揮了一下拳頭,心裏樂開了花。
“成了?”易蓮花睡得正香,被林創興奮的叫聲給驚醒了,睜開惺忪的睡眼問道。
“成了!”林創激動地說道。
“再睡會吧,一晚上都沒怎麼睡。”易蓮花拉了他一下。
“好嘞!”
林創躺下來,摟住易蓮花:“旦爲朝雲,暮爲行雨,爺要行雲布雨了!”
……
直到八點,監獄集體中毒,犯人被劫的事才被發現。
發現者不是別人,正是角樓站崗的一個鬼子。
這傢伙喝不慣玉米麪粥,但因爲沒有別的湯喝,只喝了半碗就讓他給倒掉了。
喝的少,中毒就淺,再加上在角樓上站崗四下通透,氧氣充足,所以,他醒過來的就快。
他醒過來之後,感覺頭痛欲裂,掙扎着站起來,發現同伴倚在牆邊睡得正香。
“喂!”他喊了一聲,見同伴沒有反應,又用手去推,一推之下,同伴還是沒有反應。
鬼子兵大驚,再往監獄裏一看,發現各處都靜悄悄的,連個人毛都沒有。
他馬上意識到出事了。
角樓上有電話,他慌忙拿起電話打向值班室,電話響了很久也沒人接聽。
再打向隊長辦公室,也沒人接聽。
鬼子兵嚇壞了,這是出了大事了,不會都死了吧?
趕緊打向影佐機關。
好在這回是打通了。
“監獄出事了!除了我之外,沒有活人了!”鬼子兵驚恐地報告。
此事很快就報告給了影佐仁雄,影佐仁雄大驚,當即打電話調了一箇中隊的憲兵,又打電話通知了丁默村,帶着馬場浩二,來到監獄。
……
影佐仁雄站在第三排辦公室門外,身後站在丁默村、李士羣和憲兵中隊長。
馬場浩二在報告情況:“報告大佐閣下,監獄所有人全部中毒,八名軍統被俘人員被人救走,沒有人員傷亡。”
影佐仁雄臉色鐵青,冷聲問道:“中的什麼毒?”
“現在還不清楚,但從症狀來看,毒性不強,用涼水一激就能清醒過來。”馬場浩二道。
“馬上調集醫生醫治!”影佐仁雄命道。
“嗨依!”馬場浩二應聲而去。
“這是軍統乾的!丁主任,你們特工部是幹什麼喫的?就抓了八個人,還讓人給劫走了,八格!”影佐仁雄回過頭罵丁默村道。
“八格!雖然沒有死人,但這是大日本帝國軍人的恥辱!整個監獄七八十號人,竟被人家從容把人救走,簡直就是軍統對我們的嘲笑和凌辱!”影佐仁雄罵道。
“是是是,太君說的是。”丁默村陪着笑臉說道。
“李副主任,你是主管情報的,你怎麼說?”影佐仁雄問李士羣。
“報告太君,卑職以爲,軍統沒有下狠手,不是他們善心發作,而是怕激怒我們,怕我們報復。他們這麼幹,就是公然打我們的臉,所以,卑職以爲,首先必須破案,否則不能雪恥;其次,必須對軍統進行重拳打擊,否則不能消恨。”李士羣沒笑,臉上的表情頗有同仇敵愾之意。
“喲西。李副主任之言甚合我意。”影佐仁雄滿意地點點頭。
繼而問道:“李副主任,你看要破案,應當從哪裏入手?”
李士羣已經胸有成竹,回答起來很乾脆:“敵人下毒不可能做到了無痕跡,卑職以爲,從查下毒入手。另外,全員中毒,那八名人犯估計也不可倖免,所以,他們的下落不難查,只要下功夫,一定能查到。”
“好何入手?”影佐仁雄緊緊追問道。
“監獄人員全部中毒,說明不是水源中毒,就是食物中毒。而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具備一個條件,就是能夠進入監獄。所以,卑職以爲,只要嚴查昨日進入監獄的人員,就能查到蹤跡。”李士羣道。
“有內賊?”影佐仁雄問道。
“卑職敢肯定,百分之百是內應外合。如無內應,敵人怎麼進入戒備森嚴的監獄下毒?”李士羣回道。
“嗯,有道理。”影佐仁雄滿意地點點頭。
“追查中毒的人犯?你是說,人犯沒有逃出租界?”影佐仁雄問道。
“這個卑職不敢肯定,但從常理判斷,晚上各橋頭都禁止通行,大概他們逃不出租界,一定在某個地方藏起來了。當然,也不排除在我們發現這裏的情況之前,他們已經逃出租界的可能。
另外,軍統救這麼多人,肯定是個大行動,不是少數人所爲,既不是少數人所爲,那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周圍居民一定有人聽到或者看到,只要下功夫搜查,另外重點檢查醫院、診所,只要他們還在租界,一定能找出他們來。”李士羣回道。
“喲西!我馬上打電話通知各檢查站,嚴加盤查過往行人。李副主任,此案就交給你辦了,給你三天時間,必須破案,否則,你們特工部就解散吧!”
影佐仁雄對李士羣的分析非常滿意。
“是!”李士羣連忙應道:“卑職馬上派人把八個犯人的照片加洗出來,送往各檢查站。”
丁默村在一旁看了二人的互動,心裏感到非常生氣。
自己捱罵,李士羣卻出了風頭,能不生氣?
李士羣說的這些,自己也能想到,算不得稀奇。
他這麼顯擺,就是沒有擺正位置,完全沒有把他這個一把手放在眼裏。
“好吧,李士羣,咱走着瞧!”丁默村暗暗把李士羣給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