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鑽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254、舍小取大
    即將離開前,吻安纔想把玄影的手從被子拉出來,想着握着說幾句話,卻摸了一會兒也沒摸着。

    柔眉蹙了蹙,指尖放在被子下空蕩蕩的位置,再往裏就是他的身體了。

    ……胸口一陣陣的收緊,盯着他毫無生機的側臉看了好久。

    指尖從他肩膀往下尋,只往下了不到一掌的距離。

    手臂沒了……那一刻,她的手都抖了抖,怔怔的盯着他。

    從醫院離開,她腦子裏依舊有些空白,心裏沉甸甸的難受。

    也是直到玄影被截肢的那一刻,她終於清楚老夫人爲什麼會跟她提出那樣的要求。

    醫生說如果不是幸運,玄影失去的不僅僅是一條手臂和躺大半年這麼簡單。

    她真的不敢想自己一夜之間讓伊斯失去一個國主的罪責。

    救她於危難,事後都不想讓她知道他的傷情,只讓傭人仔細伺候着,老夫人從始至終對她像一家人,跟她要一個孩子似乎一點都不過分。

    吻安心裏是可以理通的,可畢竟是自己的骨頭,她不捨。

    同時更是生氣,氣這麼長時間都不跟她聯繫的人,哪怕放在平時,這麼久不聯繫,他真不擔心?

    於是當晚回去,吻安坐在牀上賭氣的打了很多電話,儘管每次都是同樣機械的語音,但她依舊重複着同一個動作。

    一次一次的數清楚,心裏一次一次的狠下來,“再打一次,不通絕不再打!”

    結果每一次,她都能如願。

    第二天早上,小喬上樓想伺候她起來,順便問問想什麼時間喫早餐,看到的場景讓她略微驚訝。

    顧小姐一大早已經坐在窗戶邊的椅子上,手機摔在地上,牀上的被子沒有仔細整理過。

    小喬也看得出來她還沒洗漱,氣色很不好。

    皺起眉,小喬走過去,目光看着吻安,“您身體不舒服?”

    吻安轉回頭來,目光從疲憊到清明,一點點堅定下來,然後簡單的搖頭。

    起身,道:“我去洗臉,早餐沒什麼特別要求,一會兒下去喫,喫完過去看看老夫人。”

    大喬、小喬知道老夫人跟她提的事,私底下其實她們和管家是知道這事的,只是從不會亂嚼舌根。

    小喬點了點頭,“好,這就去準備!”

    管家聽小喬低聲交代了幾句,大概也知道了顧小姐心裏的決定,先和那邊的老太太打了個招呼,好讓她老人家別那麼焦心。

    老夫人確實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握着電話的手微微顫抖,真真實實的高興,至少皇室有後了,她走也會走得安心!

    這邊吻安從樓上下來時已經穿戴整齊,一席春夏新款的裙裝,依舊鐘愛紅色的她雖然裙子素了些,但胸針和繫帶都是紅色,添了一抹驚豔。

    小喬每次看她出門穿衣服都要感慨,走哪兒,她都是焦點,膚白貌美,衣服更是隨手一選、永遠出衆。

    她現在肚子逐漸大起來,習慣自己左手輕託着,轉頭看了一眼客廳,“鬱景庭不在?”

    大喬從餐廳出來,文靜的淡笑:“鬱先生好像說有點事,昨晚就出去了,今天不一定回得來。”

    吻安輕輕蹙眉,鬱景庭沒跟她說,應該不是什麼要緊的事,那就只可能是私事了。

    她也沒多想,自己進餐廳用過早餐,讓司機帶着她和小喬去往老夫人那兒。

    一路上,小喬也不像平時那麼熱鬧了,安靜的陪着她,偶爾說說話也只會聊關於之前拍的那部電影。

    小喬笑着,“等您生產完,我還是會繼續隨在身邊伺候的!……繼續跟着進劇組,也免得那位湯小姐三天兩頭來添堵,我欺負人很在行!”

    吻安笑了笑,並沒有多少閒聊的慾望。

    小喬接着道:“我父親官升了兩級,老夫人也親自見過,他說等什麼時間一定要拜見顧小姐!”

    她看了小喬,淺笑,也道:“這樣不好,你爸支持玄影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你們姐妹倆能跟着玄影也是你們自己的努力,和我關係不大!”

    主要是,他們這樣,容易讓伊斯皇室對她的身份產生誤解,她真的不是玄影的另一半,更是絕不能干涉政事。

    小喬倒是笑着,“皇室裏聰明的人誰都知道顧小姐是二公子心頭的人,沒有顧小姐,我爸沒今天,我們姐妹倆也肯定和其他女孩一樣,沒有自主權沒有充分自由,甚至接觸不到伊斯之外那麼多新鮮的事物。”

    吻安看着她眉飛色舞的模樣,只好笑着,不多說。

    她們到的時候老夫人看起來心情很好,熱天裏穿得比別人厚實,還是站在門口等她。

    吻安扶着她往客廳走,沒一會兒,周圍的人都已經退了出去,只是候在客廳門口,不去刻意聽她們談話。

    而那天之後,一切都按部就班了。

    吻安試過聯繫倉城那邊,卻沒人接自己回去,她身上什麼都沒有,走不出伊斯,索性陪着老夫人安安心心住下來。

    大喬、小喬知道她和老夫人簽過一份隱祕的協議,自然是關於即將出生的孩子,至於內容,除了她們倆,誰也不知道。

    夏天逐漸接近尾聲,八月末進去,吻安幾乎不太敢走動了。

    老夫人身體一直不怎麼好,斷斷續續的生病、吃藥,心力有限的緣故,政務很多時候會落到吻安頭上,同一份文件,很可能老夫人只是掃一眼,其實是吻安在處理。

    九月初,老夫人仔細叮囑讓醫療隊隨時準備着接生,每天幾乎都要過問一遍準備的情況。

    吻安在老太太那兒給鬱景庭打的電話,語調溫淡、輕緩,“不打算過來了?名字還取不取?”

    上次鬱景庭走了之後又來過一回,除此之後就只是電話聯繫,至於他出去辦什麼事,吻安也不清楚,並沒有仔細問過,只隱約覺得和宮池鳶有關,她更沒多問了。

    電話那邊的鬱景庭短暫沉默,開口的語調倒是略微輕快,“差不多這段時間會過去。”

    “忙完了?”她隨口問着。

    鬱景庭算是模糊的“嗯”了一聲,之後轉了話題,問到了關於孩子出生之後的問題。

    吻安簡單幾句:“我能做的選擇和努力都做過,只能是這個結果,算不上十二分完滿,也是十分的兩全其美吧。”

    她一直都覺得得到與失去是並存的,沒有誰該爲你無條件付出。

    和鬱景庭又聊了幾句,說了醫生通知的預產期之後才掛了電話。

    *

    秋天的傍晚,散步讓人神清氣爽,吻安卻也是那時候,肚子疼得臉色發白,只幾分鐘就已經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