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樓房怎麼在晃!?”
“外邊那個東西好像是......海嘯!?”
“哇,它要灌進來了,趕緊拿東西堵住房門呀!?”
房屋樓宅之間,正在折磨婦女取樂的侵略士兵,轉頭看向窗外的磅礴血浪,紛紛驚恐無比地尖叫起來,想要把腳下的建築當做臨時避難所,然而根本沒法阻止漆黑血浪滲入房間,眼睜睜看着這股液體如同觸手一般將己方士兵捲入其中!
“哈哈,我還差十多個人頭就要達成百人斬了,你快輸了!”
“胡說八道!我的刀明顯比你更快!你一定謊報了人頭數量!”
“咦!?城市的另一邊怎麼了!?”
“那、那是......洪澇上岸了!?”
“怎麼可能,這裏和碼頭的距離明明......等等,它朝我們徑直衝過來了!”
“緊急事態!趕緊上車!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裏,現在,馬上!”
“可惡,根本甩不開它啊,我們要被追上了!”
“不,戰爭還未結束,我怎麼能死在這裏,這種結果,我無法接受啊啊啊啊啊!”
庭院廣場之間,手持軍刀屠殺平民以此競賽的兩名軍官,剛剛將比賽進行到了尾聲,結果發現城市的彼端已是被漆黑的潮水徹底淹沒,立刻上車緊急逃離現場,然而終究逃不過洪浪的蔓延速度,最終就這麼連人帶車被漆黑血浪掀翻吞噬!
不過,儘管漆黑的血浪聲勢兇猛,但是它卻完美把控了力量、速度、以及最爲重要的清洗對象。
蘊含在浪濤之中猶如繁星一般密集的蛇瞳,精確辨識了沿途路上所遇到每個人類的服裝打扮,旋即通過數之不盡的含氧血泡將所有存活的難民全部隔離了開來!
這是一場專門針對侵略者發起的天災裁決!
僅僅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偌大開闊的城市中心,就這麼徹底陷入到了漆黑血浪的全面覆蓋!
不過,就在漆黑血浪徹底佔領城市之前,位於城市郊外的某處偏僻江河岸邊,數千名平民百姓則是被其中一支侵略部隊集中驅趕到了這裏。
此時此刻,這裏的所有難民,無論男女老少,雙手全部都被鉛絲死死捆緊。
衆人轉頭看向周圍數挺載滿了彈藥的重型機槍,以及機槍周圍表情冷酷的侵略士兵,一幅幅髒亂悽慘的臉龐皆是充滿了絕望的慘白。
戴格一家縮在人羣的一角,恐懼的兄妹緊緊抱着自己的爺爺,稚嫩的小手已是被冰冷的鉛絲勒得佈滿血痕。
“爺爺,我們明明都已經舉手投降了,爲什麼這羣士兵還是不肯放過我們呢?”
戴格瑞克表情悲傷地低聲啜泣道,他實在不明白,自己一家此前明明根本沒有招惹眼前的這羣士兵,爲什麼對付就硬是要將自己這羣毫無抵抗能力,甚至從未上過戰場的平民百姓趕盡殺絕。
“嗚嗚嗚......這裏好冷......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這裏了......”
戴格瑞安眼淚汪汪地嚎啕大哭着,她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是戰爭,什麼是士兵,什麼是機槍,同時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就被抓起來了。
“啊啊啊......上天啊......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以至於淪落到如此殘酷的命運啊......”
戴格曼緊緊摟着自己的孫子孫女,老淚縱橫,泣不成聲,只希望之後的一切能夠乾脆利落地迎來結束,不要再給這羣無辜的孩子增添更多無謂的痛苦了。
帶頭的軍官雙手揹負身後,眼神鄙夷地掃視一圈現場民衆,隨即以本土語言朝着身邊的部下發起命令。
“行了,你們可以開始機槍掃射了。”
“事後把這裏的屍體全部扔到江裏,必須給我做到完全毀屍滅跡。”
“其他傢伙,我管不着,但是我們部隊自己不能在未來國際上留下什麼把柄。”
部下們大聲響應道:
“是!”
隨後,一個個侵略士兵就這麼快步走到機槍跟前,伸出各自的粗糙手掌,穩穩抓緊機槍的握把。
面對這副恐怖的情景,難民隊伍頓時哭嚎一片,可是卻又無人逃跑,因爲敢這麼做的同胞早在之前就被射成了篩子,逃與不逃根本沒有什麼區別......
然而,就在侵略部隊準備清剿眼前的難民羣衆之際,遠方城市上空,一道漆黑的光芒瞬間猶如雷霆一般朝着這片江岸猛劈而來!
嗖——————————————————!
侵略士兵們還來不及聽見響聲,一根根即將扣下扳機的手指,就這麼連同手臂一起集體飛天!
唰啦啦!
剎那間,鮮血噴涌,骨肉可見!
“唉......?”
侵略士兵們一個個低頭看着自己的斷手,先是呆滯,再是錯愕,最後驚恐萬分地尖叫起來。
“咿啊啊啊啊——————!”
“我、我的手,怎麼突然就斷了——————!”
“好痛,好痛啊,醫療兵在哪裏呀——————!”
士兵們捂着斷臂,鬼哭狼嚎,根本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中招的,士氣就這麼迎來了全面崩潰。
“這!?怎麼回事!?難道是敵襲!?”
爲首的軍官大喫一驚,轉頭環顧四周,然而根本瞧不見半點敵軍的影子。
“到底發生什麼了!?”
如此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難民羣衆瞬間鴉雀無聲,怔怔看着士兵們在血泊之中滿地打滾。
唯有戴格兄妹察覺到了什麼,立刻擡頭望向頭頂天空。
然後,兩個孩子便是在天上望見了一道黑色人影。
“啊,有人在飛!”
伴隨着戴格兄妹的驚叫,在場衆人紛紛擡頭看去,這才意識到了耶塵的到來。
青年無言,飛速降落,鞋底隨即重重砸在部隊軍官的眼前。
看着耶塵從天而降,部隊軍官徹底傻眼,再也沒有了先前不可一世的威風氣焰。
“你......你是誰.....爲什麼會飛?”
面對軍官充滿了惶恐的疑問,耶塵咧嘴一笑,同時緩緩擡起淤泥沾染的手掌。
“我是一名獵人。”
“一名專門收割你們這些畜生的獵人。”
“歡迎來到我的永生宴會,幸運兒。”
耶塵淡定說完,原本握住的手掌不緊不慢地向外翻開,就這麼將一顆圓潤的眼珠呈現在了軍官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