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黑白二老僵直着身子,鍾離靈撇了撇嫩脣。
“日後你們二人應該會各吞噬一枚源丹,等到了太極天品後可憑藉我所賜的這份兒契機,在三兩年內衝擊到無極境界。”
“你二人武學天賦雖說不弱但也不強,無極境也該是極限了。”
“以我的條件換你們忠心守護天月冷家,這筆買賣應該不算喫虧吧。”
“當然、不忠心也沒關係,不過先前我所贈與你們的契機之力可還有一點兒干擾武學道心的引子。到時候…”
噗通、
皇宮廣場中、鍾離靈笑望着黑白二老,話音還未落定時衆人皆是豔羨這黑白二老都到了土埋脖子的年歲還能擁有這份兒機遇,那黑白二老更是再度跪伏在鍾離靈面前。
“前輩放心,我兄弟二人以道心起誓,若是日後有違守護冷家之心,必將天誅地滅、永世不得超生。”
“我兄弟二人再次跪謝前輩大禮。”
兩年時間過去,他二人早已在皇室冷家這裏找到了歸屬感,自是無心再去別的地方,而今日天上白白掉下一塊兒餡餅,他兄弟二人豈有不接下之理?
“起來吧、”
鍾離靈見這二人禮數做的不錯,淺淡一笑後再是將他們隔空扶起。
“你們都各忙各的事情吧、今日來此就是過來轉會兒,對了、你這小皇帝有什麼想要的可隨意開口。”
“若是再有點兒野心,我可以助你們將天月王朝打造成一座超級王朝。”
鍾離靈對着冷朝道,可聽聞這話,冷朝麻木的臉龐幾乎都要僵成一根木棍了。
鍾離靈自出現的那一刻起,不僅將皇宮之中十數年前所殘存的怨氣剔除了去,甚至還留給了冷家從未想過的源丹、且出手就是五百枚,隨後這女人又贈給了黑白二老一份兒造化,可保證他們天月冷家千百年毫無後顧之憂。
餡餅掉的太多了,砸在他頭上可就要將他砸暈咯。
超級王朝?
現在他連一個二流王朝管理起來都無比困難,若非有上官氏和萬
旬劉巖樺等人從旁輔助,如今天月王朝指不定成了什麼爛攤子,那超級王朝他還是想一想好了。
“多謝中立前輩盛情,不過那超級王朝的事情…晚輩一想還是作罷爲好。”
冷朝咧着嘴對鍾離靈尷尬道。
“小家小業也好,攤子太大可就難以掌控了。你們都離開吧,我在這皇宮和冷家後院走動走動便可。”
鍾離靈點了點頭,隨後嘴角呡起淺淺笑意仰望着天穹。
冷家之人可不是那個混蛋,若非如此,豈不是誰都可以掌控源域了?
“朝兒、將人都散去吧,伯母陪着這位鍾離小姐轉會兒。”
自鍾離靈出現在皇宮之中的那一刻起,這位婦道人家便一言不發,此時見鍾離靈已經將各種事情落定,已有知天命之齡的上官氏雙眸中隱藏着一絲莫名光芒。
上官氏開口,冷朝等人點頭應是,反觀來到這裏始終風輕雲淡的鐘離靈卻忍不住一變神色。
鍾離靈眸色中的尷尬稍縱即逝,饒是黑白二老都未曾覺察到什麼。偏偏、同爲女人、一直盯着鍾離靈的上官氏卻看見了。
可看見卻有並非看見啊!
…
或許是清冷、更準確的說是有些窘迫無言。
鍾離靈的窘迫、
“你們武學者的前輩晚輩之說,老婦也不懂,就稱呼你爲鍾離小姐吧。”
“這次可要多謝鍾離小姐了。”
行走在鍾離靈身前側,丈夫於十二年前離開、這些年又爲新紀元的天月王朝操碎了心的上官氏原本苗條婀娜的身材已經不見,腰背彎曲些許不說,望着這個女人家雙鬢上蛇生長的白髮,鍾離靈一時間頗爲心意難平。
哪是歲月不饒人?
是歲月老了、
“不用客氣,都、都是我應該做的。”
行走在身後,鍾離靈的小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放,索性雙手負於身後道。
“應該做的?”
上官氏並未在皇宮之中過多停留,介紹了幾處在建造皇宮便拆去的冷家舊
建築遺位後,便帶着鍾離靈來到了更爲寬闊的冷家後院,進入一處被僕人收拾的極爲乾淨的庭院,踏着小路的上官氏重複了鍾離靈所言。
插一句,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可以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按說最後該帶你來這裏的,不過…”
咯吱、
上官氏搖了搖頭,似乎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談,緊接着推開亭湖旁邊的屋門,屋門打開一瞬、鍾離靈立時便通紅了眼眶。
這間寬敞的房屋內,迎面的是一座成人高的十字架,架子上架固着一副耀眼鎧甲。
紅纓戰盔、山文甲、護膝裙甲、虎頭靴、
鎧甲一側、那是一座呈原比大小的戰馬銀雕、這匹戰馬作引頸長嘯狀,馬背上、一位面容俊朗的男子身後揹着一塊兒包袱,左臂架固着一張製作奇異的箭弩,右手握着一柄十寸冷鋒,這男子略微彎身,猶如戰場上一馬當先的將軍在奮勇衝鋒。
男子身上雕刻着的戰袍赫然是旁邊這一副。
這位將軍、名叫冷道。
“道兒跟隨莫老來到冷家的時候還是冬天,孩子來到冷家只休息的一天就被莫老帶到了城外的校場上訓練。”
轉頭望着雙眸淚花打轉的鐘離靈,上官氏嘆息一聲後輕許出聲。
“那會兒道兒可勇猛着嘞,能使出成年男子都使不出的力氣,打小就和鎮南城外的那些兵油子走得近。”
“九歲那會兒道兒就揹着河山和莫老打仗去了,那應該是他生平第一次打仗,小傢伙是個能拼命的主,那一戰帶回了九顆敵軍人頭。”
“瞧一瞧這匹戰馬,那一戰結束後河山就將它送給了道兒,這匹戰馬叫戰王、名字是道兒起的。”
上官氏緩緩踱步至戰王雕像面前,拍了拍戰王雕像的面龐所說。
“兩年前的一個晚上,它咬斷繮繩衝去了馬廄,一直跑到天策城門外。”
“它在城外跪了一晚上,第二天我們出去尋它的時候已經沒氣兒了。”
“擱在以前、只要道兒騎在身上,它就是跑的最快的一匹馬,可就是臨了臨了,它也沒能再見到道兒一眼。”
“戰王沒見到道兒、我們也沒見到。”
房屋內、上官氏站在那副鎧甲面前,喃喃出語。
身後、鍾離靈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