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醫妃捧上天 >第275章 藥石無醫了
    國君被氣得厥倒,所有人都慌了。

    白晚舟觀察他的臉色,大概是怒急攻心,心肌梗塞。

    這病用藥及時什麼事都沒,用不上藥幾分鐘就能要了人的命。

    得虧白晚舟的藥箱今日是過了明面的,她立即拿出速效救心丸,塞了兩粒道國君舌下。

    白秦蒼一開始還道這小老兒是在訛他,見他半天沒起來,臉色灰白嘴脣發紫,這才也急了,“小舟,他沒事吧?”

    白晚舟狠狠瞪他一眼,“都快被你氣死了,還沒事,有話你就不能好好說?”

    白秦蒼也後悔,怎麼就挑在今兒說這事,今天是小舟回門啊,弄成這樣,實在跌她的面子,他爲難的看向南宮丞,見南宮丞滿心都放在國君安危上,倒沒有什麼異樣。

    兩人合力將國君擡到後院歇下,白秦蒼才長長嘆口氣,“小舟,你理解大哥嗎?看着你和阿丞成親,我突然很想也有個家,給紅岄一個依靠。”

    白晚舟吞口口水,“知道!但你該慢慢和外祖說,他年紀大了,哪經得起你這麼跳。”

    南宮丞想起前些日子,白秦蒼防他也像防賊,見他今日落魄,心底橫生幾分痛快,“白兄,你也有今天啊。”

    “閉嘴!”兄妹兩人同時朝他呵斥。

    南宮丞很挫敗,都嫁給自己兩次了,白晚舟怎麼還是胳膊肘這麼往外拐?

    國君過了一會就醒過來了,但他生氣,一直裝睡,白晚舟瞧出來了,也不戳破,只跟白秦蒼道,“紅岄我先接回淮王府了,皇上龍體有些抱恙,我也要進宮給他檢查一下,你好好照顧外祖,有什麼事慢慢商量。”

    聽到紅岄被接走,白秦蒼的心抽痛一下,再看牀上的國君,只能忍耐着,“嗯,你去吧。”

    白晚舟便和南宮丞往宮裏去,路上,兩人在馬車上,白晚舟告訴他紅岄懷了孩子的事,南宮丞倒沒驚訝,“嘿,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

    白晚舟擰了他一把,“你狗嘴裏能吐兩粒象牙出來嗎?”

    南宮丞撇嘴,“我說個事實嘛。”

    “我告訴你,是想叫你想辦法!”白晚舟煩透了,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變成一個爲孃家操碎心的小姑子。

    南宮丞挑眉,“是求我幫忙啊?求人可沒有這麼趾高氣昂的。”

    “你有法子嗎?你要是有法子,我倒是可以放下身段的。”

    南宮丞敲了敲她頭,“一點虧都不肯喫!辦法我倒是有,就看你如何巴結我了。”

    白晚舟知道他時不時也有鬼主意,便勾住他脖子,“幫幫忙嘛!”

    “這怎麼夠。”南宮丞拿喬。

    白晚舟便仰起頭在他脣上印上一個黏糊糊的吻,“夠了吧!”

    南宮丞正沉醉,她已經縮回去,狡黠看着他,“小犢子,勾起人的火就跑,缺德不你?”

    “給你點甜頭嚐嚐。”白晚舟狡黠道。

    南宮丞卻也鐵了心跟她鬧,“不夠!不說。”

    “我懷着孩子呢,只能如此了。”白晚舟賣乖,賣慘。

    南宮丞突的狡黠一笑,“誰說只能如此。”

    白晚舟沒明白,額頭畫個問號。

    南宮丞拉了她軟綿綿的小手,放到某處,“手、嘴巴都可以的……”

    白晚舟啪的一巴掌下去,打得他差點殘廢,“齷齪!”

    南宮丞痛得齜牙咧嘴,“我靠,你把它打壞了,下半輩子遭罪的可是你!”

    白晚舟一張臉燒得紅透,這人壞透了!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拉倒。”

    南宮丞痛得很了,心裏也有些氣,“不說!”

    兩人還待吵鬧,到皇宮了,白晚舟便拎了藥箱直接下去往前走了,虧得她一個孕婦走得飛快,一點兒也不肯等南宮丞。

    南宮丞某處還有些尷尬的翹首,也不好立即下車追她,被太監宮女兒瞧見了,不得鬧笑話麼。

    等到那股火下去了,他才闊步追去,他有輕功,腿長腳寬,追上白晚舟是不費事的,只是白晚舟記恨他不替白秦蒼出主意,根本不理會他。

    後宮也有幾個很善解人意的年輕妃子,晉文帝往常時常去她們寢宮的,這幾日身子抱恙,便惦記起結髮妻子的好處來了,他最近都歇在皇后的坤華殿。

    藉着兒子娶親的由頭,晉文帝這兩日也躲懶,歇了兩天朝,只見他難得穿着家常玄色杭綢長衫,坐在案頭批奏摺,皇后則是站在他身旁研磨。

    兩口子雖都有四十多的年紀了,卻都是風姿卓越之人,一眼望去,比年輕的金童玉女更有幾分行遍千帆的恬淡溫馨。

    白晚舟看愣了,她和南宮丞到這個年紀,能這樣琴瑟和鳴嗎?

    轉念一想,晉文帝那麼多女人,他和皇后這也不是長久,有啥好羨慕。

    南宮丞見她這麼一會功夫眼神變了好幾變,也不知她在想什麼,掐了她手心,拉着她就上前行禮。

    白晚舟還生氣呢,就甩開了他手。

    晉文帝是什麼人,耳聽四路眼觀八方,縱使剛纔好似看着奏摺呢,早把小兩口的動作盡收眼底,他頭也沒擡,“新婚第二日就打起來啦?早知今日,當初何必苦苦哀求朕允你們婚事?”

    白晚舟微微一怔,她可沒有苦苦哀求過晉文帝,那……是南宮丞苦苦哀求過?

    南宮丞毫無所謂的,“哪裏打架,這叫閨房情趣。”

    晉文帝提着筆就朝他一甩,甩的他一頭一臉的墨星子,“你什麼時候學得這麼油嘴滑舌?”

    白晚舟看他滿臉污,哈哈大笑起來,“欺負我,有人治你!”

    皇后皺眉,瞪南宮丞,“還真欺負媳婦了?你膽子比斗大!”

    南宮丞驚得說不出話,父皇母后這兩人,偏袒媳婦也偏得太過分了吧?

    “兒臣敢欺負她嗎?她不拿針扎我纔怪!”

    白晚舟見他捱了晉文帝一甩,氣兒也消了大半,拿出聽診器和簡易試紙,“父皇,兒媳要給您聽聽器官。”

    晉文帝知道她在醫術上有點鬼才,也或多或少見過她這些奇怪的傢伙,用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卻是渾身不適,那玩意兒又冰又冷,難受死了。

    白晚舟卻把他按住,“別動!”

    她一給人看診就面目威嚴,像個嚴肅的教導主任。

    晉文帝看着她年輕的面龐露出這種不服年紀的老成,心想,她或許就是老七的賢內助,能助老七成大事的。

    聽了一會,白晚舟收起聽診器,又把試紙遞給晉文帝,“父皇,您吐些龍涎到這上面。”

    晉文帝有點不好意思,“幹嘛?”

    “我給您測測幽門螺旋桿菌。”

    “什麼跟什麼?”晉文帝和皇后都是一頭霧水。

    南宮丞已經有頗有醫助風範,拿着試紙遞到晉文帝脣邊,“您就聽她的得了,兒媳婦總不會害你。”

    晉文帝瞥一眼南宮丞,這孩子,從前總是苦大仇深的,自打跟了白晚舟,也學會說俏皮話了。

    他輕輕吐了一點唾液到試紙上,不一會,那原本淡黃的試紙變成深藍色,除了白晚舟,幾人都很驚訝,“這怎麼回事?”

    白晚舟道,“不礙事,說明您確實感染了,對症下藥就是。”

    晉文帝此刻左腹還有點幽幽隱隱的痛楚,感染這個詞不屬於這個時代,但他能聽出大概意思,便有些緊張,“朕是何病?”

    “沒什麼毛病,兒媳給您開點藥就是,您日理萬機,就不必操心了,兒媳都交代給母后,她會督促您吃藥。”

    白晚舟想賣婆婆一個人情,讓皇后捏着藥,晉文帝就不得不日日過來,哪怕不歇宿,也能促進夫妻感情。

    可這話落到晉文帝耳朵裏,卻是另一番考慮。

    大夫只有面對病重的人,纔不會明說病情,他竟然病得這麼嚴重了嗎?

    他試探着問道,“需不需要打針,掛水?”

    這是他從雷將軍和南妃薔嬪那兒聽來的,白晚舟給雷小姐和老六老八治天花時,動不動就用很嚇人的針扎人。

    “不必,堅持吃藥就好。”

    晉文帝頓時萬念俱灰,他這病,藥石無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