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陣見血,郭家哪兒疼她就往哪兒戳。
顯然,她是故意的!
“使者所言差矣。”誰料,郭老爺子和郭祥麟相視一笑,渾然不在意擺了擺手,“郭家血脈固然重要,但跟世主相比又算得了什麼?世主重新臨世之後,或許更感念我郭家對世主的一片赤誠之心。”
呸!
衆人聽的一陣惡寒。
這郭家真可謂不要臉到極點了。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姬老太太冷笑,譏諷道:“郭老哥和世侄的度量和心思,真讓世人自愧不如。”
郭老爺子哈哈一笑,“哪裏哪裏,爲世主和使者效勞,應該的!應該的!”
不等姬老太太再說什麼,郭老爺子立刻揮了揮手,“來人啊,去把小少爺和小小姐抱進來!”
“是!”
他一聲令下,立刻就有人急匆匆去抱龍鳳胎嬰兒了。
片刻之後。
“嗷,嗷……”
兩道稚嫩的嬰兒啼哭聲響起。
緊接着,一男一女兩個人懷裏抱着兩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急匆匆走進了姬家別院。
他們先是走到郭老爺子和郭祥麟面前,大概是想讓兩人再看一眼孩子。
“不用看了,快把兩個孩子送到使者跟前,讓宋大師開始祭祀之禮,別耽擱了時辰!”誰料,郭老爺子毫不在意擺了擺手,看都沒看兩個孩子一眼,就讓手下人將孩子送到姬老太太和宋東城跟前。
其迫切之心,可見一斑。
衆人又是一陣惡寒:
“這郭老爺子爲了再度攀上世主,也是豁出去不要那張老臉了。”
“只可惜兩個孩子生錯了人家……希望他們來世投胎時睜大眼,千萬別投生到郭家了。”
……
一陣陣議論和鄙夷四處掠起,但郭老爺子和郭祥麟卻像是充耳不聞一樣,依舊神色如初。
那一男一女按照郭老爺子的吩咐,將兩個孩子抱到了姬老太太跟前,小心翼翼揭開襁褓給姬老太太和宋大師看。
“這兩個孩子還不足百天吧……”心狠手辣如姬老太太,在看到襁褓中兩個粉妝玉琢的嬰兒時,居然也搖搖頭嘆息了一聲,“就被用來做祭品……真是造孽啊。”
郭老爺子似乎頗爲不耐煩,催促道:“使者,請世主出世要緊,您快繼續吧!”
言語之間,他一點心疼和捨不得的意思都沒有。
“使者,您抓緊時間舉行儀式!”
郭祥麟也跟着催促。
我雖然不能動,但卻聽的後背一陣惡寒:這郭家父子爲了私慾,連親情人倫都置於腦後了!
在郭家父子的催促下,姬老太太和宋東城相互看了一眼,姬老太太終於揚聲叫,“祭祀開始!”
“祭祀開始!”
很快,就有人跟着喊。
一聲接一聲,聲浪此起彼伏。
郭老爺子臉上顯出滿意的陰笑,大手一揮道:“郭家所有子弟,跪!”
“跪!”
“跪!”
……
郭家人立刻跟着高喊。
噗通!
郭老爺子一聲令下,原本站在姬家別院一角的郭家人,立刻涌到三面陰陽鏡跟前,齊刷刷跪倒了一大片。
這下,想忽視郭家人都難了。
姬老太太雖然一臉鄙夷和不滿,可事情已經到這個份兒上了,她只能吩咐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接過郭家龍鳳雙胎嬰兒,讓宋東城行祭祀之禮。
因郭家龍鳳雙胎嬰兒不足百天,所以要從百會穴、四神聰以及伴星穴三處穴位動手刺血,引鮮血入陰陽鏡,完成祭祀之禮。若是成人從雙眉之間取血倒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但兩名不足百天的嬰兒,同時從頭頂三處穴位取血祭祀,則很有可能讓嬰兒喪命。
“這……”
宋東城有些遲疑。
身爲風水師,除陰保陽是本職。
如今讓他要了兩個孩子的性命,他多少下不去手。
“宋大師。”見宋東城遲遲沒有動手,姬老太太斜睨了跪在面前的郭老爺子和郭祥麟一眼,故意揚高聲音道:“既然他們的親生血親都不在意他們的死活,你又何必如此憫天憐人?時辰快到了,快點動手吧!”
“是啊宋大師,您快點動手吧!”
“快動手吧!”
……
郭老爺子和郭祥麟居然也跟着一起催促,聲音帶了焦灼和迫切,恨不得衝上來替了宋東城。
唉。
宋東城深深嘆息了一聲,“是。”
答應之後,他衝抱着兩個嬰兒的年輕人招了招手,示意年輕人抱着嬰兒上前,將他們的腦袋對着三面陰陽鏡。
“刺血!”
宋東城高喊了一聲。
接着,他高高舉起手裏的銀針,狠狠照着一個嬰兒正頭頂的百會穴刺了下去……
“不要!”
我在心中吶喊。
一個不足百天的嬰兒,若是這麼一針下去,那這孩子能活下來的可能性就極小了。
我自幼就被爺爺教導,要以捨身救人爲己任,現在眼睜睜看着兩個孩子將要死在自己的面前卻無能爲力,只能心急如焚,卻無法掙脫那徹骨的寒冷對我的禁錮。
“嗷……”
宋東城手中的陰沉狠狠刺下去之後,一陣尖銳嘹亮的嬰兒啼哭聲驟然響起,瞬間貫穿了所有人的耳膜。
“嗷嗷……”
另外一個嬰兒像是有所感應一樣,也跟着嗷嗷哭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姬家別院都被兩個嬰兒淒厲高昂的慘哭聲給充斥的滿滿的,他們的哭聲像是刺在每個人的心頭一樣,哭的人心裏惶惶的,甚至都不敢多看那兩個孩子一眼。
“起!”
宋東城卻手起針落。
再接着起針。
隨着他再次起針,一道赤紅色的血跡,陡然飄起,刷的掠向正中間的那面陰陽鏡正面。
接着,第二針。
第三針……
一直到將三面陰陽鏡的正反兩面都染上了龍鳳雙胎嬰兒的鮮血,兩個嬰兒的啼哭聲漸漸微弱了下去。
“你們快看,那鏡子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就在衆人因爲兩名嬰兒揪心的時候,一道聲音驟然響起,一個姬家年輕人指着面前的三面陰陽鏡,驚奇開口。
燈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