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出去!”石子陵吼道,他又怎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若非石昊靈覺還在,被驚醒了過來,就被人不明不白的害死在這裏了。
“石子陵,你別太過分,你的長子殺了我族的嫡系子弟,你不懲罰也就罷了,還這樣說話,太過分了。”那個手拄青木杖的老嫗陰沉着臉說道。
“滾!”石子陵怒髮衝冠,長子生命垂危,即將死去,還被人這樣針對與加害,最後還被反咬一口,他怒火填膺。
“鏘”的一聲,在他的手中出現一根黃金戰矛,雙手青筋浮現,用力握住,現在不需要解釋什麼了,他不惜一戰!
“你……還想動武?”幾名老者都沉下臉。
有兩人更是逼向前,針鋒相對!
“都給我消失,你們出去!”秦怡寧也怒了,蛾眉倒豎,杏眼圓睜,點指所有人,斥道:“昊兒如果損傷一根頭髮,這下界不老山就不要留了!”
這些人神色一冷,心中雖然有怒,但是卻都隱忍了。因爲秦怡寧身份不一般,而今她那一系在上界勝出,掌控了一切。此外,植入仙骨的秦昊,畢竟是她的孩子,將來要登臨至尊位!
屋中寂靜,那些人退走了。一盞青銅懸掛,燭火搖曳,很昏暗。石昊又昏迷了過去,他每次都只能清醒片刻,越發的嚴重了。
石子陵坐在牀邊,沉默不語,顯得很壓抑,究竟要如何做?
“時間不多了。不能再拖了,隨着時間的推移,昊兒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每時每刻生命都在流逝。”
石子陵聲音嘶啞,痛苦無比,眼睛帶着血絲,霍的站了起來。
“你要去做什麼,去挖我們另一個孩子的骨嗎?他……會怎麼想,而且可能會死掉,用他的生命換去哥哥的性命?”秦怡寧帶着淚問道。
“難道眼睜睜的看着昊兒死掉嗎?時間每過去一分。他都會虛弱不少,已經拖了一整天了!”石子陵苦悶,望着窗外,夜色迷濛,星光暗淡,一片烏雲飄過,更顯壓抑。
燭火暗淡,牀上的石昊臉色蒼白,閉着雙目。身體越來越不行了。
石子陵握緊拳頭,道:“不行,一定要救活昊兒!當年我們就負了他,不在身邊。他那麼幼小,獨自在武王府經歷了那麼血淋淋的事,衰弱險死。後來,我們又將他一個人放在石村。從來沒有盡過義務,沒有好好地照顧過他。這些年來,他所取得的成就都是自己努力所致。小小的年紀,一個人從石村中走出,在大荒中面對兇禽猛與各種強敵,一步一步征戰,最後崛起。”
石子陵深吸了一口氣,道:“他看似輝煌,威震天下,但當中到底又經歷了多少苦難?那是他自己奮爭的結果,而我們又做了什麼?從來沒有守護過他,沒有做到父母應盡的義務,什麼也沒有爲他做過!”
秦怡寧落淚,坐在牀前,拉着石昊的一隻手,輕輕摩挲,看着他氣若游絲,越發衰弱,心中發堵。
長子從沒有恨而過他們,一個人殺到秦族,爲了救他們脫困,不惜血戰最強大教之一不老山。
秦怡寧顫聲道:“到底該怎樣做?昊兒命運多舛,而這一次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挖出另一個孩子體內的骨,也將會承受死去的風險啊,這何其殘忍。”
“可是,另一個孩子你考慮過嗎?對他又是何等的不公與殘忍。”秦怡寧說道。
“不管了,老二有心結就有心結吧,救昊兒要緊,不然他馬上就要死去了!”石子陵何嘗不知這樣做的後果。
“父親,你要挖我的骨嗎?”房門被推開了,秦昊出現,面色平靜,雙眸幽深,站在那裏,不再邁步。
石子陵張了張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了。
“可以,父親、母親,你們如果覺得這樣能救哥哥,就來取我的骨吧。”秦昊說道。
“孩子,你不要多想,在我們心中,你與哥哥同樣重要,不會犧牲你。”秦怡寧垂淚說道,非常痛苦。
“荒域石國戰王、明王、鵬王到,前來拜訪,請開山門!”
就在這時,長音震空,傳到不老山深處,顯然來人是乃是尊者境高手,驚起一片波瀾。
“報,石國的人來了,竟有……三位尊者!”有人稟告。
不老山內許多人變色,在這沒有神的時代,尊者也很難見到了,石國竟然一下子出現三大尊者,讓人震顫。
“石國諸王駕到,這是要針對我們嗎?”一個老嫗手拄青木杖,臉色陰沉似水,感覺很不妥當。
山門處,明王、戰王、還有鵬九一字並開,在他們的身後還有很多強者,全都是王侯,身着戰甲,寒光閃爍,而每一個人都抱着一些木盒,裝着寶藥。
所謂鵬王就是指鵬九,這是石昊親封的。
“諸王請進。”
最終,秦族開啓山門,將他們迎了進來,料想是爲石昊而來,難起征戰。
不過,不老山的人着實很心驚,三大尊者領軍,皆揹負着神靈法器,這可是強大的震懾啊,若是鬧僵,後果難料。
而在他們的身後竟沒有一個兵丁,所有人都是王侯,這麼一批強者一起出現,絕對可以滅掉一個大教!
在石昊出事後,戰王、鵬九等發動一切的力量,收集各種古丹方,向各大教求取聖藥,不計一切代價,只要能治好石昊。付出什麼都可以。
而今,他們帶來了大量的丹藥,甚至求取來一株聖藥,就是要保住石昊的命。
要知道,天下聖藥太稀少了,只有個別的太古神山,以及西方教這樣的不朽傳承,才能擁有一株。
可以想見,鵬九他們到底花費了多麼大的代價,才取來一株!
至於其他各種靈丹等。數不勝數,都積成了一大堆,不像是藥,倒像是成袋的糧食了。
“陛下!”
“人皇!”
幾位老王看到石昊慘白的臉色時,全都聲音顫抖,老淚都快落下來了,這還是威震天下的小石嗎?
渾身都是傷,如龜裂的瓷器般,隨時會解體。沒有一點血色。這與昔日他英姿勃發、指點江山的神武姿態相比,差的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