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鑽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285、有時不必爭個誰對誰錯
    北雲稷一下子擰了眉。

    “我說什麼來着?”他想坐起來。

    吻安怕他扯到傷,現在的她,是真的怕自己又間接傷到別人,急忙制止,“我自己來!”

    她看到櫃子上小盒子裏的創可貼了。

    放下手裏的水果先處理自己的手,期間一直低着眉,處理完也並沒有立刻擡起來。

    北雲稷在牀上盯着她,已經發覺了她的不對勁。

    “吻安。”他低低的開口。

    她這才吸了一下鼻子,擡眼時勉強笑着,只是笑得很難看,又側了臉。

    北雲稷眉頭緊了緊,“誰欺負你了?”

    她這回是真的笑了,“怎麼可能,不都是我欺負別人麼?”

    北雲稷直直的盯着她,“是不是……宮池奕責怪你?”

    關於計劃,北雲稷是很清楚的,關於引起吻安的注意,他當然也最清楚,因爲他最開始的計劃裏就有這一項。

    此刻,吻安也微蹙眉看着他,“你都知道?”

    如果都知道,那還有什麼原因呢?

    只能是因爲他也早就設計好了,和於馥兒一樣,都留了很好很好的路。

    北雲稷抿脣,片刻才低低的道:“對不起。”

    “但我只能那麼做,我只是商人,能倚靠只有你,也只能通過你欣賞的容顏。”他低低的道。

    吻安盯着他,“你當初就是故意讓容顏靠近我?”

    對這一點,北雲稷卻搖頭,那都只是巧合。

    可她卻笑了起來,“你原本就希望通過容顏讓我插手去救你?你本就有異心,是麼?”

    北雲稷語調篤定,“沒有。”

    他沒有異心,絕對不可能再和那個組織同流合污,可他好歹是一條命,不可能真的在那兒送掉。

    何況,他看了吻安,“榮京內亂是很嚴重的政治事件,北雲家卷在其中,沒有一點倚仗,我真的沒法保證自己能不能安然無恙。”

    “所以你們都瞞着我!”吻安臉色冷了下來。

    “所以你們一個個都在計劃裏把我扯進去,卻一個招呼都不大,所以我無論怎麼選,一定會有人受傷!你們考慮過我的感受麼?!”

    她眼圈越來越紅,這些天的壓力都涌了出來,“我把你當做最親的兄長,爲了你,我差點跟他翻臉,你呢?把我當做計劃的一部分?”

    吻安想笑,但是笑不出來,“我把他當做最愛的人,但是爲了政務、爲了計劃,他沒想過我多珍視這些親情、友情。你們有什麼兩樣?”

    一開始,她真的覺得自己錯了,可她又那麼委屈。

    從頭到尾,她做了什麼?沒去幹涉計劃,卻要承受所有後果的痛,她現在連看到受傷的展北、靳南都覺得是她造成了這些後果。

    可是憑什麼?

    北雲稷沉默了好久。

    才道:“人總是這樣,立場不同,就總有他做事的理由,所以誰也說不清對錯。……但我確實覺得很抱歉。”

    頓了頓,覺得自己必須做這個和事佬。

    接着道:“我也不希望你們之間出現問題,尤其是爲了我,何況,宮池奕身處那個位置,他的強硬可以理解,因爲他要揹負整個榮京的安危。正因爲理解他必須強硬,所以我只能通過你來改變我的狀況。”

    “可他依舊把你放在第一位,如果不是怕你出事,他絕對不會改變計劃。”

    她笑了笑,“說來說去,還是我的錯。”

    北雲稷蹙眉,“你沒錯,錯在我沒和你打招呼,我也大不了招呼,計劃要保密,而且我走不出來。”

    “說來,是馥兒擅自插了預謀,才攪亂了整個計劃,我是她親哥,依舊必須道歉。”他說的很認真。

    吻安不說話。

    “你也不用擔心馥兒和宮池奕怎樣,他也許根本不知道馥兒的計劃,就算現在知道了,馥兒立功已經是事實,他那麼高的身份,不可能出爾反爾,這其中沒有個人感情。”北雲稷很極力的解釋、梳理,就是爲了他們之間不要出問題。

    她能有這樣一段感情太不容易,如果這段愛情破裂,她又成了那個無依無靠的顧吻安。

    吻安站在一旁,依舊沒說話,站得累了,才終於告別,退出了病房。

    她一個人在醫院後待了好久,腦子裏好像很多事,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就像稷哥哥說的,她已經辨不清誰對誰錯,也許都有錯,也許都沒錯。

    而他現在受了傷,作爲妻子,無論有着什麼情緒,都不能置之不理,只是她耿耿於懷,如果他哪怕告訴她一點點關於事件的計劃,或者她出門時不賭那一口氣、和他打個招呼,這些事也許就都不會發生了?

    疲憊的嘆了口氣。

    晚餐,她依舊從香樟墅送餐過來。

    又那麼巧,在病房門口遇到了於馥兒。

    她剛擡手要把食盒遞上去,於馥兒淡淡的一句:“你自己送進去吧。”

    吻安神色很淡,看了看她,略微的不解,才道:“我還是不進去的好,一會兒也還有事……”

    話音還沒落,病房門忽然打開。

    她轉頭,怔怔的看着門口出現的男人。

    宮池奕臉色很差,立在門口盯着她。

    下一秒吻安才立刻蹙起眉,心底的緊張全都爬了出來,“你幹什麼?”

    說着已經急忙走過去支撐他的身體,焦急之餘滿是不悅,還是忍着,一言不發的把他扶回到了牀邊。

    見他想幹什麼,她已經黑了臉,“你別再動了!”

    忽然沒控制好,語調很高,說完自己也頓了頓,抿了一下脣,“是病人就拿出病人的樣子,我不知道會不會又傷到你。”

    宮池奕知道她在說什麼,上一次她被趕出去時,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法說話,連呼吸都差點沒上來。

    他知道她的那種類似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心態,生怕又造成他不舒服,她內疚,更委屈。

    吻安略微深呼吸,食盒已經打開了,沒看他,“我還有事得先走。”

    腳步還沒挪,手腕已經被他握住。

    她皺起眉,低頭看了一眼,沒說什麼,只略微掙扎,可他卻越握越緊,擡頭定定的盯着她。

    看得她心頭痠軟,鼻尖也跟着一陣酸澀。

    “坐下。”他薄脣微動,聲音十分沙啞,聽着都顯

    得極其喫力。

    吻安先是愣了一下,最終在牀邊坐下,也把手收了回來,見他來回走了一遍,又跟她待了會兒都沒事,想來這段時間恢復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