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鑽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282、她像個外人
    因爲鬱景庭語調略顯強勢,吻安有些好笑,看了他,“是安玖瓷出事,顧城很好。”

    一旁的人濃眉微動,“這就是了,你要照顧的是顧城,不是她。”

    言下之意,安玖瓷無論出了什麼事,都跟她沒有關係。

    吻安沒辦法,“那我跟她打個招呼,說臨時有事不過去了?”

    鬱景庭略微頷首,就照她說的那麼辦。

    這種出爾反爾的事,吻安做起來還真是不太順手,不過掛了電話,也看了鬱景庭,“怎麼安玖瓷讓你這麼提防?她有什麼了不得的地方?”

    鬱景庭只是讓她先開車。

    他也沒說安玖瓷的了不得不在她本身,而是她現在被人利用,把握得好就不會出事,把握不好,也許就沒了命。

    “所以呢,現在去哪?”問完話,吻安才忽然想起來剛剛接了柯錦嚴的電話,一聽就知道他喝了不少,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鬱景庭聽她說完,微蹙眉,“這種天氣,他從倉城跑這兒做什麼?”

    她笑了笑,“家裏的事,關於他身世的。”

    因爲上一次去救聿崢時鬱景庭還在倫敦,對這件事是不清楚的,更不可能知道柯錦嚴的身世問題。

    微側首看着她說下去。

    “過去看一眼吧。”她道,順勢打了方向盤。

    開了一段,才接着道:“以前柯家在倉城也頗有地位,但是後來移居到了國外,放棄了倉城打好的發展市場,那時候不明白原因,現在看來就清楚多了。”

    柯錦嚴的舅公做人販子這件事對他們整個柯家算是一個天大的醜聞,必然沒法繼續待在倉城了。

    鬱景庭靠在座位上,目光淡淡,就只是當做一個故事來聽了。

    語調也淡淡的,“這也不是多大的事,他舅公犯事,幾十年後又回來也算喜事,他哀傷什麼?”

    她點了點頭,“因爲那不是他舅公,而是親生父親,出事之後把他送到了現在的父母手裏。”

    畢竟那個人是販賣人口,誰知道哪個仇家會找上來報復把柯錦嚴擄走?

    文安丹丹的嘆了口氣,“他長這麼大才知道自己不是親生,又知道父親曾經犯了那麼大的罪,更知道……”

    “那個人在洛默爾生活方式有別於常人……他舅公伺候洛默爾首領很多年。”這麼多衝擊一涌而上,的確會很難一下子緩過來。

    而這所有事,外人裏邊,也就只有她最清楚,柯錦嚴心裏憋得慌,找不到誰可以說說話第一時間想到她很正常。

    鬱景庭聽完好一會兒,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不明意味:“知道自己非父母親生是悲劇,但緩一緩終會習慣。”

    他的語氣沒什麼變化,不過吻安意識到了什麼,微抿脣,不再說了。

    因爲鬱景庭的身世也曲曲折折,總歸不同於常人。

    這麼一想,吻安忽然覺得,那句“人以羣分”十分有道理。

    她身邊這麼多人,身世都千奇百怪,比如,晚晚那麼小就丟了,在孤兒院被北雲家接走,直接就進了手術室給北雲稷捐肝。

    還有宮池奕,從小連父母的面貌都不知道,被老爺子帶回家當親生兒子,地位攀高後煎熬在仇恨、養恩之間。

    然後又是柯錦嚴,鬱景庭,甚至是她,但至少她在這方面是有幸之人,雖然家道中落,雖然父母似乎也都不疼愛,至少她是親生,還有個很疼自己的爺爺。

    想了這麼多,感慨的舒了一口氣,又笑了笑,轉移話題,“他可能喝的爛醉如泥,今晚恐怕只能勞煩你收留他了。”

    鬱景庭微蹙眉,“連我不都是被你收留?”

    話說完,也想起來宮池奕最幾天是在榮京的。

    吻安笑意勉強掛着,聽宮池奕的意思,今晚有行動,不知道還回不回來。

    看着車前一直下個不停的雨,她才輕輕蹙眉,下午聽他的意思是不想讓她出門,怕她插手添亂。

    但是她急急忙忙的出門這麼久了,並沒人找她,看來只要她不插手他的事,就不會干涉她做任何事?

    路上她就很想打個電話回去問問,又怕聽到稷哥哥的壞消息,只好一路忍着。

    到了會所,下車給白嫂發了短訊問雲暮的情況。

    那會兒雲暮倒是乖巧的睡着了,所以白嫂也是這麼回覆她的,也加了一句:“三少匆匆忙的出門,不知道是找太太去還是別的事?”

    吻安低眉看着,“他有事。”

    之後交代了幾句說晚回去。

    她想着,晚一點回去,也許宮池奕辦完事該回來了。

    這一次,她沒有插手,連中途過問都沒有,他應該沒理由說她不識好歹、不分輕重了。

    吻安和鬱景庭去了柯錦嚴專門要的包廂。

    一推門,煙味、酒味薰得厲害,但是包廂裏安安靜靜,原本標配的美人作陪,一個都沒見着。

    可見他的心情的確壓抑。

    柯錦嚴靠在沙發上,手裏握着酒瓶,朝門口看了看,發音很模糊,“你來了?”

    吻安看了一眼桌上整齊擺列的酒瓶,“叫人給你送點藥過來?”

    柯錦嚴有些好笑,“你不該勸我別喝了麼?”

    她在沙發上坐下,“不想喝的話不用別人勸。”

    他依舊笑着,“我記得你以前很討厭酒味,誰知道後來你反而成了酒吧常客,無酒不歡?”

    說着話,轉向鬱景庭,皺起眉。

    柯錦嚴和他不算數,但認識,其中包括不愉快的經歷,比如當初梁冰還跟着他,卻毫無理由的分手和鬱景庭走得很近。

    說來奇怪,柯錦嚴笑了笑,梁冰消失那麼久了,他幾乎沒有再想起來過。

    思緒有些亂,他終於把酒瓶放下了,絮絮叨叨的,看着她,“你會不會覺得可笑?我這樣傳奇的身世……”

    他這個胡亂說着,吻安就只當傾聽者,偶爾泯一口酒。

    她的注意力大多是在手機上的,希望某個時刻會有電話進來,告訴她,他已經辦完事了。

    但很久都沒有。

    鬱景庭在一旁坐着,幾乎沒喝酒。

    中途來了個電話,他低眉掃了一眼,禮節性的看了她後起身往衛生間走。

    “哪位?”鬱景庭立在衛生間門口,語調淡然。

    “鬱先生!”對方聲音略微急促,背景裏有着嘩嘩的雨水聲,也聽得出他努力緩下語調,“我聽說您在榮京?”

    鬱景庭擡起左手看了一眼腕錶,幾乎就知道對方是誰了,甚至知道爲什麼會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