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總是吊兒當郎的男人,此時透着強大的氣息。
他擋在李卓妍的面前,好像是一座偉岸的山。
無形中給人一種壓力,卻給了李卓妍暖意。
她兩隻小手兒緊緊揪住男人的衣角,好像男人是此時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是我的人!必須跟我走!”傅引禮神情冰冷,那雙以前總是透着寵溺的雙眼,深不見底,陌生得令李卓妍害怕。
“不……我不要。”李卓妍抗拒的喃喃,唯恐謝靳言將她交給傅引禮。
這樣的小叔叔太可怕了。
“怕是傅少還沒有那個本事,從我謝靳言手裏搶人。”謝靳言眼底閃爍着肅殺,“我們薄氏手裏有塊地,聽說你們傅氏想要高價拿走。我看,傅少是不想要了?”
傅引禮神情一僵,“你!”
“呵——”謝靳言低眸,嘲諷的瞟他一眼,牽起少女的手轉身離開。
上了車,李卓妍冰冷的雙手僵硬的握到方向盤上,發動車子。
她渾身直髮冷,好像是從冰水湖裏剛撈出來一樣。
冷得她心尖直打顫。
她原來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重要……不過是一塊地而已……
小叔叔就讓步了。
呵呵——
現實總是這麼殘忍。
謝靳言看着她難過的樣子,大掌罩上她的小手,“你手好涼。停車!”
可是,少女卻好像沒有聽到一般,依舊雙目茫然的往前行駛。
哪怕到了這種時候,她卻依舊可以技巧嫺熟的躲避過往車輛。
謝靳言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是有些擔心的看着她。
沒想到她竟然和傅家有關係……聽說傅家有個養女……患有自閉症。
好像在國慶晚會的時候,她還和阮蘇一起表演過?引起了一些關注?
打定了主意,謝靳言決定給阮蘇發個微信。
結果……發過去以後就石沉大海。
看來他不是很受這個小姨媽的重視啊!
謝靳言心中暗自腹誹。
一直到了家裏,李卓妍這才穩了穩心神下車。
一進門,就自己關到了房間裏,好像一隻小烏龜,再次縮回了殼裏。
謝夫人瞧着小姑娘表情不大對,“她怎麼了?玩得不開心?是不是你這外剛鐵直男氣她了?”
“媽,沒有的事。”謝靳言不知道該怎麼和謝夫人說,只好不說,“媽,你知道阮蘇最近怎麼樣了嗎?”
“不知道,她很忙,我們倆好久沒有一起喝茶了。”謝夫人搖了搖頭。
而此時的研究室裏。
阮蘇剛剛從昏睡中清醒,這幾天她清減了不少,顯得那雙杏眸更大,更明亮。
江心宇提了飯盒過來的時候,就順手將她充好電的手機從桌上遞給她,“老大,這是君越做得晚餐。聽說是華大廚親自做的。”
“恩。”阮蘇接過手機開機,其實她沒有什麼胃口。
但是,她也知道,現在的她處於解毒階段,需要及時補充營養。
現實不允許她任性。
飯盒打開,香氣溢出,飄蕩在房間裏。
阮蘇一邊喫飯,一邊收消息。
結果就看到了謝靳言的微信,【阮小姐,想問你件事。】
時間顯示是兩個小時前。
她動了動手指,【什麼事?】
回完以後,她就丟下手機,開始認真喫飯。
剛吃了兩口,薄行止的視頻就彈了出來。
阮蘇擡眼看向江心宇,“我臉色好看嗎?是不是太憔悴了?”
江心宇心臟抽了抽,“沒有,挺好的。”
“真的不騙我?”阮蘇不太相信他的話。
她現在不修邊幅,剛睡醒,頭也沒梳。
怎麼可能會很好?
“真的沒有。”江心宇舉雙手發誓,反正不管你怎麼樣,薄總都在對面看着你!
阮蘇這才按下了接聽鍵。
男人俊美無敵的面容立刻出現在她眼前,不知道是她心理作用還是什麼,總覺得薄行止好像怎麼瘦了一些?難道是國外水土不服?
她正胡思亂想,就聽到男人充滿了磁性的嗓音響起,“老婆。”
阮蘇又往自己嘴巴里送了一口飯,“你喫飯了嗎?”
“沒。”薄行止搖頭,他心疼的看着阮蘇那現在比巴掌還小的臉,臉色也泛着一絲蒼白,小臉兒上一點肉也沒有。
等回頭他養好了身體,一定要將小女人喂得白白胖胖的。
打定了主意,薄行止陰鬱的心情一掃而光,眼神近乎貪婪的盯着阮蘇。
“怎麼不喫飯?怪不得你看着都瘦了。”阮蘇瞪他一眼,“小心你腹肌都瘦沒了。”
薄行止笑了笑,脣角勾起一絲邪惡的笑,“要不,我掀開衣服讓你看看?”
“拉倒吧。”阮蘇撇嘴。
就聽到男人話鋒一轉,“前幾天,你的辦公室裏,你對我說的那句話還算數嗎?”
阮蘇眼底閃過一絲羞赧,她很少那麼大膽的向薄行止表白之類的,她抵死不承認,“我說過什麼話?”
“你說,你已經不討厭我了。”薄行止看着小女人蒼白的小臉上悄悄爬上淡淡的紅暈,忍不住又笑,“那是不是代表,你現在喜歡上我了?”
“臭美吧你!”阮蘇冷哼一聲。
薄行止心裏泛了一絲甜,“不承認那就是默認了。”
“我不和你說了,影響我胃口。”阮蘇說完,不知道是在躲避還是不敢面對,趕緊就掛了視頻。
薄行止看着她倉皇的樣子,挑了挑俊眉。
放下手機,又拿起了望遠鏡。
他每天都會看對面生活的阮蘇,江心宇爲了照顧他,專門將阮蘇安排的房間,跟他所住的病房相對應。
他只要站在窗邊,拿起望遠鏡就能夠看得極其清晰。
就好像剛纔一樣,他看到阮甦醒了,趕緊給阮蘇開視頻。
阮蘇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部落入男人的眼底。
所謂的出差不過是爲了養傷的藉口罷了。
宋言站在薄行止身後,小聲的彙報工作,“少爺,半個月後有世界一級方程式賽車世界錦標賽,我們車隊今年報名參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