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腳進家門,後腳薄行止的電話就打過來。
“怎麼沒有回這邊?”
“你和你姐姐過二人世界,我去算什麼?”阮蘇勾了勾脣,神情慵懶的窩在沙發上。
“老婆……”薄行止深邃的眸子微眯,視線落到別墅區的聯排別墅上。
就聽到宋言的聲音輕輕響起,“少爺,到了。”
他卻並沒有下車,反而對阮蘇說,“晚上你想喫什麼?”
“哦,廚房阿姨有做,我不知道做的什麼。掛了。”說完,阮蘇就乾脆利落的將電話給掛了。
薄行止看着被掛斷的手機,挑了挑眉。
“去景灣別墅。”
阮蘇掛了電話,阿姨已經煮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麪,端到她面前。
“阮小姐,只吃面就行了嗎?”
“恩。”
阮蘇拿起筷子,她是真餓了。
喫到一半手機又響了。
是醫院同事打過來的電話。
“阮醫生,程老爺子醒了。”
“醒了?一定要嚴加看守,不要讓閒雜人等和可疑人物進去。”阮蘇低聲的說道。
“知道了,阮醫生。”
那天的車禍,阮蘇總覺得有問題。
雖然司機死不承認是謀殺,只說是自己酒駕,但是……
阮蘇將剩下的面喫完,直接出了別墅。
路虎一路疾馳,朝着市第一醫院而去。
薄行止的車子與之交錯而過,薄行止皺了皺眉。
“跟上。”
“是,少爺。”
宋言轉緊調頭,跟上阮蘇的那輛白色路虎。
車子停到醫院地下車庫,阮蘇直接進了電梯。
正準備關閉電梯門,一隻大掌卻陡然伸手,電梯自動再次分開,男人高大的身形擠進來。
阮蘇擡眸,有點詫異的看着薄行止,“你怎麼在這?”
“阮醫生,我們還真是有緣。”薄行止清冽的雙眸淡淡落到她身上,眉眼間流瀉出一絲難以名狀的情愫。
想她想得心都疼了。
這小沒良心的,竟然還問他,怎麼在這。
阮蘇根本就不相信他的鬼話。“程老爺子醒了,我來看看。”
“剛好一起。”薄行止點頭。
電梯門叮的一聲響。
阮蘇率先踏出去,直接朝着程老爺子的病房走去。
還沒有靠近,遠遠的就聽到程母的聲音。
“你們什麼意思啊?你們這還是醫院嗎?憑什麼不讓我們這些家屬進去?”
“人現在醒了,我們必須得進去探望!”
“你們是牢房嗎?”
“啊?你們怎麼這麼蠻不講理。”
阮蘇快步走過去,就看到幾個護士正攔住想要硬闖的程母和程子茵,不讓她們進去。
她皺了皺眉,清麗的容顏在走廊的燈光下散發着透明的白,“怎麼回事?”
“阮醫生,你來了。”幾個小護士跟看到救星一樣,趕緊來到她面前。“她們想要硬闖病房。”
“你們下去吧。我來處理。”阮蘇面無表情的說。
“程夫人。”阮蘇打量着她這副囂張跋扈,潑婦罵街的樣子,冷笑一聲,“程老爺子身體狀況不允許外人探視,他現在很虛弱。身體多處骨折,他年紀又擺在那裏,你這樣子吵鬧,真是關心他?”
程母被阮蘇一席話給懟得有點心虛。
囂張的氣焰也緩和了一些。
但是臉上依舊帶着強勢,“我不管,我必須要看到我爸平安,我才睡得着。”
程子茵在邊上一直沒有說話,她腦海裏不斷的重複回憶着那天在銅雀臺阮蘇和商凌霄並肩而立的畫面。
水性楊花的女人,有了商凌霄那麼優秀的男人,爲什麼還要勾引薄行止?
什麼妹妹不妹妹……全部都是騙人的話。
越是哥哥妹妹,越是上,牀的時候爽是不是?
她越想越生氣。
不行,她必須得抓住阮蘇的把柄纔行。
阮蘇和主治醫生一起進去查看了程老爺子的病情。
老爺子求生意識很強烈,在看到阮蘇進來的瞬間,渾濁的雙眼頓時一亮,他朝着阮蘇伸出手,嘴脣動了動,但是卻發不出來任何聲音。
他試了好幾次,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纔有聲無力的吐出聲來。
“孩……子……”
阮蘇握住他枯瘦如同樹皮一樣的手掌,面對這個年過古稀的老人,她輕聲的道,“老爺子,你安心養病,我雖然不知道那天你究竟找我有什麼事情,但是什麼都比不上身體重要。等你病好了,我們再說。”
程老爺子身體受到重創,哪怕是好好保養,也很難恢復到以前的身體情況。
後遺症肯定是會有的,他的雙腿都骨折了,估計下半輩子要在輪椅上度過。
幸好大腦沒有問題。
她的聲音好像有某種安撫人心的魔力。
程老爺子也是累極,緩緩的閉上雙眼,再度陷入沉睡。
出了病房,就看到程子茵正纏着薄行止。
男人修長的身形斜倚在牆上,單手插兜,另外一隻手握着手機,面無表情的雙眼盯着屏幕,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女人踩着高跟鞋,擡頭仰望着薄行止,眼中充滿愛慕。
“我好久沒有喫火鍋了,也好久沒有見到行止哥哥了,不如我們去喫火鍋好不好?”
“我請客。行止哥哥能賞臉去嗎?”
“行止哥哥……你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今天我穿的衣服不好看啊?所以你不想看到我?”
阮蘇忍不住想到一句話。
舔狗,舔狗,舔到一無所有。
現在薄行止擺明了不想搭理她。她還看不出來?
那未免神經也太大條了。
薄行止聽到病房門響,條件反射一樣擡起頭,隨即朝着阮蘇勾脣,邁開逆天的大長腿,朝着阮蘇大踏步走過來。
“程老爺子怎麼樣?”
“意識清醒,身子受傷太重,又昏睡了。”阮蘇掃一眼程母和程子茵,“病人身體很虛弱,這裏有醫生的專業護工,你們可以回去休息。”
“回去就回去。”程母在聽到意識清醒的時候,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