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二卷 第159章 遇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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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郎認不出香兒了”

    被這一聲提醒,嚴溪風才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竟然是香兒,怎麼都過了一年,你的病症還沒大好我看你如今的氣色可大大不如從前了。”

    柳香兒悽慘的一笑:“哪裏能好,怕是得藥石無醫了,要非是我走投無路,今日也不至於來尋嚴郎。”

    “可別這麼灰心,瘡症又不是什麼疑難雜症。”想着柳香兒是好友的“舊情”,嚴溪風倒是耐煩心甚好,雖說柳香兒的姿色已經大不如一年之前,但他仍然憐香惜玉。

    “我來求嚴郎,自然不會相瞞,我得的並不是瘡症,而是花柳病。”

    “花柳病”三個字一出,別說嚴溪風被唬了一跳,連鳳仙家的閽僕都吃了老大一驚,竟也不管嚴溪風是李鳳仙的貴客了,退後就來了個閉門羹

    可不鬧着玩的,要是別人聽岔了以爲是鳳仙家的娘子染了這種惡疾,誰還敢來光顧啊。

    “嚴郎,這病是週五郎染給我的,榮國夫人藉口瘡症把我辭退了,後來證實是惡疾,我爹孃也不肯再替我請醫,到後來甚至連飲食都不供給了,我在家裏也就是等死,趁着還有口氣在尚能走動,去投靠了清靜散人,我如今只想再苟活些時日,就離不開藥用,我來只是想請求嚴郎,給週五郎捎句話,他害我成這樣,我也不敢找他討說法,但我的藥用週五郎總應承擔吧,我而今當真是走投無路了。”

    嚴溪風連忙在身上亂摸,摸出個錢袋子來隔老遠遞給柳香兒,雖恨不能立時離這女子八丈遠,卻還不忘輕言細語的安慰:“這些錢香兒先拿着,當解個急,我答應你把話帶給週五郎。”

    可他哪裏還敢去見周寬啊想到自己跟周寬從前勾肩搭背觥籌交錯,喝醉了酒倒頭還同牀共枕過,深深懷疑自己也染了惡疾,哭喪着臉回去就衝父母交待了,忙着請醫徹察了番,確定“倖免於難”,嚴溪風才終於有力氣坐起來了。

    就捱了老父親的重重一巴掌:“讓你學上進,聽族翁的話好生在學裏聽教,你倒好,把我們的話都當成耳邊風,成天就只跟那些酒肉之交鬼混,這回差點惹一身髒病,曉得怕了吧”

    嚴溪風又被拍回了牀上,見老父親開始挽衣袖儼然是“意猶未盡”,嚇得裹在被子裏連腦袋都縮進去了,只喊着娘:“阿母,孩兒知錯了,發誓從今以後跟週五郎斷交,阿母快勸着些阿爺啊,現在可不是責打孩兒的時候,週五郎有花柳病,覃相公必定是瞞在鼓中才會答應這門姻緣,孩兒現今知道了這件事又不說的話,覃相公日後豈不會怨恨孩兒,恐怕還會累及族翁。”

    嚴父才暫時放過了不肖子,趕忙和族伯商量這件棘手事應當如何處理去了。

    “這事不好辦。”嚴族老緊緊蹙着白花花的眉頭:“我們要真去跟覃相捅露了這事,就是開罪了榮國公府,就算咱們不擔心後族會報復,也得顧忌着官家,官家哪能不知週五郎這隱疾不曾說破,就是顧及着後族的體面呢。”

    “那,難道就當沒事發生過”

    “也不成。”嚴族老嘆了聲氣:“覃相出使遼廷,剛剛立了大功,眼看着更得官家倚重,不管覃相願不願爲了庶出孫女開罪後族,可我們要是明知此事而不作爲,那就是根本不將覃相放在眼裏,到底會被覃相記怨。”

    “都怪我那不肖子,我這就回去把他打死”

    嚴族老趕緊拉住了族侄:“這事說來也不能怨溪風,且你現在就算把他打死也於事無補。讓我想想吧,應該怎麼解決。”

    嚴族老琢磨來琢磨去,到底還是把嚴溪風一場好打,跟着就是禁足,狐朋狗友什麼的一應不讓見了。

    他自己親自去一趟榮國公府,也不知跟榮國公都說了什麼。

    緊跟着就有不少人聽聞了閒言碎語

    “唉,聽說沒,那天嚴八去鳳仙家,門口居然被週五郎過去的侍婢給攔住了,鳳仙家的人趴着門縫偷聽,居然聽說那侍婢是得了花柳病,託嚴八找週五郎討湯藥費”

    “我哪能沒聽說週五從前那侍婢咱們不是都見過嗎,叫柳香兒的,模樣可水靈了,後來就不見了,我還問過週五呢,週五說她得了瘡症,被他家母親大人逼着辭退了,哪曾想竟然是花柳病。”

    “週五這樣幹也太不是東西了吧,既是讓人家美人染了病,得管治啊,把人家趕出去就不聞不問了,週五可不是正人君子啊。”

    “你啊,到底還年輕,沒聽說過花柳病有多厲害吧,治什麼治,哪裏治得好,我就說週五也太不成樣了,居然時常留宿暗娼家,那些人有幾個乾淨的他染上這風流病也不奇怪了。”

    “週五不是定了婚事麼聽說定的還是覃相邸的三娘,這回可算完了吧,覃相不提,相邸那老夫人可是最重體統的,怎麼能答應把孫女嫁給週五這麼個週五害死個婢侍也就罷了,色膽包天才敢繼續禍害相邸的閨秀。”

    紈絝子們議論紛紛,這些話當然不至於傳不到覃遜的耳朵裏去。

    不管他是不是知情,聽聞這些誹議後自然應當去找榮國公求證,免得擔當爲了攀附後族,把自家孫女往火坑裏推的惡名,芳期以爲,這樣一來祖父就能有足夠的理由說服祖母,放棄禍害自家晚輩的惡行,祖母總不能公然承認她堂堂王氏女的出身,明知周寬身患惡疾卻仍然要把孫女陷於絕境的不慈兇悍作風,而且還不惜把祖父的名聲也搭上去,就是爲了“一雪前恥”,爲了送母族高氏女攀附晏遲這根高枝,不要臉不要皮把獠牙都露出來。

    覃遜卻是跟親兒子覃牧分析:“看見沒,嚴家也素來有清正之名,不過行事卻一點都不光明磊落,嚴公也是個老滑頭啊,一邊提醒榮國公周寬的隱疾事漏,一邊藉着鳳仙家散佈流言提醒咱們,多好的一手兩不開罪,這樣無論是周家,還是我們家,就算不念他的人情也都明白他的善意了。”

    “阿父確然得往榮國公府一行,而且還必須讓衆人皆知。”

    “送帖子去吧,但我覺得此行毫無必要。”覃遜老神在在。

    果然還不等覃相公登榮國公府的門,榮國公府就已經有了應對。

    居然狀告柳香兒之父柳槐生訛詐。

    柳槐生往臨安府衙應訴,說了“實情”。

    “草民的女兒柳香兒,受榮國公府僱請時確然患了瘡症,經商議,草民領了榮國公府賠償的一筆湯藥錢,答應解除僱約。小女愈後,因仍不死謀求富貴之心,竟然行爲暗娼之事,結果就染上了花柳病,草民沒錢替小女治疾,小女這纔去投靠了清靜散人,小女病情加重,是迫於無奈纔想訛榮國公府一筆湯藥錢,草民認罪,但只望少尹看在小女病重無依才生邪念的緣故,寬諒小女的罪罰。”