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七一開口,現場瞬間就安靜了。
就連圍着狗七那輛跑車愛不釋手的張帥和韓海賓也刷的扭過頭來,滿臉都是驚疑。
“你說什麼,安筱蓓的屍體失蹤了?”紅姑娘小嘴微張,半晌纔回過神來,“什麼時候的事?你這消息牢靠不牢靠?”
狗七急了,眼睛一瞪急道:“紅姑娘,我狗七的消息什麼時候出過錯?安家最近這幾天準備給安筱蓓遷墳,安家找人把老墳給掘開,本以爲安筱蓓都他媽爛成屍骨了呢,沒想到安筱蓓依舊栩栩如生的,跟剛死了似的。安家人嚇壞了,說是要找道士看看,看過之後立刻遷墳下葬。可就在去找道士的當兒,安筱蓓的屍體失蹤了,怎麼找都找不到了。當時找道士時,安家還託人讓我幫忙的,這個消息怎麼可能有錯?”
我和紅姑娘再次沉默了。
但是,我們兩人心中都暗暗驚疑。
安筱蓓都死了幾年了,屍身居然沒有腐壞?而且,還莫名其妙失蹤了?
再加上安家發生的怪事,這其中越來越古怪了。
“那安家請來了道士沒有?”
片刻後,紅姑娘又問,“請的是哪位道士?”
狗七搖了搖頭,“我本來想幫安家介紹九牛山上的純陽道人的,但安家嫌純陽道人名聲不夠大,所以沒有請。至於後來安家請沒請別的道士,這我就不知道了。”
“走,咱們去安筱蓓的墳地看看。”
沉思了片刻後,我開口道。
只有去看看安筱蓓墳地的風水,我才能判斷出安筱蓓屍身不腐,以及失蹤的原因。
“紅姑娘,這位小弟弟是誰?”狗七這纔看到了我,一臉驚疑道:“紅姑娘向來獨來獨往,什麼時候居然也喜歡帶着小弟弟亂跑了?”
他一口一個“小弟弟”,聽的我暗自皺眉,我衝他笑了笑,淡淡道:“我不小,我叫李正一。”
“喲嘿,他還聽懂了。”
狗七聳了聳肩,笑的異常猥瑣,走到我旁邊踮起腳尖拍了拍我肩膀,“不小不小,哥哥剛纔說走嘴了。走,咱們去墳地。”
接着,他又回頭對張帥和韓海賓招呼道:“張大公子,韓少爺,咱們一起走吧?”
“你認識我們?”
張帥和韓海賓相互看了一眼,跟在後面問。
狗七得意笑了笑,“要是連二位都不認識,那我狗七在河海市這麼多年不是虛度光陰了嗎?”
我發現狗七是天生自來熟。
因爲僅僅從停車的地方到安筱蓓的墳地,他已經跟張帥和韓海賓兩人混熟了。
“狗七哥,你牛逼啊,那款小牛剛上市你就入手了,佩服!”韓海賓跟他勾肩搭背,一臉崇拜衝他豎大拇指。
狗七笑了笑,壓低聲音道:“其實,我是租的。”
“租的?”
“噓!別讓紅姑娘聽到了。”
“你這是爲了在紅姑娘面前有面子?”
“那肯定,不然紅姑娘看都不多看我一眼……”
……
三人嘀嘀咕咕議論着,時不時哈哈大笑一陣,氣氛異常放鬆。
不知情的,肯定以爲我們是大半夜的來野炊露營來了。
這成語用的。
我暗暗搖頭。
“我也陪狗七哥在這兒等!”
“我也在這兒等!”
張帥和韓海賓紛紛表態。
紅姑娘白了他們一眼,冷冷罵道:“一幫慫貨!李正一,我陪你過去看看情況!”
我笑了笑,還是紅姑娘霸道。
不過張帥他們不過來也好:陰地陰氣重,若是八字輕,就很容易出事。
更何況,安筱蓓屍身幾年不腐,屍體還莫名其妙失蹤了,這種情況還是不要讓他們招惹的好。
叮囑張帥他們要小心後,我和紅姑娘一起走向了已經被刨開的墳塋前。
我們朝墓穴裏看了一眼,墳塋確實被刨開了,但墓室地上只有腐爛的棺材,確實屍身失蹤了。
“陰屍不能回家。不可能是安家藏起來了。”紅姑娘掃了墓室裏一眼,低低道:“狗七沒有騙咱們,安筱蓓的屍體確實失蹤了。”
我點點頭,“沒錯。”
“奇怪!”紅姑娘喃喃道:“都死了幾年的人了,怎麼會無緣無故失蹤?”
我沒有說話,而是選了個視野最好的位置,將安筱蓓墓穴四周的風水仔細打量了一番。
靠山傍水,前朝後靠左右抱,明堂開闊……基本上風水好穴的特點,安筱蓓的墳幾乎全佔了。
只是,當初選擇此地作爲安筱蓓墓穴的風水師沒有考慮到,這墳地上有分水,下無合水,正好形成了寡陰穴。
這種穴陰氣最重,很容易養成陰屍。
“這種穴怎麼陰氣最重了?”
紅姑娘好奇問。
她雖然精通扎紙,但在風水方面卻是外行。
“你看墳旁的那棵樹。”我沒有廢話,指了指安筱蓓墳旁的大樹,“臨着墓穴的樹冠濃密而茂盛,揹着墓穴的樹冠就顯得十分稀疏,顯然是因爲墓穴陰氣的滋養纔會這樣。”
紅姑娘盯着我,“所以呢?”
我回頭直直看向她,“所以,安筱蓓的屍體是因爲這寡陰穴的滋養纔會幾年不腐。”
“有道理。”紅姑娘點點頭,隨即又問,“那爲什麼會失蹤呢,是不是也跟這墓穴的風水有關?”
我點了點頭,“也極有可能,不過也說不準……紅姑娘,你在上面待着,我去墓室裏看一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好,你小心!”紅姑娘思索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上頭有我們在,你放心。”
我轉過頭,衝張帥和韓海賓打了一聲招呼,然後直接跳進了墓穴內。
奇異的是,安筱蓓的墓穴非但沒有預料之中的腐臭味兒,反而有一種奇異的香味。
而那香味,正是從墓室裏傳出來的。
我彎下腰,小心翼翼走進了安筱蓓墳墓的墓室之內。
走進墓室之內後,我下意識擡頭觀察墓室四周。
就在我擡頭那一刻,卻赫然發現靠着墓室最裏面站着一道身影,正用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