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鑽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152、更深的序幕(精,必看!)
    夜晚的寂靜吞噬着僅剩的霓虹。

    與倉城市區的繁榮不同,城郊極好的保留了這座悠久古城的歷史氣息,連路旁的綠植都只是稍加打剪,不破壞它原有的形式。

    西城外,最爲著名的除了西墓園,便是那一片沉重古舊的陳廟,簡陋、黑暗,但也整齊的被保留下來。

    沒有燈,連遠處的光都被黑夜稀釋了個乾淨,一切憑的是感覺。

    陳廟往西接着西墓園。

    宮池奕靜靜的站在正面墓園的小道旁。

    精瘦的身影悄無聲息的靠近時,他才微微邁了一步。

    那人意識到有人攔路時停了腳步,安靜的立着。

    “果然。”宮池奕薄脣微動,嗓音淡淡的,目光詭然的盯着一個點,“來看望顧老?”

    他說話好使只是老朋友相見,不疾不徐,連插在兜裏的雙手都沒有逃出來。

    來人卻輕輕眯起眼,極力要看清對面的人,手臂略微曲起,摸向身側。

    “別急。”宮池奕又一次嗓音淡淡,“不敘敘舊麼?”

    這凌晨的天,淒冷一片,誰又會跟他敘舊?

    可電光火石的時間,男人還沒碰到自己的腰間別着的東西,只見對面冷光一閃。

    冰冷的利刃從手腕劃過,刺破皮膚,卷着夜裏的森寒。

    男人低低的悶哼後握了手腕,咬牙盯着對面的男人。

    被問的人略微低眉,漫不經心的將輾轉一週回到手心的利刃收起,淡淡的一句:“這東西跟了我二十幾年,瘸了腿的時候用着最順手,沒想現在也服帖。”

    而後擡頭,“這次我來敘敘舊,下次恐怕沒那麼走運的。”

    “你就是宮池奕?”男人的聲音帶着隱忍的疼痛,“你到底想幹什麼!”

    宮池奕薄脣勾了勾,“這話似乎,該由我來問?”

    他又恢復了悠然的雙手插兜,定定的看了會兒對面的男人,“你是誰?”

    不待那人回答,又自顧篤沉,“你不是顧啓東。”

    那人咬了咬牙,“我確實不是,也可以告訴你,老顧不可能死!”

    宮池奕似是低低的笑了笑,“我既然敢站在這裏,這種事還用你來告訴我麼?他到底死沒死,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轉頭看了暗藏青黑的天際,宮池奕沉默了有兩三秒,對面的人竟也不逃。

    過了會兒,聽他沉聲:“你主人也在倉城,帶路吧。”

    男子似是愣了愣。

    又聽宮池奕似笑非笑,道:“我說的,可不是梁冰。”

    …。

    靠近城區的精緻小院。

    領路來的男子倒在門邊,與半人高的盆栽綠植爲伴。

    昏暗的臥室,三十幾平,燃了一根細細的蠟燭。

    寂靜裏,燭光忽然泯滅,牀上的男人幾乎也是同一時間倏然坐起,伸手摸向枕頭一側。

    空的。

    心裏一緊,“誰!”

    宮池奕坐在另一頭,若有所思。

    “老先生一把年紀,不該來倉城。”他淡淡的聲音。

    聽到宮池奕的聲音,牀上的人竟然反而沒了緊張,坐起來,掀開被子面對着他,聲音略微的有些僵,啞,“你來得比我想象中的晚。”

    宮池奕只薄脣微動,“我只想知道兩個問題。”

    “你是誰。”他接着問,不浪費一點時間。

    宮池奕清楚,顧啓東之後,必然還有一個人,只是他從未見過,也未確信,甚至不知道那人是否活着。

    老人忽然笑起來,笑聲孤寂又爽朗。

    許久纔看着他,笑意不減,“你花費這麼些年,用盡心思,聽說還娶了他女兒,轉過頭來才把顧啓東逼到絕境,不就是爲了今天?”

    宮池奕把玩着利刃的動作幾不可聞的頓住。

    目光幽幽的看向那頭,轉瞬恢復漫不經心的深冷。

    “下一個問題,是問我爲什麼會來?”老人自顧補充完整,很是泰然的拿了牀頭的杯子,目光看了一眼手邊的古舊懷錶。

    放下杯子,他面對窗外,“我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

    這才轉向宮池奕,似笑非笑,“我,纔是古瑛。”

    宮池奕聽完,倏然擰眉,盯着他。

    “很意外?”老人笑着,“弄死顧啓東那一刻起,你等的就是我,有何意外?”

    意外是有的,總是宮池奕早已將整件藍圖勾勒過。

    “何況。”老人譏諷的挑眉,“你不知道上有金蟬脫殼,下有沐鈞年之死?”

    很久的傳聞了,沐寒聲的這片江山,是其父沐鈞年的金蟬脫殼,後暗中無阻礙助力。

    可也只是傳聞。

    宮池奕薄脣扯出嘲弄,“你要跟沐老比?差遠了,沐老沉寂得很,你卻知好歹跳出來尋死?”

    他薄脣輕扯,繼續,“你們也不過爾爾。”

    老人笑了笑,看着他,“人一老,身邊唯一可以念想的老友也走了,再藏着了無意義,倒是希望找幾個墊背的,你說呢?”

    “我知道你現在已經不是五歲小孩,不能拿你怎麼樣,可我今天死在這兒,至少兩天,你抽不開身。”老人笑着,“你知道兩天會發生什麼麼?”

    看起來,他們已經把該安排的都安排好。

    宮池奕從椅子起身,刀尖挑開窗簾看了一眼,轉向他。

    洗耳恭聽。

    “兩天,可以讓本該位列四大家族的人家族銷聲匿跡。”老人的聲音裏起了繼續悲憤。

    宮池奕幾不可聞眯了一下眼,他想,他猜對了,也沒白費心思,最後一隻魚,也上鉤了。

    嘴角略微扯起,“相比於銷聲匿跡,你已經多活了這麼些年,不虧。”

    呵,老人諷刺一笑,“早該死的是你父親宮池中淵!”

    也是到這個時候,他的聲音終於不像之前的平靜,透着憤怒和不甘。

    老人略微咬着牙,“沒關係!兩天,你可以把顧啓東弄死,老朽不才,弄死個枯骨也不成問題!”

    宮池奕手中的東西一緊。

    “沒錯,我要動薛乙,他也該死了,如果不是他,當初顧家也爬不上四家族之位,一切不會亂套,宮池家更不可能位居首位!”

    薛乙把女兒薛音嫁給了顧啓東,這纔是顧家位列四大家族的根本原因。

    這段歷史早被埋過去了,但對舊人不然。

    當年還沒有四大家族,宮池中淵對聯盟的顧家、古家下了死手,逐出四姓,沒想到顧家竟然忽然拉了一個薛乙佔了倉城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